程筱筱和傅雨玫聞言立即笑了起來,「那真是太好了,哪天有時間,我讓筱筱過去公司報到!」
「工作日都可以。」
一頓飯,傅雨玫和程筱筱連顧南霆想吃什麼都問了,唯獨把她當透明人。
不過這頓飯本來那母女兩就是別有用心,蘇嬈也不再糾結菜式合不合自己的胃口。
等著幾人都吃得差不多,她也就放了筷子。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顧南霆那輛勞斯萊斯里,眼神淡漠。
顧南霆:「你表妹要進公司的事情,你怎麼想的?」
蘇嬈皺了皺眉,「你既然都已經答應了,那就讓她過去實習吧。」
他的地盤他做主,反正她說了也白搭。
車朝著老宅緩慢行駛,蘇嬈看著在眼前倒退的風景,輕聲道:「你什麼時候告訴爺爺我要出去住?」
顧南霆捏了捏自己的鼻樑,「暫時還沒說。」
他很清楚,一旦離開老宅,蘇嬈不會再跟他回芙蓉園。
除了出席一些場合兩人會在一起外,他可能連她的人影都看不到一個。
「等到從馬爾地夫回來再說吧。」
想著距離出去也就不到一周,蘇嬈妥協了。
之前那麼長時間都熬過來了,也不至於連一周都熬不過去。
兩人進了門,爺爺已經從醫院裡回來了。
「爺爺,您身體好些了嗎,怎麼不在醫院裡多住幾天?」
蘇嬈很擔心他的身體,同時心裡也有些自責。
「都是老毛病了,沒必要住在醫院裡遭罪。」
老年人,自然是覺得自己家裡好的。
顧老爺子看著顧南霆,輕斥道:「你去馬爾地夫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今天的藥喝了嗎?」
「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藥……還沒喝。」
「那還不快去!」
傭人立刻去給顧南霆熱藥,一股子中藥味頓時在屋內瀰漫。
蘇嬈掃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就回房間了。
早早地上了床,靠在床頭看書。
顧南霆洗了澡出來,見到她穿著一條絲綢的睡裙,纖長的雙腿交疊,在墨藍色的床單上看起來尤為動人。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掀開了她旁邊的被子。
「在看什麼?」
蘇嬈的微微皺了下眉頭,往旁邊挪了挪,將被子放在兩個人中間。
「書。」
她想將這本書送給秦越的,國外原版,在國內很難買到。
專業性很強,之前秦越幫了自己這麼多,怎麼說也得感謝他一下。
顧南霆的目光落在了她手裡的那本編程上,挑眉。
「你什麼時候對電腦的東西感興趣了?」
蘇嬈輕笑,「可能是上次幫了JK一個忙,所以也感興趣了吧,萬一我能成為和她一樣厲害的黑客呢。」
想起上次自己吃癟的事情,顧南霆的臉色頓時有些許的難看。
「這東西有什麼好學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蘇嬈心裡一噎,她引以為傲的工作,在他的眼裡原來就是上不了台面嗎?
幫人編寫程序,很多時候觸及到了灰色地帶,在法律上必然是不會得到跟其他職業一樣的支持的。
但……這不代表它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你瞧不上,當初為什麼又要請JK幫忙?」
「我當然可以花錢請這種人做事,不用髒了我的手,還能達到我想要的目的。」
蘇嬈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原來在他心裡,自己這種人就是專門幫他處理垃圾的。
真是又當又立!
蘇嬈冷笑一聲,懶得反駁,關了燈,轉過身去躺下。
顧南霆有些不解,轉了個身,摸索著身邊的被子,想要抽出來。
蘇嬈一下子轉過身,「你幹嘛?」
「這被子在中間有些礙事。」
顧南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蘇嬈冷笑,礙事的不是被子。
是他!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們現在屬於離婚冷靜期嗎?」
「睡在一張床上,已經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你不要得寸進尺。」
「要麼睡,要麼你下去!」
顧南霆皺著眉頭,不吭聲。
蘇嬈現在的脾氣還真是越來越大。
他嘆了口氣,沒說話,轉過身準備睡覺。
只是剛閉上眼,手機就發出震動聲。
是顧南霆的,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備註時,他更是眉心一跳。
「季源舟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蘇嬈躺在旁邊,聽到對面的人是季源舟時,有些意外。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顧南霆的眉頭緊蹙在了一起。
緊接著,他翻身下床。
「那邊出了點事,我過去一趟。」
蘇嬈撐著手也跟著坐了起來,表情冷漠。
「什麼事?」
顧南霆一噎,擺明了是不想告訴她。
這態度,呵呵……
「現在是凌晨一點,他有什麼事,非要你現在過去?你如果不說,我就去告訴爺爺。」
她忍了三年,現在可不會再忍。
顧南霆好半晌後才妥協道:「是程露,她喝多了,在天台上不肯下來,源舟沒辦法,只能叫我過去。」
蘇嬈輕嗤一聲。
別的招數不管用,就想著鬧自殺了嗎?
更何況,她捨得嗎?
「她死不死,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是你妹妹,也是我同事,大家好歹認識一場,現在她情緒激動,我不能不管。」
蘇嬈一把打開了房間內的大燈。
突然刺眼的光線讓兩人都眯了眯眼睛。
「好,我跟你一起去。」
顧南霆穿衣服的手一頓,詫異地看著她。
「你說得對,她再怎麼說也算是我的妹妹,她鬧自殺,我這個當姐姐的,也應該過去看看。」
顧南霆以為她是想通了,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
程露今天一直心情很不好。
季源舟和顧南霆在天台談了之後顧南霆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公司。
她看著滿眼期待地看著季源舟回來,想要他告訴自己顧南霆把自己辭退的原因,或許真的是弄錯了。
但他只是逃避她的眼神,不敢看她。
只這麼一個反應,她就知道顧南霆是真的下了決心要將她辭退的。
她心情低落了一整天,連公司里的人跟她說話她都反應不過來。
一到下班時間,她就拉著季源舟去了酒館。
之後一杯接著一杯,趴在桌上不停地抽泣。
「阿南是不是不會原諒我了?源舟,我跟姐姐站在泳池邊的時候,真的是我不小心腳滑摔下去的,我跟阿南解釋過,他不相信,凶了姐姐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