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恍惚之間，他仿佛感受到一股親切的力量在呼喚他。
那親切的感覺，這讓作為孤兒的慕川感受到了母愛。
「來吧，投入我的懷抱，夢中的一切都會成真。」
「這個世界已經腐朽，讓我們一起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我們會成為新世界的主人，化虛為實的力量無人能敵……」
「……」
那模糊的身影似乎是一件兵器？
似槍似矛又似長刀？
此時的慕川已經沒有心思探究真相了。
他發現自己元神離開黑池之後就變得極為難受。
那來自精神的酥麻感讓他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隨後慢慢的變成了蟲鼠撕咬的疼痛，慕川壓根都快咬碎了。
那是來自精神深處的疼痛，根本無法忍受。
也許那些癮君子毒癮犯了的時候，都不及他現在的感受。
「好想回到池子裡。」慕川感到自己的元神在逐漸被侵蝕，原本堅定的心志開始動搖。
他掙扎著想要離開，卻發現自己的意識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束縛，無法自拔。
黑池中的誘惑愈發強烈，仿佛在低語，誘導他完全沉浸其中，成為這片黑暗的一部分。
他集中全身的意志，奮力抗爭，逐漸擺脫了黑池的控制，元神遠遁了出去。
隨著一陣劇烈的意識波動，黑池的誘惑力驟然減弱，最終消散在意識海的深處。
可元神中傳來的疼痛感卻沒有消失，慕川冒著冷汗從意識海中清醒過來。
「中毒了，恐怖的精神之毒。」慕川清晰的知道自己中毒了。
但他下意識的想要沉淪進去，這精神之毒太可怕了，他需要無時無刻的集中精神，以強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
否則，下一刻他就有可能淪陷。
怎麼辦？
如何才能破局？
理智告訴慕川，一旦沉淪，就會萬劫不復。
慕川伸出雙手，元神離體，出現在他顫抖的手掌心裡。
元神本就能離體出竅，這是他第一次元神離體。
一陣微風吹過，脆弱的元神仿佛被十二級颱風刮在臉上，差點被吹走。
慕川的元神還處於剛剛凝聚的初級階段。
之前他也一直都沒有獲得任何強化元神的功法和技能。
元神身上，有肉眼可見的黑斑，仿佛與元神融為一體。
就在元神出竅的瞬間，幻域提示仿佛被觸發了一般。
【檢測到使徒被虛神道力量污染，產生……產生……】
這股力量竟然讓規則幻域的提示都卡殼了。
過了老半天，提示才繼續了下去。
【產生了歧途：虛神道途，剔除虛神道途污染，需消耗10萬積分，S級勳章2枚，A級勳章10枚，是否需要剔除。】
【污染初期，尚能扭轉，隨著時間推移，所需代價越大，直到無法逆轉。】
好昂貴的代價，可慕川沒得選，再大的代價也只能接受。
就在慕川準備選擇支付代價之時，幻域提示再次響起。
這次的幻域提示多了一些情感，就如同東海龍宮幻域中的提示一般：
【發現新職業：虛神行者，放棄使徒身份便可獲得虛神行者職業。
成為虛神行者，可吞噬他人夢境成長，可將夢境中的一切化為現實。
虛神行者無法擁有幻域權限，無法使用幻域物品。
強大的虛神行者，可穿梭在各個幻域之間，掠奪幻域使徒的資源。
虛神行者是一切使徒的克星，是否確認轉職？】
職業？
轉職？
這提示說的和遊戲似的。
但那種上癮的感覺，讓慕川有些心顫。
作為長在紅旗下走在春風裡的新時代四有青年，慕川有一個淳樸的是非觀，那就是能上癮都不是好東西。
癮越重，毒越深，對自己的傷害也越大。
比如：香菸、酗酒、網遊、賭博、毒品和女人。
嗯，最後一個還有爭議，但慕川是這麼認為的。
智者不入愛河嘛！
慕川選擇成為使徒，剔除這莫名其妙的污染。
10萬積分，S級勳章2枚，A級勳章10枚。
這是什麼代價？一位半仙的身家也沒這麼多。
慕川上次復活也沒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但他沒什麼好猶豫的。
他可以選擇墮落，這是他的自由。
但他不能被誘惑，被強迫的去墮落，那不是他的選擇。
自己選的，才是對的，不管那條路是怎麼樣的。
原本晴朗的天空驟然陰沉，厚重的雲層翻滾涌動，如同墨汁潑灑，迅速遮蔽了日光。
雲層中心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一道璀璨的金光從中傾瀉而下，將慕川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12枚勳章從慕川的個人界囊中鑽了出來。
勳章破碎，肉眼可見的七彩氣運如同星雲般，從勳章中迸發而出，環繞著慕川旋轉。
在幻域力量的作用下，慕川體內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縷縷黑紫色的煙霧，如同跗骨之蛆般，從他的毛孔中滲出。
這便是那深入骨髓的精神毒藥污染。它們扭曲掙扎，發出尖銳刺耳的嘶鳴，似乎極不甘心被驅逐。
那黑澤的煙霧嚮慕川手中的虛神晶石碎片匯聚了過去。
很快，慕川的意識海和元神都恢復了原狀，再也看不到一絲黑色污染，純潔的如同重獲新生。
可是，手中的虛神晶石碎片竟然變的更大了。
不對啊，如果自己是被這虛神晶石污染的話，此時剔除污染，這虛神晶石應該恢復原狀才對，怎麼會變大呢？
難道，在撿到它之前，就已經被污染了嗎？
虛神晶石是怎麼污染自己的呢？
萬獸仙島獲得虛神晶石很多年了，也沒發現……
不對，萬一它們也不知不覺的被污染了，但卻沒發現呢？
「你們的意識海里……」慕川對著衣袖中的兩隻仙獸問道。
他將這黑色精神毒素污染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沒有。」
「我意思海很乾淨，沒發現過這種精神毒素。」
兩隻仙獸都否認了。
它們此刻已經完全「臣服」於自己，應該不會撒謊騙自己。
那為什麼熾火源獅王就被污染了，自己也被纏上了呢？
難道是因為這塊虛神晶石引起的？自己昨晚才剛剛得到這玩意兒啊。
就算是它引起的，那它此時變大了又怎麼解釋呢？
剛剛規則幻域幫助慕川剔除污染毒素的異象，驚動了其他使徒。
此時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不少使徒走出了房門。
慕川則打開房門回到了房間。
這虛神晶石丟也不是，留著也不是。
對了，自己還有回收箱啊。
不如回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