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我要看第四道禁忌提示。」慕川堅定的說道。
咔!
咔!
咔!
巨大的石碑寸寸裂開,一道道腥臭的黑色血液從裂縫中流了出來。
石碑上的人臉扭曲著咆哮著,黑色的鮮血從它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里不斷的流出了。
見此異狀,眾人紛紛後撤了幾步。
不多時,整個石碑的外表面紛紛脫落。
人臉的咆哮聲逐漸減小,如同瀕死的老者逐漸油盡燈枯。
很快,咆哮聲徹底停了。
人臉也從巨石上完全脫落。
巨大的石碑小了一圈,變成了一塊黑鐵碑文。
碑文上赫然以金色文字記載著一些重要信息。
【詐之碑】
【以下每一條信息中有且只有一個虛假情報】
【第一,在森林裡待的時間超過6個小時,就需要在森林中央的靈泉中洗去身上的味道,靈泉每天只能生效一次。】
【第二,不能在森林裡向他人述說真實信息,每一句話都必須蘊含一條假消息。】
【第三,龍王冢在森林的最深處,燃上三炷香,三拜九叩即可。
每個人都可以龍王的墓穴中帶走三件寶物,一件都不能多,一件都不能少。】
【第四,森林中的存在,每天只殺一人,只要不違反以上禁忌,就不會被它盯上。】
索羅斯正準備開口,被慕川瞪了一眼。
慕川與魏麗等人非常有默契的離開了這裡,沒有說一句話。
隨後眾人來到了森林邊緣,慕川率先走了進去。
魏麗等人面面相覷,緊隨其後。
待眾人走入森林,慕川方才開口道:
「魏麗,你們得到了禁忌條件是【不能在森林之外的地方說假話】對吧。」
魏麗點頭道:「沒錯,剛獲得這條消息的時候,大家都很謹慎。
但隨著隊伍里的人開始莫名死去,我們推測出真實的禁忌條件其實是不能在森林外說真話。
因此,包括石碑上的人臉,說的也不是真話。
所以它給我們的消息都是假的,至少蘊含著假消息。
不過正常閒聊沒關係,只是在輸出信息的時候不能說真話。
也就說,你可以提問,可以指揮他人做事。
可一旦回答他人問題,輸出信息的時候,就要遵守這條禁忌。
沒有遵守這條禁忌的人都死了。」
這是死了四條人命之後總結出來的經驗。
慕川點頭道:「難怪我覺得很奇怪。
你們一開始遇到我們的時候,沒有問任何問題,也沒有半分好奇。
卻一直在回答我們的問題,好像可以在引導我們去找那塊石碑。」
「是啊,這不是怕你們觸髮禁忌嘛,在森林外還是少說話的好。」魏麗點頭道,她是在嚮慕川示好。
這等天才,魏麗不相信他會死在這裡。
此時賣個好,以後說不定能抱上這條大腿呢。
哪怕抱了根腿毛也是好的。
慕川點了點頭:「石碑上的第二條是【不能在森林裡向他人述說真實信息,每一句話都必須蘊含一條假消息】
這和你們獲得的禁忌條件不同,不過根據每條信息有一個錯誤信息來看。
森林這一點是錯誤信息,那就和你們獲得的禁忌條件相吻合了。
那石碑上的人臉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但它給你們的信息依舊遵循【詐之碑】的規則:蘊含一個假消息。
你們獲得的消息是【不能在森林之外的地方說假話】
『假話』這一點是錯誤信息。
所以,關於這禁忌條件正確的理解是【不能在森林之外的地方說真話,且每一句話都必須蘊含一條假消息】」
「法克!」索羅斯吐槽道:「怪不得你們在外面說話都怪怪的。」
慕川沒有理他,繼續說道:「正是因為魏麗的提示,我才察覺到了這一點。
所以我才嘗試提出了【要看第四條禁忌條件】的要求,沒想到還真的有。
另外,關於第一條禁忌條件【在森林裡待的時間超過6個小時,就需要在森林中央的靈泉中洗去身上的味道,靈泉每天只能洗一次。】
而你們獲得的信息是【在森林裡待的時間不能超過6個小時】。
這兩條信息高度吻合,所以錯誤消息就藏在前半句。
有可能『6小時』是錯誤信息。
也有可能『森林』是錯誤信息。
那下半句肯定就是正確消息,因為石碑的信息只有一個虛假情報。
【在森林中央的靈泉中洗去身上的味道,靈泉每天只能洗一次】這個信息是正確的。
如果我們在森林內外都待到6小時的極限再去靈泉,那就是12小時。
第二個12小時正好讓我能撐到第二天,靈泉可以繼續使用。
但第三個12小時結束,靈泉還在冷卻中。
如此一來,我們最多在這地方待36小時。
所以,必須找出這條禁忌條件的錯誤之處。
關於第三條和第四天禁忌條件,暫時沒什麼線索。」
森林中的那位非常強大,就連慕川也沒有把握抵抗。
因此,找出禁忌條件就非常重要了。
「你們在森林裡待了多久?」慕川問道。
「有4個多小時了。」曹正淳回道。
慕川他們進來,在森林裡兜兜轉轉一個多小時。
「還有一個辦法。」雲霄道:「那就是選一個地方賭一把,畢竟一次只會死一個人。」
用人命來賭禁忌條件,這是規則幻域的正常操作。
反正誰死都是隨機的,大家也沒意見。
畢竟,他們也提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此時,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相比於那四具屍體和無形中的壓力,慕川還是選擇在森林外過夜。
眾人也沒有異議,都做出了一慕川一樣的選擇。
比起森林裡,他們更願意在森林外賭一賭。
……
夜幕降臨。
眾人在湖邊生了火,圍繞著火堆盤膝而坐。
大家都沒有說話,在森林之外的地方,眾人都非常默契的選擇少說話。
說多錯多。
眾人也沒有睡意。
夜晚行動是非常危險,尤其是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
大家也只是在等天亮而已。
以他們的身體素質,幾天不睡覺完全不礙事。
曹正淳突然站了起來,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他指了指遠處的草叢說道:「我去……尿個尿,順便打個獵。」
保險起見,他還是瞎扯了一句。
眾人也不在意,紛紛收回了目光。
使徒們可以熬個幾天幾夜不睡覺。
但尿尿不行,這是生理反應。
人有三急嘛。
膀胱到了極限,不是有實力就能壓制的。
曹正淳走到了遠處的草叢裡,選擇了一塊兩米多高的巨石,正好可以擋住眾人視線。
噓……
噓……
突然,一陣寒意襲來。
曹正淳發現自己二弟放的水竟然變成了血水。
嚇的他把沒放完的水都給縮了回去。
可是,這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僵硬了。
曹正淳張了張嘴,可怎麼都喊不出來。
「遭了,自己被盯上了。」
巨石上方,一個腦袋伸了下來。
頭下腳上的身影從上方探了下來。
那是被剝去了臉的腦袋,血紅一片,正在滴答滴答的滴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