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少女被心心救下。
她為了報答恩情,從此聽命於心心。
只要心心有需要,她隨時都可以被心心召喚。
心心將紅髮少女的人物小卡,暫時交給了梁晨使用。
那麼梁晨的求助,就等同於心心的求助。
因此在這舞廳當中,紅髮少女完全聽從梁晨的要求。
她聽話地戴上樑晨的人皮面具,又拆掉頭髮和四肢,挖掉眼球和心臟。
少女回憶著曾經的死亡經歷,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兩秒之後,少女的形態發生轉換,變為了曾經鮮血淋漓、被人拋屍森林時慘死的模樣。
梁晨脫下自己腳下的水晶鞋,穿到了少女被砍斷的雙腿上。
水晶鞋再一次發揮作用。
如梁晨當初「穿上水晶鞋,華麗換裝」一樣,紅髮少女也瞬間換上了梁晨同樣的裝束。
就連被人剃光的紅髮,都在轉瞬之間重新長出。
只不過頭髮的顏色不再是紅色,而是變成了符合灰姑娘角色的金色秀髮。
少女的外觀,變得和梁晨完全一樣。
此時舞廳的窗外,有烏鴉群掠過。
烏鴉們亂叫,傳來一陣「嘎嘎嘎」的雜亂動靜。
喜鵲叫喜,烏鴉叫喪。
它們仿佛一條喪葬隊伍,在大聲地宣告「梁晨」的死亡。
在預言當中,「梁晨」死後,會有人從舞廳的大門處,推門而入。
梁晨做好了廳內的準備,便打算自己出去,由自己來模擬進屋之人。
而就在她走向大門之時,卻聽見一陣「噠、噠、噠、噠」的腳步聲。
腳步聲向舞廳靠近。
梁晨心驚半秒,立馬轉身躲進旁邊的窗簾里。
黑漆漆的舞廳門口,雙開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月光傾斜著照射進來。
月影之下,那道修長的身影,緩緩朝著四肢殘缺的「梁晨」靠近。
男人的每一步,都讓躲在帘子後面的梁晨心驚肉跳。
梁晨透過窗簾布料里稀疏的縫隙,看到男人走到廳中,膝蓋彎曲,半蹲在了紅髮少女的身旁。
男人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褂,戴著一隻印有骷髏圖案的黑色口罩。
梁晨屏息凝神,儘量降低自己呼吸的聲音。
「做得挺利索。」男人評價。
他伸出手,放在死去女人的鼻尖。
感受到地上躺著的「梁晨」確實沒有了呼吸,男人的喉間發出一聲輕笑。
「呵。沒想到江璃這人……辦事還挺靠譜。」
說完這些,男人便站起身來,壓抑住愉悅的心情,步伐輕快地離開了舞廳。
走到門口時,一個全新面孔的兔子人,怯懦地上前匯報。
「博士,師傅出去十多分鐘,現在還沒有回來。」
鬼面博士掃他一眼。
「急什麼?你師傅的本事你還不知道?讓他偷偷懶,休息休息。下一輪遊戲有他忙的。」
梁晨在窗簾後面露出一隻眼睛,暗中觀察。
門口的位置,月光打在鬼面博士的身上。
鬼面博士腰間一個發著螢光的吊墜,迅速吸引了梁晨的注意。
那是一支夜光的煙杆。
煙杆的一端,還冒著藍色的鬼火。
而煙杆的形狀,則像極了小孩的腿骨。
梁晨看到煙杆上面,雕刻了一串紅色的數字,「002」。
「博士,我們要去下一個地方嗎?」新來的兔子人詢問鬼面博士。
鬼面博士輕輕搖頭,「不必,讓小烏去看看就行,我就不親自去了。」
鬼面博士看完了三個殺人場面,基本上已經對江璃深信不疑。
「反正交給江璃,我很放心。」
鬼面博士兩手一背,筆直而立。
此刻的他,自信得可怕。
片刻後,他將手指放在口中,對著夜空吹了聲口哨。
「咻——」
哨聲一響,原本和烏鴉群混在一起的「人眼烏鴉」,立刻張開翅膀,朝鬼面博士飛了過來。
人眼烏鴉站在鬼面博士的肩上。
鬼面博士開出一扇虛空之門,隨即帶著手下,踏入其中,離開了此地。
與此同時,披著隱身披風的江璃,也在沉睡當中,進入了第四處地點——
中世紀古老城堡的塔頂。
這層封閉空間,是國王張江遇害的地點。
張江所選的國王角色,說話不能超過五十個字。
等江璃傳送過來之時,張江還在苦惱地布置著「案發現場」。
張江拿到的人物小卡,是「話嘮木乃伊」。
高高瘦瘦的木乃伊,來自古埃及的封存棺木。
在棺木當中,木乃伊一躺就是好幾百年。
這幾百年來,木乃伊一直堅信一個原則:
尋常不說話,說話不尋常。
「話嘮木乃伊」一旦被人召喚,他的嘴就會「叭叭叭叭」,絕不停歇。
上百年來,難得一次有人找他。
因此對於木乃伊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開口機會。
他要把這幾百年來都無法說話的苦悶,全部在此時一吐為快。
「嘿朋友!是你叫我來的?」
「喔~太感謝了小老弟!今天見到你,怎麼說呢,心情還不錯!」
「當然,我其實感覺『小老弟』這個稱呼可能不太適合你。」
「我比你大了不少,可能幾十年?幾百年?我應該算是……呃,算是你沒有血緣關係的老祖宗!哈哈哈哈……」
「老實說,我的名字是『西霸』。小名就是最後一次字重複兩遍,你知道的,大家的小名都這樣!」
「話說小鬼你叫什麼?咱倆可以交個朋友,認識一下~」
木乃伊一手叉腰,一手勾住張江的肩膀。
他嬉皮笑臉地撞了下張江的屁股,並自來熟地交起了朋友。
話嘮木乃伊的身上,自帶一種痞壞的氣質。
而被勾住肩膀的張江,只是沉默著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展開了一張白紙。
白紙上面,畫著預言裡面張江死去的狀態。
圖紙上標註了很多處細節。
張江指了指圖上的死人,又指了一下木乃伊。
木乃伊興奮地接過來,「畫得不錯,小鬼!」
「不過你是啞巴嗎?真可憐啊小鬼。」
「啞巴的痛苦我太懂了~我曾經也和啞巴沒有區別!」
「嘿小鬼,話說你聽過一首埃及童謠嗎?唱的就是可憐的啞巴。」
「咳咳,你等下,我準備一下唱給你聽……」
張江不敢和木乃伊繼續嘮嗑。
他怕耽誤了正事,趕緊提筆寫字:
「不是啞巴。」
「我說話字數有限。」
張江在紙上解釋。
話嘮木乃伊瞪大瞳孔,逐字看完了紙條,滿不在乎地「哦」了一聲。
但木乃伊依舊我行我素,不顧張江的阻攔,歌性大發,放聲唱起了小啞巴之歌。
張江再一次提筆,儘可能阻止他。
「我是國王,你幫我演完這場戲。你想要什麼賞賜,我都可以給你。」張江在紙上寫下長長一串文字。
木乃伊拿著紙條又看了半天,心頭一喜。
「真的嗎?小鬼你可別騙我!」
張江握著權杖,認真點頭。
木乃伊的狀態冷靜了不少,不再和張江嗶嗶叭叭東扯西扯。
「你知道的,小啞巴。」木乃伊突然開始賣慘。
「我睡了不知道有多久……時至今日,已經好幾百年沒有見到過活人。」
「我找不到人說話,也交不到託付真心的朋友。」
「而你,我幾百年來唯一的朋友——」
「我希望你能飽含深情地喊一聲我的名字!讓我感受到……我是真真正正活了過來!」
木乃吾聲淚俱下,說完願望,還雙手捂臉,悲傷地哭了起來。
「嗚嗚嗚這就是我唯一的願望!我的朋友,你會幫我實現的對嗎……」
張江看著木乃伊,淡淡吐出兩字,「西霸。」
木乃伊捂著臉搖頭,「不行不行,根本不深情!我想聽你喊我的小名,可以嗎我唯一的朋友?」
木乃伊透過指縫,一邊假裝哭泣,一邊觀察著面前張江的表情。
而國王張江卻握緊權杖,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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