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又一輛接駁車停在了度假村大堂門口。
一下車,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下車的三人頓時抄起武器警惕地觀察著裡面。
片刻後,一人說道:「裡面什麼都沒有。」
另一人點點頭,打頭陣的他勾了勾手,示意其他兩人跟上。
三人呈一三角陣容小心翼翼地往裡走去。
大堂內的景象觸目驚心。
四處都是斑駁的血跡,紅得刺眼,黑得沉悶,還有一些黃綠色的黏液混雜其中,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拖痕、拍打痕、散落的瓷磚、碎裂的桌椅……一片狼藉。
乍一眼看去,都沒有一處能落腳的地方。
領頭的狠狠皺起眉頭,「大家小心,這裡血跡都是新鮮的,應該是前不久剛發生過什麼,把腦子都給我放清醒點!」
後面的人小聲接話,「按說幽靈會叫來的人不少,怎麼一路走來都沒見到一個人。難道說前面一波人已經被解決了?」
領頭的微微搖了搖頭,「別廢話,我們到前台去看看。」
三人的行動十分迅速果決,很快便來到了前台。
「裡面沒人。」
等後面人感應完畢,前面領頭的便打算獨自進去看看。
可剛走出一步,又被後面一聲急促的「等等」給喊停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是一聲「快走」,後面人便拽了把他的衣領。
得虧三人的默契深厚,這一出口,不管理解不理解吧,另兩人都飛快跟著說話那人往大堂左邊退去。
這樣的當機立斷救過他們無數次性命。
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前台前面就憑空出現了一名赤裸著腳的少女。
她的長髮如黑色的瀑布般拖在地上,包裹著肩頭和手臂,一襲陳舊的米黃連衣裙上,灑滿了各種血跡,讓人不寒而慄。
她在三人呆過的地方緩緩地轉了兩圈,神色從最初的冰冷逐漸演變成了一種癲狂。她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但又似乎因找不到目標而憤怒不已。
終於,她賭氣般地猛砸起前台的大理石柜子,力量之大讓人心驚膽戰。
柜子在她狂暴的破壞下瞬間變得粉碎,碎片四濺,發出刺耳的聲音。
躲在柱子後面的三人組大氣不敢出一下,身體緊緊地貼在柱子上,生怕發出一絲聲響。
好在這少女打砸泄憤完之後,沒有在大堂過多停留。
三人組負責偵察的那人確認安全後,他們才長長舒了口氣。
「這該不會就是孤小姐吧?」
如果是的話,這祭靈蟲怎麼拿?
「相柳有沒有說方法?」
「他說跟著規則來。」
這……說了等於沒說。
哪怕已經習慣了相柳的風格,這仨也忍不住在心裡問候一下這位說話喜歡故弄玄虛的傢伙。
「他人現在在哪?」
「他要我們別找他,按照度假村規則來。」
聽了這話的另兩人:……
「照規矩的話,我們可能得先辦理入住,然後獲得一位管家。」
破碎的前台,看起來沒有一樣東西能用了。
不過如果這會兒有別人進來的話,就會看到,前台有三人,正對著一個被砸得稀巴爛的櫃檯,進行了一番無實物表演。
而一兩分鐘後,他們拿在手中的邀請函忽然被一股巨力抽走。
嚇得三人差點再次退走。
「你們終於來啦,我等你們等了好久!」一個銀鈴般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才到他們胸口的少女,冷不丁出現在他們身後,笑吟吟地歪頭看著他們。
負責偵察那人的臉唰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