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攔住他！」
姜諾對身後的寧海珠喊道。
「好的，主人。」
寧海珠的速度奇快，一閃便來到了男人面前。
她只是用指尖輕輕一點，男人便不能再動彈。
一張卡片從男人手上滑落了下來。
那正是一張准考證。
姜諾找到了下方的一行小字，果然發現了端倪。
男人的剩餘考試次數已經為0.
「你別得意，
早死也是死，
晚死也是死，
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男人動彈不得，只能睜大眼睛說道。
他的眼神看起來已經失去了理智。
姜諾沒有理會，她朝自己的考場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問道：
「你知道今天是周幾嗎？」
被問了不相關問題的男人一愣。
但他隨後又破口大罵了起來。
姜諾搖搖頭，帶著寧海珠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考場。
和剛才的那場考試不同。
距離考試還有7分鐘的時間，考場內已經坐滿了考生。
姜諾很輕鬆地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視著她。
姜諾坐下之後也看了過去，那是坐在她左前方的一個女生。
女生轉過頭去在紙上寫下了什麼。
隨後將那團紙條扔到了她的桌上。
姜諾有些意外。
「她是人類？」
姜諾問向一旁的寧海珠。
「是的，主人，
她是人類，不過……
已經受到了中度污染。」
寧海珠回答道。
姜諾看了看時間，還未到考試時間。
於是她打開了那團紙條。
字跡寫得很用力，紙張上有幾處被筆尖戳破。
看得出來那女生已經很是煩躁。
紙張上有大片大片的污漬，但姜諾還是能看得出來內容。
這讓她有些意外。
那女生竟然是在提醒她：
數學考試不要交白卷，不要白卷！不要白卷！！！！
感嘆號很多。
隨後姜諾將紙條丟給了寧海珠。
寧海珠只是輕輕一握，紙條便化為了粉芥。
這一切只有姜諾能看得到。
那名女生在扔完紙條後就轉過頭去不再看過來。
而此時，一名胸前掛著「監考員」胸牌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大力地拿出手中的試卷，啪的一聲按在了第一排考生的臉上。
他看起來非常的暴躁。
那名考生的臉瞬間變了形。
第二張試卷，被他揉成了一團扔到了地上。
「考試，考試，
考不完的試，
就算考出去就能怎樣？
還不是一樣做牛馬？」
男人罵罵咧咧地扔著試卷。
而那些考生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他們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撿起了試卷。
鋪平，並開始作答。
一團試卷被扔到了姜諾腳邊。
姜諾彎腰撿起試卷，地面上滿是暗紅的血漬。
也就在此時，門外走廊上傳來了一陣慘叫聲伴隨著求饒聲。
「請讓我繼續考試吧，
我要繼續考試，
我一定會好好考試的……」
這聲音正是剛才攔住了姜諾的男人。
監考員站在講台前嗬嗬嗬地笑了起來：
「看吧，反正都是死，
他做的是對的，
他做的是對的，
他讓我早點把你們解脫，
你們該好好感謝我，嗬嗬嗬……」
姜諾聽著監考員的話，試圖分辨出更多信息。
但眼前的監考員似乎越來越神經質，他甚至拿出了一把匕首，在講台上比劃了起來。
姜諾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自己的試卷。
數學試卷竟然是正規的試卷。
只是題目更偏向於腦筋急轉彎。
想起剛才那女生的紙條。
姜諾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編號後，便開始填寫答案。
一共十八道題目。
十多分鐘後，她已經寫完了整張試卷。
每一道題都正常作答。
只不過她完美地避開了正確答案。
她能夠保證，這套試卷上的十八道題目沒有一題是正確的。
姜諾看到前方那名人類女生此時也已經寫完了試卷。
她一動不動地坐在位置上，雙眼緊盯著監考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考場內並無事發生。
終於，那拿著匕首的監考員站了起來。
他從第一排開始，每經過一名考生的身邊，都會仔仔細細地看上一眼他們的試卷。
不是在抓作弊者？
姜諾有些疑慮。
考試時間只剩下十分鐘了，可這位監考員似乎並不著急著去抓作弊者。
姜諾面前的試卷被監考員拿了起來。
她清楚地聽到對方「嘖」了一聲。
試卷被放下，監考員又繼續往後走去。
「主人，他看起來很失望。」
姜諾聽見寧海珠說道。
失望嗎？
姜諾看著自己寫滿的試卷，看來女生剛剛砸過來的「不要交白卷」的提醒是正確的。
就在姜諾這麼想的時候，只聽走到後方監考員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姜諾忍不住扭頭望去。
只見男人停在了一名考生的旁邊。
他拿著那考生的試卷，手部有些發抖。
寧海珠好奇地走了過去，她也看到了監考員手中的試卷。
「那是一張白卷。」
寧海珠走回來說道。
那考生只寫了名字和考生號，一道題也沒有作答。
白卷嗎？
姜諾看了一眼那考生。
他的表情木訥，眼神很是空洞。
他歪著頭，似乎不明白監考員為什麼站在他的身邊。
「他被嚴重污染了。」
寧海珠說完，監考員手中的匕首已經呲的一聲刺向了考生。
匕首不偏不倚地割破了考生脖頸上的動脈。
考場內濺起了高高的血花。
那名考生捂著自己的脖頸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監考員拎著染血的匕首滿意地笑了起來。
姜諾明顯感覺到周圍的考生也都開始興奮。
「快看，又有人倒霉了。」
「是啊，考不上就算了，還不寫試卷，真是活該。」
「嗬嗬嗬，要好好考試，
就算這次考不上，還有下一次機會，
我還有機會，我還有機會，不怕，不怕……」
「……」
姜諾聽著眾人的對話陷入了思考中。
考試結束的鈴聲在此時突然響起。
剛才的監考員開始慢悠悠地收起了試卷。
「考試辛苦了，
這間考場今天已經不會再使用了，
你們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
原本脾氣暴躁的監考員，突然轉了性子，他溫柔地對眾考生說道。
姜諾卻看到剛才那名給她傳遞紙條的女生捂著嘴巴沖了出去。
她似乎還轉頭看了她一眼。
這是在暗示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