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燃燒,一定是因為其中混合了某種可燃燒的氣體。★😳 ❻➈𝔰𝒽𝓾Ж.cㄖ𝐌 🍓🐜
更何況,在某種條件下,水能分解成氫氣和氧氣,氧氣對於火來講,是絕佳的助燃物。
有一種非常規的天然氣,名為頁岩氣,從河底裂縫泄露到河水中,久而久之,河水被污染,混雜了頁岩氣,自然可以引燃。
這一切都有據可依。
但普通百姓哪能知道這麼多,只能被同流合污的巫祝婆等人愚弄,對「神」越發虔誠敬畏。
「這麼說,雖然有離開的方法,但是我們不能走這條路?」安然心中有些鬱悶。
她最討厭這種封建愚昧的副本。
什麼河伯娶妻,不外乎是封建社會對女性的殘害罷了。
令人作嘔。
為什麼沒有神女娶夫呢?
殺殺殺,殺光這些愚民!
安然渾身都散發著殺氣。
洛可可疑惑撓頭,「為什麼不能走水路離開,因為規則麼,呃,規則說什麼來著?」
紀林蘇想到了第一條規則。
【1、舉頭三尺有神明,河伯庇佑著鄴都城的每一位百姓。
請務必相信河伯的存在,心懷敬畏,虔誠供奉。
若是背棄神明,則會遭受神罰,永墮入阿鼻地獄。】
這是警告。
逃離鄴都城,則被視為背棄神明。
所謂的神罰,則是在水中遭受殘酷的火刑。
用這種唬人的方式來進行懲罰背棄神明的人,無疑能取得殺雞儆猴的顯著成效。
但紀林蘇覺得這不是真正的神罰,而是幕後有人在裝神弄鬼。
「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
相信河神的存在,背棄神明,會被規則懲罰,很可能會落得和李老頭女兒同樣的下場。
但是,若是自始至終都不相信河伯的存在,那麼所有約束都成了不作數的廢規。
「也是。」聽紀林蘇這麼說,安然也釋然了。
不論乘坐小船離開鄴都城的方法是否安全,總之,他們終歸是多了一種選擇。
「多謝大嬸提醒。」紀林蘇向大嬸告辭。
大嬸上下打量了紀林蘇一眼,忍不住提醒道:
「你們幾個姑娘最好把臉遮起來,白天也不要到城中到處亂晃,尤其不要被巫祝婆、趙官老爺還有李鄉紳發現,否則很可能要被河伯娶走,現在河伯一個月就要娶一回妻,城中正缺妙齡少女哩……」
洛可可滿口答應,「好的好的。」
其實,她覺得完全不需要慌。
有蘇神在,換作她是河神,她肯定會選蘇神當老婆,因為類型不同,夠味。
如果蘇神被選中,那該擔心的不是蘇神,而是河神了。
不管這個河神存不存在,敢跟高冷麵癱哥搶老婆?
找死!
所以洛可可絲毫不慌。
雖說她背規則不行,腦瓜子卻轉得很快,一番利弊分析下來,她依舊能安心躺平抱大腿。
安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萬事不能抱有僥倖心理。
萬一他們三個都被選中,則只能自救了。
紀林蘇還是決定先去城西小院看看情況。
更何況,他們如今也需要地方落腳。
一行人往城西走去。
根據他們一路上看到的亭台樓閣來看,城中最繁華的地方無疑是城東。
→
越往城西走,房屋就越發低矮破敗。
站在修得四通八達的城中大道上,可以遙遙望到城東恢宏華麗的建築,一片繁榮之景。
而平整的道路到了城西便中斷了,這邊荒涼得像是貧民窟,一間間土房逼仄矮小,像是一位弓腰駝背的老翁,看得令人揪心。
平坦大道變成了崎嶇不平的土路,偶爾路上會出現幾塊青石板,石板邊緣泛著一圈青苔。
城西的小院交錯複雜,大家一邊走,一面逡巡著四周,企圖找到一間門口掛著紅燈籠的小院。
經過一處僻靜的樹林時,樹叢里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個穿著粗布短衣的男人匆匆忙忙的走出來,突然撞到紀林蘇一行人,他不由得愣了愣。
他下意識想要往後看一眼,似乎想到什麼,他又生生止住了動作,低著頭快速從紀林蘇幾人身邊經過。
紀林蘇面色不變,慢悠悠的繼續往前走。
他感覺到身後有道視線一直盯著自己。
走過拐角,紀林蘇擺了擺手示意隊友們先停下,自己則貼著牆面,偷偷往他們剛才經過的地方瞧。
那個男人果然還沒有走,他也從拐角後走了出來,左右警惕的張望一番,這才對著樹林裡小聲的喊:
「雲娘,快出來吧,我先回去了。」
一道柔美的嗓音從樹叢里飄了出來:「好。李郎你放心,你先走吧,當心別讓人瞧見。」
被喚做李郎的男人這才放下心來,又是一番巡視,確認周圍無人後,這才放心的走了。
不多時,一位穿著素淨羅裙的女人也從樹叢里出來了。
她鬢髮略有些散亂,雙頰飄著兩團紅暈,眼波盈盈,欲語還休,是一位十分清麗的美人,氣質乾淨。
女人將耳側的碎發別到耳後,左右看了看,也匆匆離開了。
洛可可蹲在牆角,探出一點點腦袋,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我懂了,他們這是小年輕在約會偷情!」
說著,她的目光落到了紀林蘇身上,又挪到景婪身上。
野外,嘿嘿嘿……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回去就寫下來發表到po網上。
「蘇蘇,前面。」景婪比所有人都更快一步發現紅燈籠,就在他們不遠處的一間荒僻小院前。
那間小院,似乎也是城西盡頭的小院。
院中無人居住,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從院子後門出去,前方蔓延出兩條路。
一條相對平坦寬闊,另一條則是羊腸小道般,蜿蜒曲折,兩旁蔓延出來的雜草和荊棘,幾乎將小路完全掩沒。
幾人找了根棍子開路,將兩側的雜草扒開,沿著羊腸小道,慢慢往前走去。
沿著彎彎繞繞的小路走了許久,紀林蘇都有些不耐煩了,幾人終於走到了路的盡頭。
眼前豁然開朗,闖入一大片煙波浩渺的河面。
城西位於清漳河的下游,河面開闊,水速平緩,放眼望去,幾乎無法看清河對面的景象,一片影影綽綽。
河畔青草掩映中,一條小船橫亘在水草叢裡。
紀林蘇走過去,發現小船旁的淺水裡,有一條輕輕翕動的鯉魚。
魚身上,隱約泛著模糊痕跡,像是一個個扭曲的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