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喵嗚!」
原本趴在一旁,團在一起睡覺的大壯和翠花,都吠叫起來,翠花更是哈氣又炸毛。
景婪聽到動靜,從廚房探頭看出來,沒有看到紀林蘇的身影,只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手機,以及靜靜放在桌面的那張卡片。
男人手裡還拿著鍋鏟,繫著可可愛愛的草莓圍裙,面色卻驀地變得冰冷起來。
…
紀林蘇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小房間裡。
房間內瀰漫著一股濕鹹的海水腥味,以及一股子動物絨毛的味道,有點像是濃重的狗味,但比狗味更難聞,還夾雜著其他古怪的味道。
四周不停的搖搖晃晃,猶如身在一個搖搖床上。
紀林蘇往四周打量了一眼,他正被關在一個小籠子裡。
籠子很小,只能容納他站直,以及勉強坐下,胳膊和腿都會被四周的籠壁擠壓,很不自在,狹窄逼仄的空間極其壓抑。
他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寵物。
透過旁邊一扇小小的窗戶,紀林蘇望見了外面墨藍色的海水。
海水一刻不停的翻湧晃蕩,屋內也時時搖啊搖,整個遊輪跟一個慢搖舞台似的。
紀林蘇眨了眨眼,思緒回籠,這才想起來,他抽中了豪華遊輪七日游,結果是被拖進了新的副本。
如果能重來……他還是會掃碼。
咳咳。
少年嘗試打開籠子,但試了試,卻無法撼動。
他的力量似乎被削弱了,無法暴力掀翻籠子。
紀林蘇立馬想到,這是宙斯給他穿的小鞋。
幼稚。
少年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又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擺放著和關他的一樣的長方形小籠子,裡面關著的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眾人驚疑不定,有人在尋找逃離籠子的辦法,有人強裝鎮定,按兵不動。
當視線掃到角落時,紀林蘇忽然來了精神。
那個穿著西裝,皺著眉,一臉不爽被關在籠子裡的男人,不正是莫祁嘛!
他旁邊被關著的,是雙手抱胸,氣鼓鼓的洛可可。
紀林蘇拍了拍籠子門,企圖吸引熟人的注意。
「你們也貪小便宜被弄進副本啦?」
紀林蘇頓時平衡了,也不是就他一個人這麼蠢嘛。
莫祁注意到紀林蘇這邊的動靜,輕蔑中帶著無語,「我是去南半球坐遊輪時被卷進來的。」
紀林蘇:「……」
行叭,萬惡的有錢人。
他在北半球過冬,莫祁這廝卻去了南半球愉快玩耍,這邊是冬天,那邊卻是熱情火辣的夏天。
不過殊途同歸,最後都淪落至副本里。
有莫祁在,洛可可並沒有表現出和紀林蘇熟識的模樣,而是微抬下頜,將傲嬌小公主的人設維持到底。
紀林蘇並不因為莫祁的輕視而生氣,懶懶倚靠在籠壁上,嘴角勾著一抹笑意,賤兮兮的出聲:
「莫總,我勸你放下你的身段,你在高傲什麼?我們現在可都是籠中囚。」
紀林蘇其實挺享受損莫祁的這個環節。
地主家的傻大兒總喜歡湊上來自討沒趣,想想莫祁也挺慘,既要挨他陰陽怪氣,還要被他薅羊毛,偏偏自己還意識不到。
等出副本,紀林蘇一定要送莫祁兩張joker王牌,大王和小王那可是莫祁的身份證和複印件。
真•小丑•莫祁。
紀林蘇的話很扎心,莫祁頓時臉色鐵青。
他堂堂天之驕子,現在卻被當狗一樣關在狹小的籠子裡,簡直是奇恥大辱。
嘩啦——
有人拉開了門,走進了屋內。
「又來了一大批兔子,蓋好章,送去遊輪各處開始幹活吧。」
那是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
他們一邊說著話,一面踱步到籠子前,挑剔的打量著關在籠子裡的人,那種蔑視而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在打量什麼不值錢的商品。
紀林蘇的視線落到他們的臉上,眸光微凝。
他們都是人的身體,卻長著一顆顆毛絨絨狗頭,狗眼兇惡的圓瞪,咧著嘴呲著牙,滿嘴鋒利的獠牙上掛著黏膩的涎水。
狗的品種不一,但相同的都是凶神惡煞的模樣,領頭的狗從眉骨到眼眶下,還有一道疤痕,像極了狗界被稱為喪彪的狗老大。
人身狗頭,明明很是違和,怪異而扭曲,但卻又帶著微妙的和諧感。
有狗頭人開始挨個打開籠子,手上拿著印章,「啪」的一聲在那人的手背上烙印下一個紅色印章。
紀林蘇看到,那些被摁上印章的人開始變異,眼睛逐漸變紅,臉上漫出了細小的白色絨毛,頭上冒出兔耳朵,屁股後長出了短短的兔尾巴。
他們變成了兔子人!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副本?
很快,輪到紀林蘇蓋章了。
紅紅的烙印打在紀林蘇的手背上,並沒有辦法抹去。
紀林蘇想到了豬。
豬在出廠時,身上也會被蓋章,檢驗合格章。
狗頭人押著紀林蘇,粗魯將他推搡著往外走。
在離開房間時,紀林蘇聽到了遲來的副本提示音。
【副本:遊輪鬥獸場】
【偌大的豪華遊輪上,存在著森嚴的等級制度,不要輕易挑戰權威,因為你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不自量力的螳臂擋車,只會讓你徹底消失在這世上。】
【副本提示:選擇決定結局。】
【候選者隱藏任務:解決食物鏈矛盾。】
現在還沒有找到規則,紀林蘇對此也是聽得一頭霧水。
但是不自量力什麼的……他總覺得在內涵他。
少年難得乖巧,跟著狗頭人來到了甲板上。
很快,其他蓋好章的兔子也被押送了過來。
他們同樣是被卷進副本的試煉者。
一些試煉者企圖逃跑,或是並不服從狗頭人的押送,掙扎之下,得來了狗頭人一頓毒打。
警棍結結實實落到他們身上,每一下都伴隨著一聲痛呼慘叫,鮮血飆飛。
紀林蘇老老實實站在狗頭人旁邊,一副老實巴交的乖兔子模樣。
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他力量被削弱,叛逆也得看時機。
更何況規則都沒有,他暫時先不狂,該猥瑣發育的時候千萬不能高調。
因為紀林蘇的識趣,狗頭人並沒有對他動粗,只是直勾勾的盯著紀林蘇,狗眼裡冒著幽幽的綠光,鋒利牙齒上的涎水不停往下滴落,一副打量食物的饞狗樣。
幾十隻兔子都被帶到了甲板上,狗頭上有一條刀疤的喪彪狗開始訓話。
「作為兔子,你們要努力工作,工作才有飯吃,不工作就沒飯吃,沒飯吃就沒有力氣工作,無法工作你們就會成為廢物,被送到屠宰場,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