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試煉者紀林蘇通關聖誕小鎮副本。】
紀林蘇招呼著如影隨形跟在他身邊的景婪,一起踏進通關甬道。
副本提示音隨即響起。
紀林蘇總覺得今天的提示音慢半拍似的,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像是不太樂意看到他通關。
紀林蘇尋思著,該不會正確的通關方法就是讓小鎮居民們虐殺暴徒泄憤,或者直接幹掉所有人?
拯救,有時候並不一定代表活著。
畢竟一些極端思想中,存在著「死」是「新生」的邪惡言論。
就像是被蠱惑的異教徒們。
紀林蘇抖了抖肩膀,大家都該把核心價值觀背爛,牢記24字真言。
做一個理智守法的合格公民,關愛你我他!
回到現實世界時,紀林蘇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廣場上。
廣場上人並不多,但中央那棵高聳的聖誕樹,依舊亮著璀璨的光。
頂端的星星明亮奪目。
優美悅耳的樂曲聲在雪夜緩緩飄蕩。
是聖誕夜。
少年眼眸微彎。
原本走在他身側的景婪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紀林蘇看了一圈,也沒發現那道清冷的身影。
景婪喜歡保持神秘感,他懂。
嗡嗡——
口袋裡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聲。
紀林蘇拿出手機,看著新跳出來的那條消息,玩味的勾起唇角。
【波塞冬:勇敢的少年,恭喜你,踏出了反抗天神的第一步。
在你抵達終點前,請務必保證好自身安全。
期待為你加冕的那一天。】
名為波塞冬的神秘人,頭像是一把三叉戟,尊貴又滿含煞氣。
宙斯和波塞冬都是古希臘神話里的神祇,幕後的神秘人以此為自己的代號,必定也代表某些隱喻。
波塞冬和宙斯是兄弟,但同時也是死對頭。
一個是海神,一個是天神。
至於對方所說的反抗……
應該是他沒有按照宙斯想要的方式通關。
通關方式並不單一,路永遠都有很多條。
紀林蘇決定會會這個波塞冬,順便打探一些消息。
【紀林蘇:這位尊貴的大人,您是來賜予我力量的海神嗎?
您說的抵達終點是什麼意思?】
【波塞冬:你的力量源於你本身,無需我的幫助。
至於終點,完成十三個試煉任務,你就離我不遠了。】
紀林蘇指尖停在半空,久久沒有落在鍵盤上。
對方說的這句話,信息量很大。
他的力量源於他本身?耐人尋味。
以及,前方不再是一片迷霧,只要再通關十一個副本,那麼他離最後的真相就近在咫尺了。
紀林蘇的勝負欲被點燃,整個人都變得格外亢奮起來。
莫名其妙加入棋局的波塞冬,讓事情變得更有趣了。
【紀林蘇:噢海神大人,您是我的神,萬分感謝您的提點和幫助,您要我保證自身安全,這代表著有其他人會對我出手麼?】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紀林蘇吹了一通彩虹屁,繼續打探消息。
或許是這位海神很好說話,但紀林蘇更偏向後者——波塞冬和宙斯不對付,當然會施捨般解答他一些問題。
順便詆毀宙斯。
【波塞冬:宙斯野心勃勃,只想用鮮血淬鍊出最鋒利的刀,為他所用。
但利刃如果傷主,那麼只能銷毀。】
紀林蘇噗嗤笑出聲,他說什麼來著?果真夾帶私貨,暗戳戳詆毀死對頭。
哪怕波塞冬告訴了他很多信息,可紀林蘇並不覺得對方是真的好心。
無利不起早。
如果波塞冬和宙斯在進行博弈,那麼紀林蘇就是那顆比較有用的棋子。
即使不能為自己所用,也絕不能為對方所用。
紀林蘇抓了一把頭髮,撇撇嘴。
人類都已經夠難了,在詭異世界裡艱難求生,結果一切的背後還有幾個自以為是的中二神明,在這玩陰謀,搞些奪權遊戲。
跟爭皇位似的。
紀林蘇心裡吐槽歸吐槽,表面上還是恭恭敬敬的對波塞冬表達了謝意。
順便問了對方,為什麼如此慈悲的解答了他的疑惑。
【波塞冬:你是特別的。】
這個回答讓紀林蘇又憋不住笑了。
資本家對韭菜都是這麼說的。
【紀林蘇:向您獻上最誠摯的祝福,期待抵達終點,您為我加冕的那一天。】
漂亮話,誰都會說。
徐悲鴻畫馬,齊白石畫蝦,他畫餅。
波塞冬一開始就說了,等他抵達終點,會為他加冕。
明明白白的招安:你快來我的公司,別去宙斯那湊不要臉的那邊,我什麼實力不用說,你自行體會,宙斯的公司可是會壓榨員工的,不像我,很開明噠~
打吧打吧,他們爭得越凶,他就越有熱鬧可看。
至於抵達終點後的事情……
紀林蘇抬了抬下頜,眉眼間的狂妄幾乎要溢出來。
脫離掌控的棋子,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喲。
紀林蘇結束了和波塞冬的交談,雙方都心滿意足。
他還沒收起手機,一條消息又蹦了出來。
【宙斯:無法馴服的野獸,最後會被拔掉尖牙和利爪,永遠囚在暗無天日的牢籠里。】
【紀林蘇:?】
【紀林蘇:你說話好像有點大病,跟資本家似的,3000塊招個人,又要十項全能,還得忠心耿耿,文員秘書會計司機保姆全都要占,還要別人對你感恩戴德。
你怎麼既要又要,臉盤子這麼大,平常挺費擦臉油的吧?】
【宙斯:你所倚仗的不過是你那雞肋的天賦能力,當你的能力被削弱,品嘗到無助絕望的滋味,你會來求我的。】
紀林蘇嘆了口氣。
【紀林蘇:我現在就可以求你。
求求你別走好嗎?麻溜的滾!】
他一開始就懟過宙斯,航班副本那次的刺殺,是試探也是教訓。
紀林蘇並不在意。
目前看來,宙斯和波塞冬能相互制約。
他們彼此掣肘,宙斯頂多在副本里給他使些小絆子,而不能真正拿他怎麼樣。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就讓波塞冬和宙斯他們以為,他是偏向波塞冬陣營的。
讓他們私底下自己去打,紀林蘇就在其中看個熱鬧。
他可是牆頭草,先觀望著,見勢不妙隨時倒戈。
平等的戲耍每一個妄圖掌控他的「神」。
少年心情不錯,路過街邊的禮品店,還買了些聖誕禮物帶給大壯和翠花。
他本以為景婪又消失不見了,沒想到一開門,男人竟然比他還先回來,已經在家逗大壯和翠花了。
聽到開門聲,景婪和一貓一狗同時扭頭,看向玄關的方向。
男人的視線落到紀林蘇手中提著的禮品袋上,眼底泛起了淺淺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