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一半的汽油,許知念聽後,輕輕點了點頭。
她之前按照原主的記憶,使用公式計算過這輛車百公里油耗以及加滿油能行駛的里程數。
如今還剩下一半汽油,那麼距離下一個目的地雲錦城,只剩下最後30公里了。
思索後,許知念道:「那還剩三十公里,我們應該能在四點之前到達雲錦城。」
巴呂正在駕駛,沒辦法轉過頭,卻是很驚訝:「啊?許姐,你光看油量剩下多少,就知道還剩下多少公里,知道幾點能到達雲錦城啊?」
許知念笑笑:「本來選擇雲錦城,就是因為到那裡耗油再多也不會超過三分之二。你要是想知道怎麼算的,我告訴你公式,你也能算。」
「我要被許姐笑死了,好真誠地發問:「你也能算!」笑死了,眼看巴呂的表情變了!」
「哈哈哈哈!巴呂內心:我都畢業了,許姐你就讓讓我吧,我可不想用公式!」
「樂死了,怎麼這麼有趣啊?許姐其實也沒想真告訴他公式,但是巴呂認真了!」
「是啊,巴呂現在的表情,應該是在思考,要怎麼回復許姐吧?」
「那肯定的,許姐笑笑:倒……倒是也不用特意回復我一句兩句話!」
……
坐在駕駛位的巴呂冷笑幾聲,忙搖起頭:「不……不用了。」
許知念只是笑笑,她也壓根兒沒想跟巴呂介紹那幾個公式。
在原世界裡,她根本沒學過那些科學知識,只是魔法與魔力的領域,哪裡會涉及到什麼科學?能計算出剩下的里程,也多虧許知念這具身體原主的記憶。
越野車繼續向前行駛,許知念又與巴呂說了幾句閒話後,閉上了雙眼。
剛才要不是伊利亞德和巴呂兩人交換位置,她也不會被吵醒。本就沒休息夠,如今眼睛通紅。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閉上雙眼後,竟然做了個夢。
*
夢中的世界,是她穿越過來之前的那個世界。
她又一次識破了那群篡位者的詭計,只是同上次不大相同,這一次竟然連她的親生父親都參與了那場陰謀。
在她的難以置信中,她的父親就站在她對面,語重心長地說了句:「你期待的,就是這樣嗎?」
許知念愣了,她怔在原地,完全弄不懂她父親在說什麼。
愣了很久,她剛想開口,父親又猛地搖搖頭,隨後向前一揮手。
霎時,她父親身後的那群惡徒,同之前那次一樣,也朝著她發起攻擊。
無數道魔法,有水系的、火系的、暗系的,甚至這次還有來自她父親的光系魔法。
許知念一時不察,竟然沒能像之前一樣,提前使用時空逆轉魔法。
等她這次反應過來時,那數道魔法匯聚形成了一把光劍,正朝她的胸膛刺過來。
*
「許姐?許姐!?」
一旁的朱四搖著許知念,他看見許知念額頭冒了很多汗,以為是車內空調打高了,還讓坐在駕駛位上的巴呂將空調溫度再降低一些。
巴呂瞧了一眼空調,無奈搖頭:「不是我不想調,實在是現在的空調,已經打到最低了。再低一點兒都不可能了!」
朱四嘆了口氣,繼續上手搖著許知念的身體,嘴邊呢喃:「許姐!許姐快醒醒,我們到了!」
許知念忽然大喘一口氣,猛地向內一吸。
「啊!」
她猛地驚醒,又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醒過來後,她看見身旁的朱四,正雙手搖晃著自己,才反應過來剛才只是個夢。
原來,那竟然只是個夢!
在夢中,她正經歷著自己父親用那把魔法匯聚成的光劍刺向自己胸膛,血流不止,疼痛感緊隨而來。
雙眼昏昏沉沉,她以為自己要失去意識了。努力瞪開眼皮,卻還是失去意識昏死過去。
呼吸好難……正當她以為自己即將溺亡之時,許知念又猛地醒來了。
「許姐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做噩夢了?」
「應該是做噩夢吧?不應該是車內太熱了,我看實時溫度展示,一直都沒超過二十七度,怎麼可能那麼熱呢?」
「對啊,這越野車的空調,該說不說的,竟然還真的挺好的!」
「不過,許姐到底能夢見什麼啊?什麼噩夢,能讓許姐變成這樣啊?嚇得滿頭大汗?甚至,還大口大口的喘氣?」
「不知道,等等看吧,許姐應該會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她不說,我們光猜也是沒有一點兒用處的。」
……
朱四見到許知念醒來,立刻縮回了雙手。
西德尼皺著眉,思索半晌開口問許知念:「許姐,你剛才那是怎麼了?是空調不夠涼快,太熱了?還是……?」
許知念此刻已經完全緩過來了,她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沒什麼,就是做了個噩夢。車內的溫度,不熱。是我自己做了噩夢,和空調無關。」
西德尼聽後努了努嘴:「原來是這樣。」
許知念這會兒側過頭,看向剛才搖醒她的朱四:「朱四,你剛才搖醒我,想做什麼?」
「是我讓他叫醒你的,」還沒等朱四開口,駕駛位的巴呂先替他回答了:「許姐,我們已經到了雲錦城了。可現在才三點四十幾分,不到四點,外面太陽還沒落山……」
許知念微微頷首,剛才又閉上眼睛之前,她就有想過這種事情。
太陽沒落山,就意味著陽光仍舊會持續不斷地向車外輸送熱量。在太陽落山前,車外的溫度或許會小有降低,但絕對仍是個「蒸籠」。
所以,此刻是絕對不能夠離開越野車內的。更不用想著,趁著日落之前,去加油之類的。
雖然要浪費上兩個小時,可是休息一下也並非全是壞處。
許知念頓了頓,告訴駕駛位上的巴呂:「別著急,反正已經到了雲錦城。趁著這段時間,巴呂你把車停下,然後閉目養神眯兩個小時。」
巴呂「哎」了一嗓子,一腳踩下油門,將越野車停在了一處樹蔭下。
他剛要拉上手剎,就被許知念制止了。
許知念喊道:「快開到有陽光的地方去,你把車停在樹蔭下,沒有陽光照射,這車頂上的太陽能光電板,它還能工作嗎?」
巴呂恍然大悟,立刻又踩下油門,將越野車開到了陽光直射的地方,看了看周圍很空曠後才停了下來,拉起手剎。
*
兩個小時後,日落西山。
西方的天幕,被夕陽渲染成了一片紅與橙色相交相雜的水墨畫。
許知念瞧著車窗外的景象,覺得此刻外面的空氣應該在緩慢降溫了,於是詢問車上幾人是否願意下車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