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多了。★😳 ❻➈𝔰𝒽𝓾Ж.cㄖ𝐌 🍓🐜
既然選擇了參與茶話會,那就要在規則限定下做到最好。
三月兔和瘋帽匠喜歡什麼樣的故事?
荒誕、離奇、脫離現實、缺乏邏輯、引人發笑。
他有幾次講故事的機會?這個限制是關於次數的、還是關於時間的,或者兩者皆有?
他最好一次故事就結束這場會議。
陳韶快速地打了個腹稿,然後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有一隻麻雀,它出生在金子做的樹上,巢里堆滿了鑽石。」
「哦,那它一定是只幸運的麻雀!」瘋帽匠說,「也許是麻雀王子,或者公主。」
陳韶笑了:「不,實際上它是個強盜,它的父母收集了所有金子裝飾自己的樹,然後它也覺得自己可以。」
三月兔點頭:「非常合理,鼴鼠的兒子是要會打洞的。」
陳韶微微一頓。
「所以它飛到巨龍的巢穴,妄圖搶奪那裡的財寶,然後……它被火焰直接燒成了烏鴉。」
「那麼烏鴉是貪得無厭的麻雀變成的!」三月兔驚呼,「這可了不得!我得把它告訴所有人!」
忍住告訴它們「這只是個故事」的想法,陳韶繼續說:「它害怕極了,所以回去找它的父母。」
他停住了,沒再說下去。🍫🍫 ❻9şђù𝐱.ς𝓸Μ 🐍🎉
「然後呢?這難道就結束了嗎?」瘋帽匠急忙說道。
陳韶搖搖頭,反問:「你們覺得這個故事足夠有趣嗎?」
「我們還沒聽到最後,恐怕沒辦法做出足夠理智的判斷。」三月兔中肯地說。
「那或許是它還不夠吸引人。」陳韶抱起胳膊,「那我可以換個故事。」
「不不不!」瘋帽匠蹦了起來,「我必須知道全部的故事!拜託!它非常精彩!好的,現在,我告訴你,三月兔,我覺得它很有趣!就像是烏鴉和寫字檯那樣有趣!」
三月兔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又開始發瘋:「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你那該死的善心又發作了,我總說它會害死你!」
它怒氣衝天地在椅子上轉來轉去,活像是八音盒中間的芭蕾小人。
陳韶保持沉默,右手仍舊按住旁邊椅子上的鑰匙。
忽然,三月兔那布滿紅血絲的眼球直勾勾地盯住了陳韶,它大聲詢問:「你為什麼不喝一杯茶呢?這可不太禮貌!」
陳韶眨了眨眼:「因為我喝了茶就會暈倒。」
三月兔愣住了,它狐疑地看了陳韶一會兒:「沒有人會因為喝了茶就暈倒。」
陳韶壓抑住喉頭的笑聲,語氣輕快地反駁:「有人會因為呼吸空氣就窒息,三月兔先生,你並不能知道世界上的所有知識。💀☺ ➅➈SнǗˣ.𝓒oM 🎃☝」
「是的,是的,這是合理的!」瘋帽匠說,「快告訴他你覺得這故事很有趣,讓他繼續講下去!」
「但是他不瘋!」三月兔蹦起來,「如果他不瘋,我就沒辦法說他的故事很有意思!這是我們的茶話會!」
陳韶沉默片刻。
「其實我是不會死的。」他誠懇地開口,幾乎是在惡作劇,「你們可以試試剜掉我的心臟,但是別砍掉我的腦袋。」
兩個怪談造物同時抬起頭來。
「他是認真的。」
「是的,他是認真的,比王后宣布砍掉腦袋的時候更真誠。」
半晌,三月兔鄭重宣布:「好吧,他瘋了!我現在可以說你的故事非常有趣了!雖然它一點也不瘋狂。」
陳韶真的很想笑,他現在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超出限度的笑容在他闊別已久的成年臉龐上浮現出。
但與此同時,他的一部分想要哭泣,另一部分則幼稚地想把三月兔的耳朵綁起來掛到不遠處的梧桐樹上。
瘋帽匠憔悴的臉扭曲成一團光怪陸離的影子,那些無精打采的毛髮也一個個地振奮起來,一重重笑聲引得睡鼠都不耐地捂住了耳朵。
【屁股應該在椅子上】
【瘋狂才是生活的本色】
這是一場專屬於瘋子們的茶話會。
只有瘋子才會參加,不是嗎?
陳韶顫抖著壓抑住即將出喉的尖笑,感覺到一種熟悉的、冰冷的觸感在自己的神經上蔓延,他大聲宣布了答案:「它的父母並沒有認出它,它們殺死了這隻麻雀,用它的內臟裝點巢穴,然後把屍體倒掛在樹枝上。最後,它們都變成了新的鑽石和金子。」
「精妙絕倫!」瘋帽匠熱烈地鼓起掌來。
「你的懷表?」
瘋帽匠熱情地把懷表塞到陳韶手上:「是你的懷表!可敬的先生!但請記住不要侮辱時間,它真的會生氣的!」
陳韶抓緊懷表,最後朝三月兔發問:「所以茶話會結束了嗎?」
「準確地說,還沒有。」它晃了晃兔子耳朵,「但你隨時可以走了,聰明人。」
陳韶立刻離開椅子,感受著劇烈跳動的心臟逐漸平息,臉部的肌肉也慢慢受控——一個好消息,茶話會帶來的污染並非永久的,它只在你坐在那把椅子上時有最佳效果,當你離開,這些污染自己就會慢慢消退。
當他回頭時,他看見四個普通遊客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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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小宇居然是最先開口的那個人,他近乎崇拜地盯著陳韶,「雖然我沒看懂。」
陳韶再次無法自控地笑了起來。
「真的嗎?」他用一種天真而快活的口吻詢問,「你真的覺得我很厲害嗎?」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他忍不住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自己很厲害!」
但是自吹自擂不太好……
陳韶反思了一下自己,又想像了其他人見到這場景會說什麼——
爸爸會對他點頭,媽媽會開心地給予擁抱,而哥哥會一面損人一面誇獎,但總是會在笑。
而顧怡靜和霍靖,他們會在誇讚的語言後隱藏擔憂。
只有自己一個人來,可太遺憾了。
或許出去之後,他可以問問這個怪談能不能分享一下錄像之類的東西,如果有的話。老家那邊肯定有,或許下次能有人給他帶一份過來……
「愛麗絲什麼時候回來?」陳韶問,「她不是說想和我交朋友嗎?」
瘋帽匠從長桌邊緣站起來,朝陳韶伸出手。
陳韶眨了眨眼。
兩個人……或者說兩個怪談面面相覷一陣子,陳韶才把剛剛到手的懷表搖了搖。
「你要這個嗎?」
瘋帽匠大力抽了懷表兩下,直到錶盤顯示到10:54.
「你們一定是我的新朋友了!」有聲音從林子裡傳了出來,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穿著蓬蓬裙的小女孩蹦到了兔子家旁邊。
「比賽還是那麼無聊,我真不想去參加……為什麼你們可以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