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 6❾丂ℍù𝔵.ᶜỖ𝓜 🐧🍮
他們沒就近在操場旁邊的林蔭道上談話——這地方是絕對的危險區——而是轉到了教師公寓後面,在學校高高的圍牆邊上聊起天。
「我一來就站在教務處門口了。」顧怡靜說,「當時還嚇了一跳,不過趙老師它們挺和善的,還送給我一身衣服。」
怪談衍生體的衣服當然不能隨便穿,但是顧怡靜當時的衣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
原因是【墮落者】的襲擊。
「我當時剛剛從辦公室出來,想著學生們應該都走得差不多了,也得趕緊去校醫院再開點藥。」
「結果剛出門就差點被人捅個透心涼。」
幸虧她在現實被加急訓練過,加上在怪談里一直都很警惕,還算是勉強躲了過去,就是胳膊被劃了一道。
「最開始我沒認出誰在襲擊我,還是它自己承認的,說是被我舉報的那個假老師。」
「他或許把我視為他的獵物。」顧怡靜攏了攏頭髮,「所以躲了沒幾天就自己跑出來了。」
【墮落者】的打鬥沒什麼章法,但異常狠厲,力氣等方面也比普通人大很多,再加上他拿了武器,顧怡靜不出意外地落入了下風。
「打了沒幾下,我就看見我一個學生——就是你見過的李景之,他居然還在教學樓里。♔💋 ➅9𝐒ĤǗ𝐱.ᑕ𝐨м 💘💥」
說到這裡,顧怡靜嘆了口氣。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之前特意囑咐過拿好東西、快點回家的李景之會還在教室里待著……
這種試圖改變、但還是按照預定軌道發生了的感覺,真的很讓人不安。
當時【墮落者】的刀子差一點就要落到李景之脖子上了,顧怡靜自己的狀態也不好——不是說戰鬥力不行,而是污染程度依舊很深,在和對方搏鬥的時候甚至有快速加深的趨勢。
她本來就打不過對方,更沒辦法自己在殊死搏鬥的時候還要保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這太反污染了。
說不定打著打著她先把人戳死。
所以就在這種不清醒的狀態下,顧怡靜只好把李景之推進他們那間還沒上鎖的教室。
說著,她無奈地搖搖頭,也覺得這種在怪談世界觀下上演武打情節的情況有些危險的滑稽,順帶著側臉看了陳韶一眼。
只一眼,她的話就憋在了嗓子眼裡。
少年外表的怪談靠在牆上,神色冷凝,沒有平時那種刻意裝出來的乖巧和開朗,也沒有面對【家人】時那般甚至有些惡毒的天真與肆無忌憚。🐯🐝 ❻➈𝓼нùⓍ.Ⓒ𝐎𝓜 ☮🍫
他不開心,他在思考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情……
顧怡靜想到一個可能,一瞬間全身的血似乎都冷了下來。
「……看起來我之後不太順利?」她不自覺地抿起嘴唇,又儘量彎起嘴角,故作輕鬆地開了個玩笑,「總不會是連準備做的事情都完不成吧,那麼挫的嗎?」
……那倒沒有。
就是把自己搭進去了而已。
陳韶站直了身體,示意顧怡靜繼續說下去。
顧怡靜定了定神。
「我打不過,又不想死,所以自己跑進了五樓。」
至於保安,她在進入五樓教室的時候倒是聽到了樓梯上的腳步聲,但是她不敢賭是【墮落者】的刀更快,還是保安們的支援更快。
他們沒來得及。
不過……
「至少這次我們不是『一起來的』。李景之應該被救了。」
顧怡靜指的是正常學期內她和【過去】的李景之的談話內容。
總歸還是有些變化。
陳韶卻搖了搖頭。
「我記得你說過,他來的時候很『亂』。」
但是陳韶體會到的【過去】,雖然確實危機很多,不是個適合生活學習的地方,但「亂」還稱不上。對於大多數學生來說,他們的生活還是相對平穩的。
不然也不會因為一個變故就惶恐不安了。
所以要麼是顧怡靜的行為改變了她來到這裡的時間,要麼就是,李景之真正「穿越」的時間其實還沒到來。
而且,不管李景之來或者不來、什麼時候來,他一個人的存在大概影響不了整個【過去】的情況。所以【過去】基本可以確定會亂起來。
陳韶這麼急切地探索【過去】,一方面是為了給天選者們搜尋足夠的規則和線索,另一方面也是考慮到可能發生的變故。
平時做好準備,總比事到臨頭抓瞎得好。
顧怡靜無奈地笑笑:「人總得抱點希望。」
說完這個,她又說起在教務處的見聞。
「趙老師很熱心。」她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來,顯得相當親近,「他一看我身上有傷,馬上找了藥給我,藥應該是從校醫院或者市醫院拿的,見效很快,半分鐘就結疤了。」
「他看我是女老師,還專門找了個小辦公室,又找教務處其他老師借了一套備用的衣服,手忙腳亂的……」
陳韶聽出不對來,打斷道:「教務處誰的衣服?」
顧怡靜一頓:「一個老師,姓王的,看上去還挺年輕,剛畢業一樣。」
「哪張臉年輕?」陳韶問。
「就一張臉。」
「趙老師呢?」
「感覺有個三十了,挺有氣質的,人很溫和。」
「一張臉?」
「一張臉。」
「政教處的錢主任你看見了嗎?」
這倒是沒有。
顧怡靜搖搖頭。
她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意識到陳韶看到的場景和自己不太一樣。
就是不知道特殊的是陳韶,還是自己。又或者都不特殊,只是因為身份不同而已。
「應該不是我的問題。」
他怪談狀態和人類狀態在【過去】看到的是一樣的。
「我也才剛到。」顧怡靜提醒陳韶。
兩人對視一眼,覺得棘手。
這樣的話,學生身份得到的規則線索,對老師來說的意義就不大了。
陳韶又感到一陣焦躁,臉上繃得更緊了。他抿了抿嘴唇,在情報有效性大大削弱的情況下,想不到什麼穩妥的方法來改變已定的結局。
反倒是已經有預感的顧怡靜安慰了他:「其實我在教務處那邊看到了不少資料,要辦成那件事難度沒想像的那麼高。」
陳韶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點頭,繼續了剛剛中斷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