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口處平整得好像是極其鋒利的刀,一刀切斷的一樣。
並且,傷口似乎是特殊處理過,竟然沒有流血的徵兆。
「唔.......」
王決疼得哼出了聲,可人還是沒有醒過來,只是滿頭大汗,看起來傷得不輕。
而斷臂還在莫辭樂的手裡拿著。
莫辭樂不敢再碰他,把斷臂放在王決旁邊,準備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去到隔壁的房間,卻見一個床位上躺著被肢解的屍體,而另一個床位上的『人』則是抱著對方的手臂在啃食著。
吃得滿嘴滿臉的血,在看到小窗口的莫辭樂,這『人』還朝著莫辭樂笑了笑,然後抬手指著門。
莫辭樂沒明白是什麼意思,返回的時候看見門上寫著一句話:
吃掉你的室友,你就可以離開三區域前往四區域。
這句話在進入房間之前明明沒有,現在卻出現了!
回到房間的莫辭樂沒敢去動王決。
如果按照門上的話來看,只要是同一個房間的囚犯,觸碰對方甚至不需要工具,就可以輕易的肢解掉對方。
王決在這時候悠悠轉醒,感受到自己丟了一條手臂,驚恐的抱著自己的斷臂往傷口處按:「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我的手,我的手!」
莫辭樂嘴唇張合幾次,最終還是說了:「抱歉,我拉你的時候不小心拉掉了。」
「怎麼可能拉掉?你,你砍了我的手!」王決瞪著莫辭樂,斷臂從他手裡掉到床上。
王決抬手指著莫辭樂:「兇器都還在!我幫了你,你怎麼能這樣!」
莫辭樂一低頭就看見自己手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大刀,刀上還有血。
皺眉從床上站起來:「這刀我都沒見過,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
「就在你旁邊你說沒見過?」
王決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對勁,好像隨時要崩潰一樣。
「你冷靜一點,或許三區域就是想要我們自相殘殺。」
「你才不冷靜!我冷靜得很!如果是你少了一條手臂,你能冷靜嗎!」王決大吼了一聲。
撲向床上的大刀握在手裡對準莫辭樂,腥紅的雙眼中滿是癲狂,好像只要莫辭樂有什麼動作,他就會砍了莫辭樂一樣。
正在此時,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來。
「你不是要離開三區域嗎?殺了他,以你的能力,就算沒有刀,殺一個少一條手臂的人,比殺只雞都簡單。」
這聲音像是在蠱惑莫辭樂一樣,時遠時近,聽不清到底是哪兒發出來的。
而莫辭樂可以肯定,王決聽不到這個聲音,因為對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過熟悉了,是『天』的聲音。
「殺了他?哈,殺了他之後,你是不是又要告訴我,需要吃了他才能離開?」莫辭樂冷冷地說。
「你在跟誰說話!不要裝神弄鬼!」
王決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卻也知道莫辭樂不是在跟自己說話,縮在床上,房間裡只有他們倆,王決只能不停揮動手裡的刀。
莫辭樂掃了他一眼,王決甚至不是詭異,作為一個原住民,就算此時房間裡唯一的刀在他手裡,對莫辭樂而言,沒有任何威脅力。
虛無縹緲的聲音還在繼續:「不是我告訴你,而是你一直以來不就是這樣的嗎?對你來說,這不是難事。」
聞言,莫辭樂的拳頭緊了緊。
「你是我的孩子,別否認了,殺戮才是你的歸宿。」
「我不是。」莫辭樂語氣堅定:「沒有誰會那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從莫辭樂有記憶以來,她沒有名字也沒有身份,周圍都是詭異,『天』只會叫她孩子,那個地方的所有詭異也只稱呼她為『小姐』。
沒有名字,沒有朋友。
殺戮是常態,孤獨以作陪。
「我不是你,你沒有感情。」莫辭樂說出這句話之後,突然像是鬆了口氣一樣。
王決還在不停地揮舞手裡的刀,嘴裡不停念叨著什麼。
見狀,莫辭樂幾步上前,扣住王決拿刀的手,一記手刀劈在了王決的後頸,想要先把人打暈過去。
誰知這一記手刀下去,人沒暈,腦袋還直接掉了。
在地上滾了幾圈,表情甚至還停留在驚恐上。
莫辭樂鬆了手,後退幾步,太陽穴突突直跳,只覺得頭昏腦漲的。
『天』的還在說:「看吧,這才是你,吃了他,你就可以離開了,很簡單。」
「閉嘴!」莫辭樂怒喝一聲。
「孩子,你和我才是同類,我真的很懷念以前的你。你和那個人不會有好結果的,這麼弱,配不上你。
你忘記安安了嗎?兩個極品級詭異捨命留下來的孩子,最後呢?安安甚至連低級都不如,沒有任何特殊的能力,逆天而行,終將自取滅亡。」
「呵呵呵......」莫辭樂低低的笑了:「自取滅亡?我會殺了你,取代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這樣或許我就會放棄了。」
「你真的能弒天嗎?我凌駕於這世間萬物,你的執著,只會換來一次次的重新洗牌。這一世的極品級詭異如此弱小,以後只會越來越差。」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莫辭樂仰頭,雙眼布滿紅血絲,似要陷入瘋魔:「不管是人還是詭異,存在的意義僅僅只是為了取悅你,你真可悲,沒有誰以真心待你。」
「不,我有你。」
『天』的語氣格外滿足,像是覺得這並不能表達它心中所想一樣,又添了一句:「我有你就夠了,孩子,你該回來了,我允許你任性,但也是有底線的。」
「我當然會回去。」莫辭樂如此回答。
只不過,不是現在。
最後一句,莫辭樂沒有說。
「現在你就可以回來,回到你成長的地方,這裡是屬於你的。」
『天』的聲音充滿了蠱惑的意味。
莫辭樂低低地笑了兩聲:「是啊,是屬於我的。所以,你不該留下,我會如你所願,代替你的。」
話落,莫辭樂直接走到了王決身邊,彎腰伸手撿起王決掉在床上的刀。
幾乎沒有猶豫,手指靈活地翻轉,旋轉刀身,用刀尖對準自己的喉嚨,用力往回捅,一刀貫穿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