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件倒霉的事兒。
下面明明是草地,因為一個小石頭,我剛好踩上去,又剛好崴了腳。
不過難不倒我,我拖著隱隱作痛的腳直接去教堂。
因為在樹上觀察的時候,沒有看到修女,也沒什麼其他人,所以就算我速度不快,也沒人發現。
教堂里沒有禱告的聲音,反而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裡面在敲打什麼東西。
當我想進去細看的時候,牧師出現在我身後。
他說:「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不過沒關係,神不會懲罰無知者。」
雖然我是無神論者,但是我知道,這個行為實在算不上禮貌,說到這裡,還是怪我那該死的好奇心。
我只能不停地道歉。
可是牧師卻說:「不用道歉,這都是因果,是緣分,是你和黎明教堂的緣分。」
什麼黎明教堂,我來的明明是聖卡教堂,就在十幾分鐘之前,我還在大門口看見了牌子。
但是我不敢再問了,因為後背發涼,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是我生來就有的敏銳洞察力,是即將遇到危險的警告。
雖然牧師在笑,可是那不是善意的笑。
我想跑,可剛動,腳踝就傳來劇烈的疼痛,這時候我才想起來,剛剛因為倒霉,從圍牆跳下來的時候,踩到了小石頭。
再也跑不了了。
這不是字面意思。
牧師說要為我治療,帶我去了一個小木屋,並且告訴我,這是牧師的房間。
可他就是牧師,直接告訴我,這是他的房間不就好了嗎?
明明我是崴了腳,可牧師沒有醫治我的腳,反而給我喝紅紅的藥,並且告訴我,喝了就會好。
寄人籬下,我只能喝。
之後,以養傷為由,牧師讓我在小木屋住下,不用有壓力,還說如果治不好我,那他就是罪人,會加重罪孽。
我勸了幾次之後,不再提要離開教堂之類的話。
但是只要牧師進入小木屋,那種後背發涼的感覺就會油然而生。
我頭一次懷疑,是不是我敏銳的洞察力出現了問題,才會這麼害怕牧師。
明明牧師每一次都在笑。
我只能安慰自己,大概是因為我無禮的行為,導致是內疚,所以才會不想見到牧師。
腳踝漸漸地不疼了,紅腫也肉眼可見地消散了下去。
我認為我誤會牧師了,他給我的藥是有用的,能治好我的傷。
找了個機會,我主動向牧師道歉。
牧師卻說應該是他感謝我,他幫助我,是為了贖罪。
然後他說了一句:受信徒供奉前,需先供奉信徒。
作為無神論者,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讓我心驚的事情開始發生了。
腳踝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可是牧師不讓我離開,並且他說:「牧師不能離開教堂,請謹記牧師屬於教堂,應當自願為教堂奉獻。」
可我不是牧師,他才是啊!
我覺得他很有問題,趁著他不在,趕緊跑了。
跑到圍牆之下時,之前的樹不見了!
而地上的小石頭也不見了!
好像這地方並不是我來的地方,但我確定,我就是從這裡過去的,途中還有一個名叫聖水池的地方,剛剛也看到了。
可之前見過的那些都沒了。
我趕緊又去大門口。
大門口鎖著,無論我用什麼辦法,都沒法破壞掉鎖。
牧師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我身後。
他微笑著說:「牧師不能離開教堂,牧師屬於教堂,應當自願為教堂奉獻。」
這一次,我清晰地感覺到了危險。
可是之前那種後背發涼,起雞皮疙瘩的危機感不見了!明明只要有一點兒危險,我都會有這種感覺的,可現在卻沒了。
我只能跟著牧師回去。
在回了小木屋之後,我終於想起來我為什麼害怕牧師了。
原來我已經在這裡住了很久了。
之前有一次我想跑,被牧師抓住,我反抗了,牧師微笑著打斷了我的腿,所以這一次,我的身體沒了危機感,意識也不會反抗。
我想,我真的出不去了。
牧師送我回到小木屋之後,什麼都沒有說就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知道我大概活不過今晚了。
因為我的記憶開始越來越混亂。
就像提起筆寫下這篇日記的時候一樣,我已經忘記了我是誰。
但我知道,我不是牧師。
我只是一個擁有好奇心並且倒霉的普通人。』
看到這裡,『牧師』的聖書內容已經結束了。
比薇瑞緹的要多,也更詳細。
而『牧師』的故事能對應薇瑞緹的故事。
之後,是真牧師把衣服穿到了假牧師身上,並且跪拜了假牧師。
從此,假牧師代替了真牧師。
真牧師也不知所蹤了。
見莫辭樂看完了,周有霧好奇的問:「講得什麼?」
除了擁有試煉者身份的,是看不見這些線索的。
莫辭樂:「禱告內容啊,還能是什麼?這麼大兩個聖書寫上面呢。」
周有霧撇撇嘴:「女人變臉的速度是真的快!不說算了。」
關係到通關線索,雖然和周有霧認識,不過只有兩面之緣,莫辭樂可不敢完全相信他。
更何況,時七歸幫了她這麼多次,都沒跟時七歸說過關於通關的東西,時七歸也不會問這些問題。
把聖書放回原位之後,莫辭樂又準備溜到薇瑞緹的小木屋去看看。
周有霧端著自己的香薰繼續跟著。
莫辭樂擺擺手攆詭:「你回去睡覺,跟著我幹什麼!」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我需要睡覺?」周有霧一臉無語。
莫辭樂腦中靈光一現:「那交給你一個任務。」
周有霧直覺沒什麼好事,趕緊反悔:「我回去睡覺。」
「你詭異睡什麼睡,好玩的事兒,你別怕啊。」莫辭樂連哄帶騙。
周有霧聽說好玩,又心裡痒痒的,不過卻學精了,沒表現出來:「你先說說,我聽聽有沒有興趣再說。」
莫辭樂把事情說了一通。
周有霧摸著下巴,有了興趣:「沒問題!交給我吧。」
其實莫辭樂就是讓周有霧去蘇晚棠的小木屋,到窗戶邊去嚇唬蘇晚棠。
昨晚上老修女一直敲蘇晚棠這邊小木屋的衣櫃門,早上又出了葉凝霜的事兒,老早就起了。
蘇晚棠本來就沒睡好,今晚上,莫辭樂又叫周有霧故意去嚇唬她。
霧徊染不在小木屋,只有她一個人。
今晚上再睡不好,明天她就沒精力折騰了,正好一箭雙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