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這裡差不多就結束了。
實際上對於這個故事裡的母親,莫辭樂、陸隨安以及金官都相對不能理解,因為他們沒有這樣生活過,也沒有所謂的母親。
而據沈御熙所說,他也是不能理解。
因為怪談世界之前,他念書那會兒,母親對於他的成績並不是那麼看重,唯一的要求就是身體健康。
以至於,他時常是不能及格的狀態。
葉娜也是差不多,生活美滿。
回憶到此結束,不過想到怪談降臨之前的生活,再對比現在,在副本之中摸爬滾打,沈御熙和葉娜的情緒都低落了不少。
抬棺人在這時候停了下來。
「到,了。到,了......」
這就到了?
眾人先後從棺材上下來。
抬棺人的目的地是一尊山神像。
這山神像是女子模樣,雖然是盤腿而坐的姿態,卻比別的石像要高大四五倍不止,前面一雙手掌心交疊置於胸口,後面還有一雙手,大拇指和中指相觸,作拈花狀,左右打開。
在抬棺人離開之後,雨勢漸大。
莫辭樂抬頭看去,蹙眉道:「快走!」
雨水沖刷在山神像上,順著山神像滑落,恍惚間看,就像是山神落淚。
【慈悲的山神若是落淚,請儘快離開山神的注視範圍,否則它將不再是山神。】
眾人朝前跑,可跑了一截,又回到了山神像之下。
山神額頭的泥漸漸被衝掉。
沒了泥,若是雨水再繼續滑落,流到山神相的眼睛之中,就會變成山神落淚。
原本以為跟著抬棺人,看了石像的變化,就算是觀影結束了,現在看來,依舊出不去。
「喂!你幹什麼!」金官喊了一聲。
只見葉娜直愣愣地盯著山神相,像是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一般,朝著山神相走了過去。
葉娜:「山神,山神......」
聲音太小了,莫辭樂聽不清,一記手刀乾脆利落地把葉娜劈暈了。
用的力道不小,劈完莫辭樂都感覺自己的手有點發麻。
把人交給沈御熙之後,莫辭樂才問:「你們有沒有大一點兒的詭器?」
眾人腦子都轉得快,莫辭樂這麼一問就知道她的打算了。
唐刀沒了之後,莫辭樂才感覺許多事情,手術刀都沒有唐刀順手。
金官『嘖嘖』稱奇:「你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忌諱啊。」
莫辭樂反問:「你怕了?」
「呵,我生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金官甩手從控制面板拿出自己的「弩箭」:「我只有這個。」
沈御熙則是搖搖頭:「沒有。」
陸隨安更是一動不動。
莫辭樂只能拿出自己的「手術刀」將就著用。
陸隨安卻從她手中拿了手術刀:「我來。」
「行。」莫辭樂沒有拒絕。
正好她也不擅長用冷兵器。
金官勾著「弩箭」,在手裡漂亮地旋轉了一圈,對準了山神像,「弩箭」上面沒有搭箭,空開了一發。
在空中凝聚,逐漸化作實體。
「噌——」
穩穩噹噹地扎入了山神像之中。
緊隨其後又是幾發,位置都選得很好。
陸隨安沖跑了幾步,一手抓住箭借力往上,再踩在另一隻箭上,如此反覆,直達山神相正臉。
「手術刀」揮出,山神相身後的手動了。
兩隻手向中間一合,想拍陸隨安。
莫辭樂拿出槍,對著其中一隻手腕連開幾槍。
金官也用「弩箭」對著另一隻手連射幾發。
兩隻手斷裂,墜落而下,在地上摔裂,看不出原本形狀。
陸隨安已經發力,「手術刀」從山神相的太陽穴刺了進去,向外面旋轉一圈,直接將山神相的一隻眼給割了出來,留下一個不規則的空洞。
另一隻也是如此,結束之後,下來的時候又砍下了山神相剩餘的兩隻手。
山神相沒了眼睛,自然無法落淚。
葉娜在這時候醒過來,臉色慘白的像是剛從墓裡面爬出來一樣。
周圍的環境一下子扭曲了,眾人只感覺跟回魂了一樣,再次睜眼,回到了最初看電影的房間。
而正前方只有幾個大字:觀影結束。
莫辭樂摸了摸身上,是乾的。
剛剛在登仙路,大家都淋了雨,但實際上是進入了一個類似於環境的地方,在裡面被雨淋濕,回來之後不會跟著帶出來。
葉娜坐直身體,揉著自己的後脖子:「哎呀,我這脖子跟斷了一樣,好痛。」
是因為莫辭樂在登仙路裡面劈了葉娜一下。
倒是讓莫辭樂確定,受到的傷會帶出來。
「走了。」莫辭樂站起來往外走。
他們出來的不算早,還有其他試煉者也從房間裡出來了,朝著五樓的方向去。
幾人跟著走了幾步,莫辭樂卻突然止住了腳步。
觀影的目的,不應該是讓他們去一個低星副本轉悠,這就像是在浪費時間,沒有絲毫作用。
所以,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在登仙路的石像故事裡,所有人最後一次都是出現在一個地方,並且這個地方能聚餐,有地下停車場,那麼商場或者高級餐廳是第一選項。
再結合這次的副本位於時代城,是商場。
那麼有一種可能,這個商場,就是故事裡的商場!
莫辭樂把自己的猜想仔細說了一遍:「所以,這個商場沒有餐廳和停車場。」
沈御熙補充:「是因為女兒自主意識的逃避,但實際上是有的。」
陸隨安思索了一下:「應該在二樓,商場裡面,不會出現一層樓的房間全部是酒店布局。」
幾人剛交換完想法,就聽到有剛剛出來的試煉者揉著胳膊抱怨。
「什麼電影啊!真的有這種媽媽嗎?下手這麼狠!」
「你知道你還去阻止,現在好了吧?白挨一頓打。」
兩個人說著話前往五樓。
莫辭樂猜,這些電影雖然不一樣,但是大概都是講述的一個故事。
而林筱讓試煉者經歷兩次電影,看兩次這個故事,實際上,是在提高容錯率,讓試煉者發現這個線索!
而林筱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獵殺,是為了訴說。
訴說這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一行人沒有跟著去五樓,而是直接前往二樓。
既然已經得到了線索,那麼繼續去五樓看電影沒有任何意義。
從三樓扶梯下去,到二樓的平台時。
林筱站在不遠處,定定定定地看著幾人,語氣沒有起伏:「你們走錯了,下一個地方,是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