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舉著菜刀的羅雨薇。
而剛剛那一槍,打中了羅雨薇的大腿。
但也因為一隻手的力量不及何挽清,唐刀被壓了下來,連帶著兩把短劍,眼看著就要壓到臉上。
莫辭樂鬆了唐刀就地一滾,單膝跪地穩住身形,雙手扶著手槍,直指何挽清。
「偷襲,肉搏,對槍,你都玩不過我,你輸了。」莫辭樂瞄準何挽清的心口:「再見。」
「嘭——」
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詭異,也不可能躲開。
「本來也沒想她能殺了你。」
何挽清手裡拖著羅雨薇的一條手臂,兩人已經直接出現在冰庫大門口了。
剛剛因為羅雨薇突然偷襲,陸隨安離開了大門,朝著莫辭樂跑過去,導致現在冰庫大門處於空白區。
何挽清一把將大門拉上,外面是『嘩嘩嘩』的鎖門聲:「好好享受,我為你準備的亡魂地。」
聲聲剛剛一直沒來得及開口,現在才說:「主人,我聽到了「領域」的悲鳴。」
莫辭樂收了手槍:「是「領域」啊。」
「領域」的信念,是在一定空間之內,領域主能夠隨意移動,並且在信念足夠強大的條件下,還能移動此空間內的任何人或物。
而何挽清是想把莫辭樂關死在冰庫里。
這裡氣溫很低,並且門足夠厚重。
和上一世不同的信念。
陸隨安把唐刀撿了起來,插回刀鞘之中。
莫辭樂轉了一圈,再次回到校車駕駛位的旁邊:「你被誰關在這裡的?」
「沈冰艷。」司機的脖子凍著冰,導致他只能轉動眼珠。
莫辭樂又問:「為什麼?」
司機冷笑著說:「因為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這些道貌岸然的人,是她們!是她們殺了我的兒子!」
「你兒子又是哪位?」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司機反問。
莫辭樂篤定道:「你不告訴我,我怎麼放你出來呢?你不就是想出來嗎?」
而何挽清和羅雨薇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大概也是這個,只不過,她們沒有料到,半路殺出來個莫辭樂。
司機說:「你放我出來,我就告訴你。」
莫辭樂伸手把手指上纏著的繃帶取了,將傷口舉到司機面前:「放心,我和沈冰艷不是一夥兒的。」
司機看莫辭樂的傷確實是沈冰艷造成的,才終於放下防備,徐徐道來。
「我兒子,是林禮。他是高三、一班的學生,年級第一名,可他死在了學校!跳樓死了,屍體摔得不成人形,他們罵我兒子是同性戀,是她們逼死我兒子的!」
司機說到這時,仿佛再次回到了出事那天。
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校車司機,兒子是他唯一的驕傲,接到消息趕到現場時,林禮的屍體已經被帶走了,地上是一大攤血跡。
而林禮,是送去醫院的途中搶救無效死去的。
一同跳樓的槐然,當場死亡。
莫辭樂聽完,心中有了一個猜測,轉頭看向陸隨安:「把他放出來。」
陸隨安依言抽出唐刀砍在司機身上,力度控制得很好,刀刀破冰,卻沒有傷到司機。
「嘩嘩嘩——」
外面再次傳來鎖鏈拉扯的聲音,是有人開門。
莫辭樂想到從這裡離開的沈冰艷,立馬躲到側邊去,從控制面板拿出手術刀捏在這裡。
冰庫大門被推開,莫辭樂一刀往前戳去,被人捏住手腕。
「手術刀可不是這麼用的。」
莫辭樂鬆懈了力道:「時醫生?你怎麼在這裡?」
來者正是時七歸。
時七歸指了指自己白大褂兜里的飯糰:「它帶我來的。」
莫辭樂收了手術刀,彎腰把飯糰從時七歸的兜里拿了出來,誇獎道:「飯糰真棒!」
「是我開的門。」時七歸淡定地補充了一句。
「也謝謝時醫生。」莫辭樂頭也不抬地客氣了一句。
陸隨安已經把司機放了出來,回到莫辭樂身邊。
司機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莫辭樂叫住了它:「沈冰艷現在可不一般,你要是就這麼去對付她,估計不行。」
「我知道。」司機說完,還是毅然離開了。
時七歸的目光落到莫辭樂的手上:「不遵醫囑,擅自把傷口拆了,你真不怕感染?」
莫辭樂笑嘻嘻地打哈哈:「這不是有你嗎?我這是相信你的醫術,時醫生。」
時七歸點點頭:「嗯,我再晚點過來,就該去學學斷肢再植的技術了。」
「哪有這麼嚴重?不是說再換幾次藥就會好嗎?」莫辭樂說著往外走。
把飯糰貼在臉頰上蹭了蹭,暖乎乎的。
陸隨安從旁邊把飯糰提了過去:「主人,你手上傷還沒好,小心感染。」
時七歸也說:「回醫務室,我重新給你包紮。」
一人兩詭就這麼朝著醫務室走去。
路上還遇到了在學校徘徊覆蓋了冰霜的校車,車上空無一人,想來邱曉玲已經安全回宿舍了。
校車在幾人面前停下,時七歸擺擺手,校車才出現啟動離開。
到醫務室之後,時七歸照舊給莫辭樂換了藥:「就在這裡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回宿舍也休息不了多久。」
「也好。」
莫辭樂答應下來,再過幾個小時就上課了,再回一趟宿舍,都沒法休息多久。
把鞋蹬掉之後,莫辭樂一拉帘子,自顧自地蓋著被子睡了。
留下兩個詭異面面相覷。
時七歸看了陸隨安一眼,走了出去。
陸隨安則是把飯糰扔桌上,才跟了出去。
兩人一路走到樓梯間,都隱沒在黑暗之中。
不過對於兩個極品級詭異來說,白天和黑夜並沒有什麼影響。
「你是誰?」時七歸率先開口。
陸隨安有些奇怪的回答:「陸隨安,你不是知道嗎?」
時七歸肯定的說:「你不是。」
他和『陸隨安』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因為兩人的實驗進程相近,所以住在一個實驗房間裡,方便觀察。
上次時七歸就奇怪,陸隨安契約主人之後為什麼會這麼奇怪?
想來想去,最終時七歸覺得,這個陸隨安根本不是以前的『陸隨安』。
「莫名其妙。」陸隨安吐槽了一句。
還以為時七歸有什麼話說,說來說去,就是問他是誰?
另一邊,在兩個詭異離開之後,醫務室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窗戶被輕輕打開,幾不可聞的動靜把趴在桌上的飯糰驚醒了。
飯糰站了起來,跳到椅子上,又跳到地上,鑽到帘子後面,跑到床邊往上跳,想到床上去。
一隻手從上方伸了下來,抓住飯糰的後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