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醫生,我去找你了。可是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好像是病人,還拿著一個錘子,我害怕,趕緊跑了。」
莫辭樂晃了晃自己的腳:「鞋還跑掉了。」
時七歸的目光落到莫辭樂赤著的雙足上,很快挪開視線:「知道了,我會去查。」
因為剛剛在樓梯間掉了鞋子,當然不能再用上廁所的藉口。
莫辭樂走到床邊剛坐下,流淚丸的效果就上來了。
就是這麼突然,這麼猝不及防。
莫辭樂低頭看著啪嗒啪嗒落在手背上的眼淚,再次錯愕。
原本以為睡一晚效果就沒了,沒想到,竟然還在!
好死不死,還現在起效果!
時七歸看她轉頭就掉淚珠子,說了一句:「矯情。」
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莫辭樂就看見凱文從外面溜了進來。
凱文一看沒事,鬆了口氣,走到夏韻床邊,伸手往夏韻被子裡摸了一把:「你這娘們,躺一天了吧?我累了,起來,你自己動動。」
嘴裡說著下流的話,根本不管病房裡還有其他人。
也不知道凱文摸到哪兒去了,猛然抽回手,往自己床位走:「媽的,這麼冷,晦氣,別死床上了。」
夏韻似有所感,扭著腦袋去看。
脖子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和之前護士扭動脖子的聲音很像。
凱文罵罵咧咧了幾句,病房裡陷入了安靜。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晚上。
時七歸一直沒有出現,包括查房的時候也只有護士來了一趟。
莫辭樂睡下之後,依舊和之前一樣,面朝著門,以防有人進來沒有及時清醒。
後半夜,對面的床位發出動靜。
莫辭樂微微抬頭去看,就見夏韻從床上坐了起來,下床之後朝著凱文的床鋪走去,然後趴凱文身上了。
看到這兒,莫辭樂覺得凱文估計要涼了,也就沒繼續看下去。
剛閉眼,就聽見了夏韻發出奇怪的聲音。
???
所以,這倆貨當著另外兩個試煉者的面,在做那檔子事兒?
莫辭樂有些無語的拉過被子把頭蓋住。
可兩人的聲音還是斷斷續續的傳到耳朵里。
「對!就這樣!快點!再快點!死娘們,你躺下!」
「嗯......啊......」
這個動靜一直持續到快天亮才漸漸平緩下來。
夏韻又窸窸窣窣的摸回了自己的床位。
病房裡除了消毒水的味道,還有濃重的異味。
沈茵的精神也不好,顯然昨晚上根本沒睡著,而且她的床位就在凱文旁邊,這麼大的動靜,哪兒睡得著?
凱文倒是舒坦了一晚上,起床的時候神清氣爽的。
莫辭樂嘆了口氣,起身去把窗戶打開透氣。
路過凱文床位的時候還繞遠了點。
因為夏韻的衣服還灑在地上,裡面外面的衣服都在,再一看被窩裡平躺著的夏韻,光著身子,雙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
要不是昨晚上親眼看見是夏韻主動上了凱文的床,莫辭樂都要以為是凱文強迫夏韻了。
而且,昨晚上時七歸沒有來查房!
這個現象導致莫辭樂不敢隨便出門,吃了早飯也乖乖留在病房裡。
沈茵見莫辭樂沒動靜,當然也就跟著留下。
倒是凱文,熬了一宿,吃了早飯就出門去了,也不知道忙活什麼。
時間一晃,來到早上十點。
時七歸準時來查房。
依次問了每個人的情況。
地上亂七八糟的擺著夏韻的衣服,時七歸和護士跟沒看到一樣,沒問也沒收拾。
夏韻似乎已經沒多少自我意識了,竟然一動不動的任由護士把猩紅的藥劑注入體內。
甚至在結束之後,竟然還露出笑容。
時七歸手裡提著一雙新的毛茸茸拖鞋,放到莫辭樂的床邊:「之前那雙找不到了。」
「謝謝時醫生。」
凱文卡著點兒回來,滿頭大汗,虛胖的身體導致他跑了一會兒就一直喘著粗氣。
和時七歸迎面碰上,時七歸皺眉往後退了幾步,眼裡滿是嫌棄。
「這位患者,你去哪兒了?」
凱文抹了一把汗:「我去上廁所了。」
時七歸點點頭,表情沒多少變化:「患者病情嚴重惡劣,護士,馬上安排手術。」
「什麼!」凱文驚叫一聲。
護士幾步上前,一針扎進了凱文的脖子裡。
莫辭樂注意到這次的針和之前不一樣,針管裡面的顏色是透明的。
凱文神情恍惚了一下,竟然直接軟了身體,倒在地上。
時七歸大步跨過去,離開了病房。
護士則是拉起凱文的一條胳膊,竟然把這胖子硬生生拖走了。
莫辭樂探頭探腦的在走廊里左右看,發現時七歸和護士都朝著電梯走去,才跟著出門了。
經過護士站的時候,發現有兩個護士低頭湊一起在說什麼。
規則B第一條。
【1.當你看見護士在竊竊私語時,請立刻逃離並且寫一封實名舉報信到投訴箱。】
兩個護士似乎也發現了莫辭樂,慌亂的看向莫辭樂。
不過,莫辭樂沒打算舉報她們。
規則B第八條。
【8.護士是可以信任的,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向護士求助。】
如果舉報了護士,那之後真需要向護士求助的時候,恐怕護士也不會幫助試煉者。
沈茵躡手躡腳的跟了出來,在看見護士站的兩個護士時,她悄悄記下了護士的工作牌。
然後朝莫辭樂微微點頭示意,沒和莫辭樂同行。
莫辭樂趕緊拉住她,小聲說:「你要去舉報嗎?我勸你別這樣做。」
沈茵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反正已經提醒了,至於信不信,那是沈茵的事兒,所以莫辭樂也沒多管,看著電梯來了,直接進了電梯。
去了三樓。
三樓的護士站空無一人,莫辭樂敲了敲謝越清的病房門。
開門的是謝越清。
進入病房之後,莫辭樂才發現,謝越清這裡一個房間只住兩個人。
而另外一個,是位嬌滴滴的女生。
之所以這麼評價,是因為那女生縮在床上,圓碌碌的眼睛不停打量著兩人。
「你們這兒環境挺好啊。」莫辭樂調侃了一句。
謝越清指了指自己床頭的小鐵牌:「性別認知障礙,你不知道什麼意思?」
莫辭樂聳聳肩:「我的病房裡有一個人也是性別認知障礙,你的主治醫生也是時七歸嗎?」
「不是。」謝越清一看莫辭樂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懂:「算了,不說這個,規則你拿到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