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赴北計劃

  謝野起身跟上小胖子,出了教室走到樓層左側盡頭,停在一個小房間前。

  『圖書館?

  怎麼學校的圖書館就一個小房間?這頂多算是個圖書角。』

  小胖子看謝野還不進去,就催他快點,不然一會兒該上課了。

  好吧,目的地還真是這,謝野輕輕推門。

  「吱嘎——」

  房間根本就沒有鎖,內部有些暗。

  小胖子說了句早點回來,沒等謝野回答就快步回了教室,看來他只能靠自己啦。

  他慢慢走進裡面。

  「吱——噠。」

  就在他完全走進房間的時候,房門自己關上了,不是大力的閉合,慢悠悠的跟風吹的一樣,但他知道並沒有風。

  謝野閉了閉眼,適應了圖書室的亮度就開始走動起來。

  房間中心位置放置著兩個簡易書架,比他高了一點,每個書架有四層,上面放的書並不緊湊,各式各樣的都有,雜亂無序的放在一起。

  四面靠牆各兩張長桌並在一起,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書,還有一些雜誌也整齊的放在一角。

  本來就覺得這圖書館名不副實,進來更是簡單異常。

  『這的書怎麼這麼雜啊,我從哪開始啊。』

  毫無頭緒,謝野只能從中間書架開始從上到下一個個開始找。

  他注意到有好多書的書皮是自製的,書用一張白紙重新包好,封面除了書的名字再沒有其他信息。

  翻開書有塗寫的字跡,有的封面上還存在塗黑成一團的痕跡,看來這些書全是別人捐贈的。

  快速的檢查,終於在第二個書架找到了一本語文書,雖然裡面有書寫過得痕跡,但不影響觀看。

  拿著書,謝野並不急著出去,在上課鈴響之前會提前兩分鐘響一次預備鈴,兩分鐘足夠他回到教室。

  他拿起在角落裡略顯孤單的一張報紙,撣了撣上面並不存在的灰,翻看起來。

  前面一大篇幅都是在報導一些國家決策新聞和某某某專家的言論。

  『嗯?赴北計劃?』

  【2174年6月7日,我國第一批「赴北青年」已集結完畢!

  「赴北計劃」是我國於今年內開啟的第二個國家範圍內計劃,作為一個還在試測階段的計劃缺乏很多山區背景的調研……

  不過有這樣一群人,他們說願意成為這掃清迷霧的人。

  他們全部來自同一所大學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很多老一輩眼裡不懂事的孩子。

  可就是這些孩子在祖國最需要的時候站了出來,響應號召,積極參與「赴北計劃」,支援到祖國北部山區的建設中,……

  祝願以上的學子們之後的每一步都能灑滿陽光,播種希望,桃李滿天下!

  讓更多人知道知識的力量,傳遞……】

  下面還有一張圖,是一張大合照,數了數,上面一共57人。

  報紙顏色本身模糊,再加上很小一張照片,很多人都看不清臉,甚至分辨不出男女。

  「噔~噔~噔~噔~,上課時間快到了,請回到教室準備上課。」

  謝野拿好語文書出了圖書館。再看桌子上,哪兒還有什麼報紙。

  現實世界有人開了一篇帖子:[赴北計劃?怎麼這麼耳熟。]

  [可不耳熟嘛,我們國家就有過,可只那一次後就宣布停止了,想知道為什麼嘛?]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開展不下去了唄,聽說他們去的大都是山區,兩年後好幾個沒回來。參加一年工作的也全被家人勒令回家,沒幾個繼續的。]

  [什麼∑(❍ฺд❍ฺlll),是,是死啦?]

  [呸,什麼死了,不過也差不多。]

  [別賣關子了,快點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來說,那些人來信說自己不回去了,準備在那奉獻一生吶。]

  [樓上的怎麼搶我台詞啊,咳咳,他說的是其中一個原因,但不全面。我聽說其實是因為很多人在那地方成家立業了,總不能拋棄家庭一個人回大城市過好日子吧。]

  [也是,這些人要真能幹出來這種事,當初也就不會趕赴山區了。]

  [依我看,總不能人人都能兩年就愛上一個偏遠山區的人吧,圖什麼呢?那裡比不上大城市的繁榮,也沒有自己的親人陪伴,真狠得下心不回來?]

  [我也覺得有古怪,怕不是那些人遭了脅迫,被逼著寫的,又或是有人模仿他們的筆跡寫信回去,人卻已經不在了!]

  [應該不會吧,如果是假的信,一眼就能看出來啊,再說了,難道所有人都因為一封信就停止了找過去看看的心?他們的家人就沒有一個懷疑有問題嗎?]

  [就算懷疑也找不回去的,當時參加「赴北計劃」的都是什麼人?不僅僅是心懷大愛的祖國兒郎,他們也是一個個小家的後生力量,就等著他們進入社會能為家裡添磚加瓦,光耀門楣呢,再不濟也能添補一下家用。

  這山區一去就是兩年,村里給的錢勉強養活自己,不忍心的還會貼補學生,有幾個家庭願意讓家裡的孩子去過苦日子。]

  [這麼說,去了的人里多的是跟家人意見不和的,那說自己不回來了,家裡人怕不是還以為小孩鬧彆扭不肯回來呢。]

  ——現實世界

  一個男人倚靠在一塊石頭上,痴痴的看著手裡的一張照片。

  照片的邊角處已經有些泛黃但被保存的很完整,上面是一個容貌艷麗,笑得一臉溫柔的姑娘。

  將照片重新收了起來,就放在自己夾克的內兜里,那是離心最近的位置。

  吃了點身上帶著的乾糧,水已經喝完了,把所有東西重新裝好,他站起身遠眺到下面的一座小村子,確定了方向就朝下走去。

  男子名叫李盛毅,今年43歲,孤家寡人一個。

  24歲成功應聘到市一中的物理老師一職,剛訂婚戀愛三年的的女友陳麗,對他一個早年失去雙親,獨自拼搏的人來說是雙喜臨門。

  可訂婚後不久,陳麗說國家發布了新政策,只要去山區支教兩年,回來後兩人就有機會到一個高中工作。

  陳麗承諾自己回來後就成親,看著她眼裡的懇求,李盛毅知道自己攔不住也不能攔。

  這一去兩年,只有寥寥幾封不知來處的信傳回來,他想回信卻不知要寄往何處。

  他也時常去岳父家裡關心他,岳父與他相互安慰,地方太偏,傳消息不方便,就兩年時間,讓彼此放心。

  可兩人都想錯了,陳麗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他也是從那時開始趕到各個山區,開始未知的尋找。

  一切只因17年前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