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黑,顧修來到四顧山,遠遠的他就感覺不對勁,那是因為原本貧瘠的山頭突然長出大片森林。
四顧山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他快步跑過去,耳邊竟然傳來一陣聲音,那是,流水聲?
他循著聲音爬了好久,直到爬到半山腰的時候,他看見了聲音來源的真面目,顧修站在石階上站定,朝遠處望去。
在山的另一面,只見一條巨大的白色瀑布從天而降,順著刀劈一般的絕壁,仿佛青龍吐涎,激起一朵朵水花在岩壁滾落,飛濺在山間。
這瀑布五丈以上全是水,十丈以下全是煙。
顧修站在這煙霧之中,竟然也感覺有點像做夢似得,朦朧虛幻,他看得有點恍惚,但是,這一切又不是夢,因為,他掐了自己的大腿。
確實有痛意傳來,畢竟理性的邏輯思維喚醒了他的意識,而眼前的一切就是真相。
怎麼這裡變成這樣,按照四顧山想像就能變成現實的奇怪特性,一定有人想辦法加進去的,誰給四顧山增加了這些個東西?
顧修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巨峰,心中有無數個問號。
糟糕,不會是有其他人發現了這裡?
和唯桑有關嗎,他之前在接近公寓的地方逃離了,顧修去追卻沒有追到,就是因為那一次給唯桑可乘之機,讓他回到四顧山了嗎。
顧修感嘆,他還是來晚一步。
顧修也沒再多想,又趕緊往前探去。
「阿菊!」他大喊道。
顧修叫完一聲等待回應,可是阿菊並沒有出現。
他只能往前走,但是越走越覺得奇怪,這裡不僅外面的景象和之前完全不同,連裡面的路也發生了變化,所有一切都與之前大相逕庭,他甚至有種迷路的感覺。
顧修只能繼續往前跑,無法按照記憶找到之前阿菊居住的山洞,也無法找到關著唯桑的籠子了,因為一切的記憶都被篡改了,這裡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四顧山。
他一邊跑還在一邊喊著阿菊的名字,試圖用聲音召喚阿菊。
可惜,山谷里不斷傳來自己聲音的回音,卻沒有其他聲音傳來,安靜的令人心亂如麻,顧修看著這個陌生的四顧山,手足無措。
就在他都已經打算放棄的時候,突然間,一隻熊貓從林間一路小跑了過來。
顧修抬頭一看,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驚喜萬分。
「阿菊?」顧修嘆了口氣,幸虧沒事,既然聽到了聲音,應該早點出來才是啊。
突然,又一團黑影竄出來,慢悠悠的爬到顧修身邊,露出一雙黑乎乎圓溜溜的眼睛,頭頂兩個黑耳朵像古代女孩頭上梳的兩個小揪揪。
兩個熊貓,一模一樣?
顧修蹲在那裡看著它們,眼神複雜。
「阿菊,你是阿菊對吧!」顧修伸手摸了摸其中一隻熊貓的胳膊。
熊貓只是用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表示很親昵。
不對,這不是阿菊,阿菊不會這樣子。
顧修又輕輕撫摸另一隻熊貓的後背。
「你是阿菊,是嗎?」
另一隻熊貓搖晃著尾巴,顯得更加乖巧,而後在地上打了滾,還差點爬不起來。
顧修搖頭,他分辨不出來。這兩隻熊貓,你們倒是給個回應啊!
顧修皺眉,仔細觀察著它們。
兩隻熊貓就這麼在地上一通又滾又爬,還吃著地上的竹葉,悠閒的靠著石頭,爬上爬下。
互相抱著對方的身體,或者有時候撞在一起,摔了大跤。
顧修看著它們的一舉一動,就像在動物園看國寶一樣沒什麼不同,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可以貼著看,還可以撫摸。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竟然遇到了一對和阿菊同款的熊貓。
顧修心中有疑惑,怎麼會多出來兩隻,這是違反了規則的鄰居?
就在這時,其中一隻鷹國詹姆士熊貓開口了:「金西巴,再這樣給拉伯國熊貓資源傾斜,我們就要喝西北風。」
棒國金西巴熊貓說道:「詹姆士,我看你的意思,是想把阿吉歐踢出山?」
鷹國詹姆士熊貓開口了:「不錯,如果讓他繼續成長,到時候我們的口糧岌岌可危,我們唯一的訴求就是公平,公平分配這座山的資源。」
金西巴熊貓問道:「那麼你有什麼好辦法?」
詹姆士熊貓說道:「尋找解決困境的隱藏規則,拉伯國熊貓找不到,我們就應該重新安排人選上去!」
鷹國詹姆士熊貓的提議得到了金西巴熊貓的贊同:「那麼你提到隱藏規則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顧修聽著他們的談話,頓時產生興趣,於是自我介紹道:「很高興能與你們結識,我是住在公寓九樓住戶,我叫顧修。」
「顧修?!不認識。」鷹國詹姆士熊貓重複了一遍顧修的名字,轉而看向另一隻熊貓:「你認識一個叫顧修的嗎?」
棒國金西巴熊貓摸了摸毛茸茸的大臉,「我不認識,顧修是什麼重要的人,為什麼要記得這種小角色?」
鷹國詹姆士熊貓打量顧修幾眼,這傢伙對比起自己來瘦小精幹,完全沒威脅性:「顧修先生,請問你進入這裡有什麼目的?」
他們擔心這小子來山里搶奪資源,只要來到這裡的人,都應該知道這座山的特性。
顧修趕緊解釋道:「我找我朋友,她叫阿菊,也是一隻熊貓,你們認識她嗎?」
熊貓詹姆士和熊貓金西巴齊聲道:「不認識!」
顧修又道:「那你們知不知道這裡有哪些特殊的地區,我想去那些特殊的地區尋找她的蹤跡,放心,我只是找人,不會做危險的事。」
兩熊貓對視一眼,紛紛搖頭:「不知道。」
回答的這麼整齊,就好像暗中商量好的一樣。
「算了,剛剛你們提到的隱藏規則是指熊貓轉化人的形態嗎?」顧修詢問道。
詹姆士熊貓和金西巴熊貓點頭,他們是通過報紙上的信息推斷出來的。
顧修看了看他們手中的那份報紙,上面是一條關於熊貓的新聞:大熊貓變身,曾被譽為拆遷女王,實為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