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很清楚地記得自己身邊坐的是他的隊友,剛才還是他幫隊友搶到的坐位呢。
可現在他的隊友怎麼變成一個女人了。
不止壯漢一個人身邊發生了異樣,所有人都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言九月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沈瀾?」,但沒有人回應她。
這時,主持人橋柒嚴肅的聲音從圓桌中間傳來,屋子裡黑漆漆的,大家只能聽見聲音,看不見橋柒本人。
「第二輪遊戲開始,請努力活到最後哦。」
言九月微微皺眉,「黑雪,能看清屋子裡的情況嗎。」
「可以,主人想知道什麼。」
「圓桌中間是橋柒嗎。」
黑雪抬頭看去,回答道:「不是,圓桌中間只是一個紅色的娃娃,橋柒在主人你身邊,她正笑眯眯地看著你呢。」
「我......身邊?」
言九月緩緩轉頭,一雙發著紅光的雙眼出現在她的視野里,距離她的臉只有一拳的距離。
感受到對方吐在她臉上的呼吸,言九月不滿道:「我不喜歡女人,不要離我這麼近,碰到我,我就殺了你。」
聽到這話,對方很明顯愣了一下。
「嘿嘿,是我啊隊長,我是沈瀾。」
「沈瀾沒你這麼賤。」
言六月果斷的回答。
對方沉默了。
黑雪淡淡的看了眼坐在言九月面前的橋柒。
別人身旁坐著的都是其他低級詭異,只有她主人身邊坐著橋柒。
看著橋柒臉上無語的表情,黑雪直接笑出了聲。
「黑雪,笑什麼呢?」
言九月很疑惑黑雪怎麼突然笑出了聲。
黑雪乖巧地解釋,「橋柒很無語又很受挫的表情太有趣了,我就直接笑出了聲。」
「我面前的是橋柒嗎。」
「是的。」
這回輪到言九月無語了。
覺醒者能通過手環的提示看見副本里詭異的等級,直播間有對應的信息介紹,觀眾也能知道詭異的等級。
橋柒是一個五級詭異,已經是不可多見的高級詭異了。
按理說,這種等級的詭異應該當boss坐山觀虎鬥,而不是親自下場「玩」。
突然,言九月感覺到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立刻握拳揮向對方,結果對方出現的卻是沈瀾痛苦悶哼的聲音。
「是我,九月,你為什麼打我?」
「沈瀾?」
言九月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是我啊。」
沈瀾非常鬱悶,剛才怎麼叫言九月都沒有回應,結果突然被打了一拳,也不知道哪裡來了一瞬間的光,他看見對他動手的人是言九月。
「黑雪,對方是沈瀾嗎?」
言九月很討厭現在的情況,看不見太難受了。
黑雪回答:「是的,主人。」
「來不及我問你再說了,給我實時播報周圍的情況吧,還有,剛才怎麼回事?」
「剛才橋柒把主人和沈瀾之間的屏障解除了,主人你向橋柒揮拳,但她躲開了,所以你打的是沈瀾。」
一旁的沈瀾也聽見黑雪的回答了,他最無語,他什麼也沒做就成受害者了。
言九月這一拳打得可不輕啊。
「嘿嘿,真有趣。」
橋柒賤兮兮的聲音從言九月左邊傳來,她不滿地要伸手打橋柒,結果黑雪的話及時的制止了她。
「主人,你面前的是沈瀾,橋柒在你身後。」
「身後?」
言九月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中。
沈瀾非常鬱悶。
「她現在離開了。」黑雪繼續說。
言九月收回伸出去的手,老實地坐在原位不再動了。
她看向沈瀾的位置,黑雪便適時的提醒,「面前是沈瀾。」
言九月點點頭,對沈瀾說道:「我們誰都別動手,免得誤傷,只要沒違規,我們不會死在這裡。」
「嗯......」沈瀾悶悶地回了一聲。
挨打的一直是他,誤傷的也一直是他啊。
鬱悶的不僅僅是沈瀾,還有橋柒。
她發現言九月身邊的黑雪能看見她,不能捉弄人就沒什麼意思了,所以她離開了。
坐在辦公室里的豪華椅子上,她不滿地踢了一腳最近的詭異。
「那個女人什麼來頭,她的詭異怎麼那麼奇怪,我看不出她詭異的等級,而且她的詭異還能在boss設下的黑夜中看清我。」
下屬顫顫巍巍地跪在橋柒腳邊,「大人,我們查不到,那個詭異就好像憑空出現一樣,我們剛才看見那個詭異立刻按照流程調查,但什麼都沒有。」
「憑空出現?」
橋柒重複了一句,臉上的怒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黠的笑。
與此同時,圓桌周圍的情況已經亂成一團了。
黑夜中,除了言九月與沈瀾,其餘每個人都被隔開了。
也不知道是他們卡bug了還是詭異故意的,又或者其他人也這樣。
他們能清晰地聽見附近人們各種各樣的聲音。
「別殺我啊,老大,是我啊!」
「小小詭異也想騙我?」
「老大......」
黑雪對言九月解釋,「一個人把另一個人捅死了,剛才有詭異在他們中間扮演對方,然後瞬間消除他們中間的屏障,他們就開始互相殘殺。」
「真歹毒啊。」言九月嫌棄地撇撇嘴。
又過了一會,身邊漸漸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屋子裡「叮——」的一聲,隨後異常明亮。
突然出現的燈光讓言九月不適應地閉上了眼睛並用手捂住。
原來這古堡里有燈啊,還以為這裡只能用蠟燭照亮呢。
等眼睛漸漸能適應燈光後,言九月把手拿了下來,看清周圍的場景後,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遍地的屍體,而且有好幾個屍體被傷害得不成樣子了,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還活著的其餘人也一個接一個地睜開了眼睛。
看見身邊的屍體,好幾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言九月身邊的冷麵御姐看見這種場面只是微微蹙眉,再沒有多餘的表情。
沈瀾身邊那個白髮老者看見這場景突然大笑了起來,嘴裡還說著奇怪的話。
「哈哈哈,報應,都是報應啊。」
「我們走吧,這裡太可怕了,我剛才差點殺了你。」
離言九月不遠的位置,一個女孩滿臉後悔地看著面前重傷的男孩。
男孩的胳膊上扎著一把匕首,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對不起,嗚嗚嗚。」
女孩愧疚地看著匕首,很明顯,那是她紮上去的。
受到女孩的影響,有一些心裡承受不了眼前狀況的人也開始鬧著要離開。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好多倖存下來的組隊人類離開去尋找安全的位置。
冷麵御姐也站了起來,她看了眼言九月,淡淡的問:「你不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