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秋雲聽著二人的對話,眼底划過一抹疑惑之色,隨後快速低下頭,並再次輕輕地扯了扯言九月的衣角,低聲道:「言小姐,別這樣說。」
言九月推開狄秋雲,「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用管。」
說完,言九月抬頭繼續與沈瀾對峙,「沈瀾,你也知道,你是我們隊伍里最差的人,你一直都在給隊伍拖後腿,你早就應該離開了,結果我真是沒想到,她們都走了,你都不走,你還真是狗皮膏藥啊,是擔心離開我沒辦法在末世里活下去嗎。」
沈瀾沒再說什麼,只是若有深意的看了眼言九月,隨後便要轉身離開。
但離開之前,言九月叫住了他,並來到他面前用力地扯下他脖子上的項鍊。
「這是我當初送你的儲存空間,既然你都要離開了,你就把這個還給我吧。」
沈瀾難以置信的看著言九月,但言九月根本不給他追問的機會,直接一腳把他踹出門外。
「快滾!」
沈瀾咬著牙,陰沉著臉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踉蹌的離開了酒店。
沈瀾也離開了,屋子裡只剩下言九月和狄秋雲之後。
言九月長嘆一口氣,疲憊的癱坐在椅子上。
狄秋雲坐到言九月身側的另一個椅子,不解的問:「言小姐既然捨不得他們,又為何要攆走他們呢?」
言九月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閉著眼回答道:「因為你的存在讓我察覺到了危險,我以為實驗室沒辦法造出仿生人,可現在的你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這就證明實驗室里一定還有其他的仿生人,我不能讓我的隊友們陷入險境。
雖然我說的話狠了一點,但不這樣,他們絕不會離開。」
狄秋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後溫柔地,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語氣對言九月說道:「既然這樣,那以後就讓我陪著言小姐吧,以後你就是我的隊長,我是你唯一的隊員,好嗎。」
言九月扭頭陰森地盯著狄秋雲看了看,「不必,我剛才也說了,對你只是利用,現在你沒價值了,離開吧。」
聽完言九月的話,狄秋雲信心滿滿的表情瞬間出現了裂痕。
她帶著一絲急切說道:「隊長,你不需要我幫你找其他的仿生人嗎?有我幫你,你想找相關的線索不是更容易嗎?」
言九月盯著狄秋雲靜靜的看了一會,隨後再次閉上了眼睛,微微放鬆地向後靠去,倚在椅子上。
「你說得很對,但你怎麼才能讓我相信你忠心於我呢。」
「這個。」
狄秋雲從胸口裡拿出一塊紅色的石頭。
言九月參與過仿生人的實驗,很清楚這是什麼。
這是仿生人的心臟,只要捏碎這個,仿生人就會一命嗚呼。
言九月有些驚訝地從椅子上正起來身子,略帶驚訝地問狄秋雲,「你居然願意把這個交給我?你不怕我心狠殺了你?」
狄秋雲笑著搖搖頭,「我是隊長的粉絲,只要能讓隊長放心,我做什麼都可以。」
看著笑眯眯的狄秋雲,言九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動容。
沉默良久後,言九月輕嘆一口氣,「好,既然你拿出這種誠意了,那你就留在我身邊吧。」
是夜,言九月的屋子裡出現一道黑色的門,眨眼間,這扇門便消失了。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酒店的房間裡出現了同樣的門,門裡快速飛出一道小巧的黑影。
「你來了。」
「衛寧先生,這是主人讓我送給你的。」
「好,辛苦你了,空空。」
空空沒有再回答,又像來時那樣消失在了衛寧的房間。
借著月光,衛寧默默打開紙條看了看,上面是言九月的字。
看完紙條上的內容,衛寧無奈地嘆口氣。
就在這時,一雙柔軟的手從衛寧背後抱住了他,「是九月的信吧。」
衛寧低聲嗯了一句,然後把紙條轉交給身後的狄秋錦。
狄秋錦接過紙條並沒有立刻看,而是先懶洋洋地躺到床上,隨後才展開紙條。
看完紙條的內容,狄秋錦無奈地嘆口氣,然後把紙條吃到了肚子裡。
「阿寧,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近距離看見狄秋雲後,我就感覺自己越來越累,我都懷疑是不是被狄秋雲吸走陽氣了。」
衛寧走到狄秋錦身邊,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傻丫頭,想什麼奇怪的東西呢,你就是太累了,快點休息吧。」
「嗯,你說得對,我要好好休息才能幫九月呢。」
「對呀,乖,睡吧。」
狄秋錦點點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拱了拱,沒多久便睡著了。
感受到狄秋錦均勻的呼吸聲後,衛寧展開手掌,手心裡還有一張紙條,這也是空空送來的。
【狄秋雲的出現會吸收秋錦的生命力,這次的事不需要你參與,你帶著秋錦遠離區域比拼的範圍,把這次的事交給沈瀾負責就行。】
看完紙條,衛寧也和狄秋錦一樣,把紙條吞進肚子裡。
雖然紙條被特殊處理了,但其餘毀壞的方式都可能被復原,只有這個方式最靠譜,因此言九月一行人一直都是用這種奇怪的方式毀掉傳信。
除了沈瀾和言九月,他們這個小隊裡沒有別的人參與過仿生人的實驗。
衛寧很想幫忙,但深知帶狄秋錦離開才是要緊事。
思考片刻後,衛寧起身離開了房間,悄悄來到沈瀾門後,只是輕敲便被沈瀾拉了進去。
與此同時,區域比拼入場的那個墓地里正有一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
「我在這。」
黑衣人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
「主人!」黑衣人轉身,恭敬地對面前的黑袍人行了一禮。
「說吧。」黑袍人淡淡地說。
黑衣人起身,低著頭恭敬地說:「主人,言九月擔心她的隊友們繼續跟在她身邊會有危險,所以假裝很嫌棄她的隊友,把她的隊友都攆走了。」
「這確實是言九月能做出來的事,但這樣可就沒人能保護她了。」
「主人準備何時殺了她。」
「不急,好戲還沒開始呢,總要看一看才行,不然演員的勞動就白費了。」
「是,全聽主人吩咐。」
「回去繼續按照我吩咐你的那麼做,有命令我會聯繫你的。」
「是。」
黑衣人領命離開了。
等黑衣人消失後,黑袍人摘下了帽子,看了眼晴朗的天空,笑著喃喃自語了一句。
「言九月,你以為你假意攆走隊友這件事能瞞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