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雪晴看著這個發傳單的,莫名想幫一把,就像當初第一眼看到秋葉和周子墨,就下意識想搭把援手一樣。
這種感覺很難說得清。
但是莊雪晴做事隨心。
於是她看向周子墨,「弟弟,我看你不怎麼愛讀書,要不報個拳擊學學?」
周子墨瞄了眼秋葉,秋葉點頭,「你想學的話可以學,強身健體,以後還有個一技之長。」
「那……我學!」
於是,吃飯暫停,周子墨先去報了個拳擊課。
「你好,我叫方高傑,以後就是你的專屬教練。」
周子墨握了握方高傑的手,「我有點怕疼,請對我這朵嬌花溫柔一點,謝謝教練。」
方高傑咧嘴一笑,「包的。」
幾人剛走出拳擊館,就有一個提著公文包的白領路過,方高傑立馬遞上去一張傳單,「拳擊了解一下嗎?」
原本愁容滿面很不耐煩的白領回頭就愣了一下,然後默默接過傳單,一步三回頭的打量幾人。
博學仙長又發言了,「有緣人。」
喬桓點頭,「同感。」
莊雪晴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了條信息:五分鐘,我要這個人的工作信息,私人隱私不用查。
……
京城某生態園區。
一個小時前老虎園區突然從天而降一個活人,群眾一陣驚慌,工作人員也是嚇得不行。
怎料此人不僅沒有被老虎攻擊,反而對老虎上下其手,不知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獸性的缺失,就連平時看著很威武的老虎也在這個人出現後,對這個人露出肚皮,一個勁兒的撒嬌。
這人摸摸這隻老虎,又摸摸那隻老虎,老虎根本不反抗,還爭寵,不停往上湊。
看得飼養員都一陣牙酸。
園長見此情景,連連稱奇,這簡直就是天選飼養員啊!
園長趕緊把這人請到辦公室。
「我名於齊,最擅長的就是御獸,沒有任何獸能抵擋我的魅力。」
「……」
好奇怪的人。
園長尷尬了笑了笑,又問了於齊一些御獸技巧。
對此於齊也是很有一番心得,不過他的心得適用於修仙者,凡人實操起來難度很大,比如釋放威壓這種事,有點難以演示,再比如氣勢折服,聽起來也有些抽象。
總之說來說去,都很縹緲,跟他聊天,園長都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修仙界了。
雖然奇奇怪怪,但是園長還是覺得這是個人才,就想將人留下來。
最後於齊因為沒有證件被懷疑是黑戶加神經病,流落街頭。
他徒步在山林里打轉,想找找野生動物,收個坐騎。
正好遇到跟家人一起登山的柳朗。
「嗯?」柳朗一看到於齊就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
大夏天的,穿一身皮毛,毛茸茸的,仔細一看,這獸皮好像還是真的,衣領和袖子的毛毛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毛,但一看就很刑。
於齊注意到柳朗的打量,扭頭看去。
順眼,必然是有緣人。
加上此人衣著光鮮亮麗,脖子上掛著的平安玉質地非凡,手上戴滿的戒指全部純金,財力不容小覷。
目光乾淨明亮,有幾分單純。
於齊立馬大步朝柳朗走去。
「這位朋友,要同行嗎?」
柳朗看了看自家院裡的兄弟們,「這個人我覺得挺有意思,要不然一起?」
大家都沒什麼意見。
「都行。」
雖然於齊打扮奇怪,但是氣質還不錯,大家都只當他喜好奇裝異服,有個性,並不會因此而看不起他。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全國各地。
因為這些從天上掉下來的人,降落區域都在種花家,官方已經找到了這些人,有些掉在官方地盤就順手抓了,其他的就暗中觀察,並沒有貿然去抓。
或許是為了看看他們有什麼目的。
……
某市區的天橋上。
蔣芹在採風,順便兼職擺攤畫素描肖像,此時沒有人畫肖像,她便畫著自己的畫,忽然一陣微風拂過她的指尖,她抬眸就看到身旁蹲著一個虛影。
她並未驚慌,甚至習以為常,從小到大她總能看到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大街上到處都是各種色彩的虛影,這些虛影好像與人們共同生活在這一個世界,只是人看不到他們,他們也看不到人。
唯獨蔣芹這裡是例外。
蔣芹能看到他們,他們也能看到蔣芹,蔣芹還能讓他們看到更多人,因此這些虛影時常因為好奇圍著蔣芹。
只是此刻出現的這個虛影好像有些特別。
蔣芹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但記憶里又沒有這個面孔。
但僅僅是這樣看著他便覺得心口隱隱作痛,莫名有些難過,奇怪的情緒翻湧令她無心作畫,只定定的看著這個虛影。
虛影正盯著畫紙欣賞,察覺到蔣芹的目光,仰頭就發現蔣芹正盯著他看,他立馬後退了幾步,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抱歉,打擾到你了嗎?你的畫很好看,我不自覺就被吸引了,對了,我叫陳堅白,可以冒昧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說完,他好似覺得有點唐突了,正要開口解釋自己沒有別的意思。
蔣芹卻是微微一笑,「謝謝,我叫蔣芹,你要是喜歡我的畫,我可以帶你去我的畫室參觀一下。」
「可以嗎?那真是太榮幸了。」
「可以的,現在就去。」
蔣芹利落的把攤位上的工具全部收起來。
陳堅白想幫忙,可是指尖卻總是穿過所有物品。
他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
蔣芹很快就收拾好了,帶著陳堅白回了自己家。
一個敢帶,一個敢跟。
……
深夜。
某部門領導的辦公室里還亮著燈,門口有職員路過往裡面張望,隨後門外便響起小聲的討論。
「好像睡著了,要喊一聲嗎?」
「最近多事之秋,太累了,讓他休息一下吧。」
「好。」
外面的腳步聲逐漸走遠。
辦公室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桌上堆著厚厚幾摞文件,卻沒有擋住桌上的身份立牌。
立牌上寫著:齊德元
齊德元靠著椅子仰著頭像是在閉目養神,但若是湊近一看,便能發現他此刻滿頭大汗,屋內的空調溫度在24度,不冷,但也絕對不至於這麼熱。
更何況他雖然雙目緊閉,眼珠子卻不停轉動,如同陷入了可怕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