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手四處逃竄東躲西藏,選手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暢快。
反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尤其在看到這些人根本沒有多厲害,甚至弱小得可憐的時候,那種不適感更加強烈。
他們輕而易舉就能玩死對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輪的難度是七星。
七星的難度,原來這麼容易。
可對手面臨的是覺得這麼容易的選手,對於對手來說,想通關比登天還難。
不知不覺間,選手們好像已經從受害者變成了加害者。
現在誰是人類,誰是詭異?
詭異又到底是什麼?
可因為立場的不同,選手們即便有諸多疑惑,也不影響他們阻攔對手揭秘劇情。
角落裡,畢宜抱著狗打量人類家園的這些選手。
看著他們的疑惑,掙扎,如同飛上高空後又被一道道鎖鏈纏繞的困獸,一邊覺得沉重,一邊又要繼續高飛。
他們從瘋狂進化成殺伐利器的途中,忽然被喚醒了人性,開始思考本質問題。
忽然,畢宜抬頭看向虛空。
外界遭到了突襲。
沒有任何預兆,全球發出震耳欲聾的警報。
【篤篤篤——】
【警報警報!有異常能量入侵!】
【警報警報!人類家園防禦系統正在被破壞!】
【防禦系統即將崩壞,請儘快轉移!】
警報聲十分急切,幾乎是趕在一起響起的。
敵人的火力來得太突然也太猛烈,人們即使提前做好了準備,卻也被波及不輕。
人類家園臨時築起的防禦並沒有防住對手入侵的火力。
無數奇形怪狀的星艦降落,人們打開混亂的磁場迅速轉移。
入侵者降臨後,星艦失靈,精神力無法感知周圍環境,他們才猛然發覺整個星球的磁場不對勁。
這是專門為他們設置的陷阱。
雖然無法置他們於死地,但可以牽制他們的行動。
他們非常驚訝在這樣一個落後的蠻荒之地,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
將領之一的何主再三探查周圍的能量,都受到磁場阻撓,不禁覺得奇怪。
「就算有人相助,普通人也不可能創造出這麼大的能量磁場,這蠻荒之地的人類不對勁。」
另一名將領弘池發現所有設備都失靈了,也是警惕起來。
「這麼大範圍的能量鎖需要的資源數量是驚人的。」
「這種強度的能量普通人碰一下都要化為灰燼,更不可能短時間能提取創造出來。」
「從之前來探查的人提交的信息得知,這裡的人類如螻蟻般脆弱,揮手就能拍死,文明落後讓這裡的人坐擁數不盡的資源卻無法將其正確運用。」
「現在看起來並非如此,這麼大規模的能量磁場,必然需要大量的人力,人類家園的人類絕對沒有情報里那麼脆弱。」
這時,何主想到一個事。
「或許和詭異入侵事件有關,當初人類家園發送的是求救信號,時隔這麼久,會不會這裡已經被詭異占領了?」
弘池張望了一番,「應該沒有,畢竟星淵來到了這裡,不過這詭異到底是什麼生物目前還沒查出來,都小心些吧。」
何主吩咐下屬去尋找人類或者詭異。
只不過放眼望去,無論哪裡都看不到半個活人。
仿佛這裡是一顆死星。
可這裡花草叢生,高樓四起,不可能沒有人生存。
找了一會兒,何主開始罵罵咧咧。
「真是麻煩,有了魚夢婷的前車之鑑,原本打算直接進攻,殺死這裡的原住民後附身,結果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連一具溫熱的屍體都沒有。」
沒有身體保護的精神體即便再強大,也都是非常脆弱的。
稍不小心就容易被世界法則絞殺,或是吞噬。
所以每個精神體穿越必須要用本土的身體做掩護。
只有精神體沒有肉身的他們,處在這麼混亂的磁場中還很容易被磁場撕碎。
因為這些磁場就是針對精神體的。
他們不得不更小心的在人類家園裡摸索探查,至少先找個身體用用。
……
怪談世界。
選手們還不知道外面被入侵了,沒有彈幕告訴他們。
他們專注的比賽,輕而易舉就讓對手寸步難行,更別談揭秘劇情。
這時,一輪圓月出現。
規則三提到過,深海沒有月亮,如果看到月亮一定要趕快隱藏起來。
所有對手都在迅速找地方藏身。
這個時候選手也不再對那些小可憐發難,同時安靜的隱藏了起來。
大家抬頭看著月亮。
齊德元說:「這並不是真正的月亮。」
「是海族王尋找王后。」
「傳說中,王后並不是生於海底,而是海族王從陸地上帶回來的。」
「王后難以適應海底的黑暗,於是海族王挖出自己的一隻眼睛化作海底月。」
「從此只要海族王一睜開眼睛,月光就會一直跟隨王后。」
「王后再也不用懼怕黑暗。」
「海族王曾對王后說:你願意隨我來到黑暗的海底,我便不能讓你生活在黑暗裡。」
「他說:只要我還能睜開眼睛,你的眼前就不會一片漆黑,只要是月光能照到的地方,不論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這是海族王對王后許下的諾言,所以海族王每天一睜眼就在到處找王后。」
「……」
大家沉默了片刻。
史丹尼說:「自從那場災難過後,每次海族王找王后的時候,任何暴露在他面前的活物,都非常危險,一旦被他抓到……」
史丹尼的話還沒說完,對手小可憐冒出了頭。
月光照在了小可憐頭上,小可憐瞬間化作枯骨。
露頭就被秒,根本沒有反應和反抗的機會。
選手們詫異的看向小可憐們的藏身地。
齊德元把看到的八卦說給大家聽,「那邊起了內訌,有人為了試探規則的真假,把同伴推了出來。」
「……」
對手的舉動讓眾人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曾經人類家園以前也出現過這種亂象。
尤其在真假規則特別嚴重的階段,這種情況比比皆是,甚至是一種自保的戰術。
那時候的選手一邊防備詭異一邊防備隊友。
後來發展到所有選手進入比賽的第一時間先殺隊友,誰也沒辦法信任身邊的人,規則都還沒看到,自己人先死沒了。
那是一段十分令人難忘的黑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