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這種星光,我見過

  「那畢宜現在怎麼辦,他的房間肯定出過事,那麼亂,查寢查到的話,就觸犯規則了。」

  賀宏遠擔憂的問道。

  齊德元看著屏幕里的老師數量。

  「查寢已經結束了,如果查到他房間亂的話,他應該已經受到規則處罰了,但他的身體看起來沒有異樣,說明他的寢室已經被收拾好了。」

  賀宏遠偏頭疑惑,「是誰收拾的?」

  ……

  怪談世界。

  夏新美站在畢宜的寢室里環抱雙臂,她進來把這裡的東西全部修復好後,本想直接離去,卻發現出不去了。

  這門,來時還好好的,出去卻怎麼都打不開。

  也不能再穿牆。

  查寢的老師走進來檢查一番,夏新美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出去,卻發現即便開著門她也出不去。

  這就很有問題了。

  夏新美在老師面前晃悠,老師好像也看不到她,她伸手去抓老師也會抓空,仿佛徹底變成了沒有依靠的意識體,被某種力量圈禁。

  老師離開後,她站在屋子中央思索這裡是個什麼情況。

  這時,一條彈幕提示出現,頓時讓她變了神色。

  【你們應該能看到提示吧?現在告訴你們一下情況,其他國家的選手正在前往你們所在的學校,從目前的線索來看,學校曾經出過大型事故,死了不少人,所以荒廢了,你們的身體在走劇情,很可能會演繹死的人是怎麼死的。】

  看到這條彈幕提示。

  選手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演繹死人怎麼死的?那不就是要去死?

  身體一死,他們同樣會死的!

  選手們有些焦急。

  但是現在他們又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們甚至連寢室都出不去。

  深深的無力感漫上心頭,大家都快速冷靜下來,試圖尋找破局之法。

  這時,又一條彈幕出現。

  【我們已經跟其他國家高層商議好,只要其他國家的選手進入學校,就會全力拖住你們的身體,但他們也有規則限制,拖不了太久,你們一定要儘快脫險,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我們會儘快摸索這所學校荒廢的真相,你們也留意一下周圍有沒有特別的發現。】

  「……」

  蔣芹看到這個彈幕,環視了一周。

  在她的眼中,這裡布下了一張巨網,而她處於這張巨網之中。

  在這張巨網的外面,是無盡的灰暗,而在這無盡的灰暗中,又漂浮著一些閃爍的星光。

  蔣芹看著這一幕,大腦里忽然一陣抽痛,緊接著腦海里浮現出塵封許久的記憶。

  那是在她大概三四歲的時候,她記得不是太清楚,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天,她被一群小孩帶到一個廢棄破舊的房子玩耍。

  那房子鎖著門,其他小孩都用各種方式爬到的房頂,她很小,上不去,只能繞著房子跑,跑到門口,她忽然頓住腳步,看著門縫裡的漆黑,她好奇的上前趴在門口通過門縫往裡面看。

  她看到那漆黑的屋子裡,漂浮著一些亮晶晶的星星,五顏六色的,很好看。

  她將手指伸進門縫裡,有一些星星落在她手上,她的指尖像是被一隻冰涼柔軟的手指捏了一下。

  那天她暈乎乎的回家就開始一直發高燒,據家裡人說當時他們什麼方法都試過了,都以為她要死了,結果她嘴裡一直念叨有星星,看到很多星星。

  於是媽媽去請了神婆來給她看,神婆做了法事後,她竟然奇蹟般的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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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大家都以為她是中了邪,可是從那以後,她經常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比如鄰居老太太的頭頂冒黑煙,她說了出來,無人在意,以為是她看花了眼,結果老太太當晚就死了。

  緊接著她看到鄰居家女兒身上有粉色煙霧,她驚奇的喊出來,別人只當她是覺得那女孩漂亮,還逗她笑。

  結果那天鄰居兩口子抓到了女兒早戀。

  又一天,她和家人去參加一個親戚的葬禮,她看到一個影子,追著這個影子跑,跑進了靈堂,被大人發現將她抱出去,可她卻分明看到靈堂里躺著的人,和旁邊那個影子一模一樣。

  她把這件事兒告訴媽媽,媽媽卻以為她在說胡話。

  那天夜裡,她忽然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白天那個影子站在床邊。

  她頓時就哇哇大哭起來。

  媽媽來哄她,她把看到的告訴媽媽,媽媽也有些害怕,但爸爸卻說是小孩子白天被嚇到了做噩夢看花眼,不要疑神疑鬼。

  但是媽媽還是再次找來神婆驅邪,神婆說她身體虛,容易招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從那以後,媽媽開始帶她到處燒香拜佛,也求見了不少別人推薦的高人,錢花出去不少,效果卻十分微妙,反而隨著年齡增長,她看到的異象越來越多。

  她分不清自己看到的和別人看到的有什麼不同,她總想跟別人分享自己看到的畫面,可是很多人都把她當成精神病。

  爸爸把她送去看病,醫生也說她精神有問題,但是媽媽卻對她說,她只是有一雙比別人特別的眼睛,不是精神問題。

  爸爸媽媽為此天天吵架,在她初中的時候,爸爸媽媽離婚了。

  她跟著媽媽。

  在爸爸媽媽離婚的第二年,媽媽獨自去深山找什麼真正的高人,卻意外墜崖身亡。

  那天她看到了媽媽的影子。

  她告訴別人,媽媽沒死,就在這裡。

  所有人都一臉驚恐的看著她,紛紛往後退。

  她被爸爸強制送去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裡的三年,她的記憶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忘記過去發生的一切,她還是能看到那些東西,但她下意識認為一旦自己說出來,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她學會了察言觀色,在醫生問她能不能看到星星的時候搖頭說看不見,她恢復了正常人的身份,被爸爸接出去,正常上學。

  她變得十分沉悶,少言寡語。

  直到那個差點和她結婚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生命里,那個人告訴她如果害怕秘密說出口會被傷害的話,就用畫畫來表達。

  那個人教她畫畫,告訴她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每個人看到的世界也都不一樣,因此特別的人從不被理解,但是一味的壓抑只會生病,如果想要宣洩的話,繪畫比文字安全。

  那個人看了她的畫,誇她眼中的世界繽紛多彩,從不曾恐懼和害怕。

  她逐漸打開心扉,大膽在畫紙上表達,聽著對方的誇獎,就像陰冷的小屋裡照進一束暖陽。

  後來,她漸漸自信起來,學了設計,她想設計自己的房子,那個人握著她的畫筆,在她的設計圖上圈出了屬於他的位置。

  「你的畫室要在這裡配個電腦桌,我到時候買個靜音鍵盤,輕輕敲,絕對不打擾你畫畫,你累了可以看看我,我累了可以看看你。」

  蔣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此刻正拿著紙筆,已經完成了一幅畫。

  放下筆,她舉目四望。

  「我想起來了,這種星光,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