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明重新朝著酒吧二樓走去,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裡的氛圍,似乎和先前有些不一樣了!
樓梯才上到一半,他就聽到了走廊傳來的哨子聲!
有情況!
蘇明的腦海里,瞬間回憶起了那條規則!
【保安職責,規則2:凌晨1點,保安需要在酒吧二樓進行巡邏,並且全程開啟手電筒,如果手電筒自行關閉,請原地停留10秒,持續吹響哨子,然後再次打開手電筒。】
按如今這個樣子,應該是那手電筒自己關了!
很快,蘇明來到走廊處,果真一眼看到了站在原地,正不停吹動著哨子的張宇。
他手中的電筒,的確是關著的!
蘇明沒有打擾,等待了大約5秒。
緊隨其後,不遠處的張宇重新打開了手電筒。
「張宇!」
蘇明低聲呼喊,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明哥!」
這個時候,張宇總算看到了過來的蘇明,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怎麼回事?」
蘇明快步上前。
「明哥,也沒什麼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就是在剛剛,手電筒突然滅了!」
張宇盡力維持著自己的平靜,不想太過露怯。
他明哥都表現得那麼好,那他自然也想學一學,不能太過丟臉,拖了後腿!
蘇明點了點頭,放心不少。
事情應該就像張宇所說這樣。
只要照做,就沒有違反規則,也就不會有事情!
該說不說,張宇的表現可圈可點,一直沒有掉過鏈子。
「接下來巡邏的時候注意點,我總感覺,那個規則中所說的紅光要來了!」
聽到蘇明的話,張宇表情微變。
那幾條有關紅光的規則,他自然是知道的!
按照規則上所說,等紅光出現後,他要獨自一人前往走廊盡頭的屋子!
明哥作為服務員,並不能陪他!
沒了明哥,就好比趕他上戰場,又不給他發槍,玩不了一點兒!
「呼!」
想到這,張宇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
蘇明拍了拍張宇的肩膀。
他自然也知道,那裡面一定很危險!
但越危險的地方,往往收益也越大!
張宇不得不去!
他蘇明心中的顧慮,其實不比張宇要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蘇明陪著張宇,在走廊二樓來回踱步,順便聊聊天,緩解壓力。
「對了,張宇。」
「早晚和你們一起來酒吧的那個張偉,和你也是好朋友麼?」
蘇明打算旁敲側擊一番,看看能不能從張宇口中得知一些什麼!
畢竟那人,嫌疑可太大了!
......
張宇聽到蘇明的問話,腦海里開始進行回憶。
半晌,他輕輕嘆了口氣,開始了講述。
「張偉這個人,其實很優秀的。」
「他是我大學時的室友,也是那種特別安靜、特別有才華的人。」
「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他經常一個人待在圖書館,要麼就是在宿舍里彈吉他。」
張宇說到這,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你知道的,我們這些新生,剛上大學的時候總是喜歡熱鬧,什麼新鮮事物都想要看看,也不怎麼沉得住氣!」
「但是張偉吧,總沉浸在自己的生活里,獨來獨往。」
「平時宿舍里幾個人出去玩,都是互相叫上,但他每次都拒絕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剛開學的一段時間,都並不怎麼和他說話。」
「久而久之,我們也都不主動叫他了,了解他的性子——不合群!」
聽到這,蘇明微微皺起了眉頭。
「也就是說,你們一開始的關係,其實並不怎麼好?」
張宇搖了搖頭。
「也不能說不好吧!在其他方面,他也沒跟我們有什麼爭執。」
「日子也都過得去!」
「轉折的時間,出現在大一新生的歡迎會上!」
「當時,咱們每個寢室都被要求必須出個節目!」
「但我們幾個真拿不出什麼才藝來,因為專業問題,學院裡也沒什麼漂亮女生,大家對這都沒什麼興趣。」
「好在這個時候,張偉救場了,主動報了名!」
「迎新晚會那一天,張偉的吉他表演,真的很驚艷!」
「然後呢?」
蘇明來了點興趣,讓張宇繼續說下去。
「那天晚上,我們寢室幾個為了表達對他的謝意,請他一起吃了飯。」
「大家的關係,也從那個時候開始又好了不少!」
「第二天,我就主動去找他學吉他。」
「原本我以為,他這種冷淡孤僻的性子,應該對我不會怎麼搭理。」
「結果我發現我錯了,張偉不但不嫌棄我笨手笨腳,相反還教得很耐心、很認真!」
張宇的語氣里,透出一股子對張偉的感激。
「從那時起,我們就慢慢熟絡起來了!」
蘇明點了點頭,算是對張偉有了初步的印象。
按照張宇所說,張偉這人其實還不錯。
「他啊,人其實很好,只是太內向了,不太會表達自己!」
「但是......」
說到這,張宇的聲音降低了些許。
蘇明眼睛微眯,感覺到了張宇情緒的變化。
「自從我們畢業,聯繫就少了很多,他似乎慢慢變了。」
「變了?怎麼個變法?」
蘇明追問。
「應該是迫於現實的殘酷吧!」
「工作上的競爭,生活的壓力,他仿佛逐漸被這些東西給擊垮!」
「我先前給你說過,他是個不擅社交的性子。」
「但因為入了社會,必須要賺錢、要生活,吉他什麼的也沒有時間和機會在碰了。」
「從那之後,他就慢慢讓我覺得有些陌生了!」
「或許這也是因為他足夠聰明吧,適應社會很快!」
「他開始疏遠我們,參加各種酒局,工作也是開始愈發順利,八面玲瓏!」
聽到這些,蘇明有些意外。
這個張偉,似乎活成了自己原先最不喜歡的樣子!
......
—章尾語錄—
張偉:哀傷是海的深,悲痛是夜的長,人世間最沉重的負擔不是工作,而是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