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子的身後齊齊站著五個姑娘。
這些姑娘們的身材幾乎一致,結實婀娜多姿,身姿挺拔。
一看就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就在老鴇子說完話後,那五個姑娘一起將臉上的面紗摘了下來。
怎麼說呢......
是挺一言難盡的。
這些姑娘的長相併不是正常的人的樣子。
它們或許是臉上長滿了絨毛,誘惑是半張臉,美如天仙另半張臉完全露出了人骨,經濟外掛什麼模樣都有。
這就是詭異的形態了。
確實不能跟正常的人類相比較。
老鴇子再一次敲響了銅鑼,銅鑼聲響,台下的客人們便開始一一競價。
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有五個顏色不同的牌子。
這五個牌子分別對應了其中一個姑娘。
相中誰就舉起那姑娘的顏色手牌,抬起手就證明是在加價。
選舉花魁也就是拍賣姑娘們的活動,一時之間熱鬧的緊。
也沒人有心思去招呼蘇若他們這些小廝丫鬟了。
競價的時候,無論是客人還是老鴇子都沒有喊出具體價錢。
蘇若也不清楚這些姑娘們到底值多少。
關於權的事情,蘇若還是挺靈敏的。
她站在原地發散性思維。
也不知道這間青樓買賣是否也是按照冥幣計算。
如果是按照冥幣計算的話,她或許在任務結束之前可以趁亂多打劫幾個瞧著很富貴的客人。
這樣一來,小金庫大概又會迎來一波大豐收。
蘇若暗戳戳的響著,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瞟了起來,緊盯著那幾個競價競的最激烈的人。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青樓里都是姑娘出肉,都認不出那些競價的是到底是男是女。
一個個把自己裹的那叫一個嚴實。
也不知是這個副本的特殊設定,還是因為青樓的某些規矩。
這場競價整整持續了一個小時。
到最後幾乎就只有那麼兩三個客人在一直舉手了。
蘇若重點記住了他們幾個。
真要是能趁亂打劫的時候,就把他們給通通打劫嘍。
有冥幣進帳,想想就美滋滋。
最後是其中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姑娘贏得了這一場花魁選舉。
老鴇子當場宣布她便是花魁。
蘇若立馬低下了頭,規則說明不能直視花魁的面容,在這場活動結束之前,五個姑娘的樣子當然是隨便瞧,現在花魁已經選出來了,那被選定的人自然就不是他們能看的了。
隨著一些客人的起鬨聲,那最終的競價贏家站起身緩緩走上了台。
摟著粉色衣裙的姑娘就上了三樓,期間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接下來的四位姑娘沒有被繼續競拍或是被客人帶走,而是自己前往了二樓的房中。
最大的熱鬧已經散場,其他人又開始各做各的事情。
直到青樓內,又傳來了鑼鼓的聲音,老鴇子宣布歇業,這才逐漸恢復冷清。
有客人會留宿在青樓,就比如那拍下花魁娘子的客人。
但老鴇子宣布歇業之後,所有的丫鬟和小廝都要回到自己的院子裡,不需要在這裡繼續幹活了。
蘇若感覺有點奇怪,正常來說,青樓這種地方不應該是徹夜不休息嗎?
才剛剛二更天,青樓就歇業了。
這地方的作息,比他之前準備高考時還要健康。
不過不用幹活自然是好的,他們在這裡打工,又沒有工錢,誰願意白白給人做苦力?
隨大流一起來,到了最後面的一間院子,那是聯排的房間,每四個人住一個屋子,丫鬟和小廝互相隔開。
好在這裡唯二的女生翠果是跟她同住的,不然身邊一圈全都是詭異,就連睡覺都不安生。
躺在床上卸去一身的疲憊,其他原本副本之中原住民都已經緩緩睡去,而將來考試的學生們都還非常精神。
此時蘇若就盯著眼前的電子光屏,看著群里的消息,時不時的也發兩句。
今天難得大家沒有嚴肅的去討論副本里的規則,而是滿滿的吐槽。
翠果:「煩死了,為什麼還有以青樓為背景的副本啊,今天好幾個詭異企圖占我便宜,真想把他們的豬爪子都給剁了。」
李尚:「哈哈,你不是一個人,我今天親眼看到洛哥被人拉著小手,說說話就想要往房間裡邊帶,洛哥當時整個人都僵直了!」
洛無憂:「閉嘴!」
沈三陽:「你們今天過得這麼豐富多彩呢?就只有我一個人幹了一天苦力嗎?」
蕭然:「我的活還挺輕鬆的,是在門房當打手,兼職迎賓,在門口一站,來人了就朝屋裡招呼一聲就行。」
蘇若:「女孩子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
蘇若:「男孩也是@洛無憂」
李尚:「哈哈哈哈哈哈哈!」
洛無憂:「你笑的已經吵到我眼睛了,閉嘴!」
群里實在是有些歡樂,蘇若想了想洛無憂那個長相,被人騷擾實屬正常,順便腦補了一下,他現在氣急敗壞的模樣,唇角也不自覺的挑了起來。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的聲音傳來,這也代表他們已經不能出門了。
不過也無所謂,初來乍到,他們也沒必要出去找不自在。
只是伴隨著打更的聲音,蘇若總是能隱約聽到一點不同尋常的動靜,可那個聲音又太過於微弱,壓根聽不清。
仔細分辨了許久,也沒聽出來那細小的聲音到底是什麼,蘇若索性也不再管了。
看著群里一條又一條的消息蹦出來,繼續跟大家一起插科打諢。
二貨青年歡樂多。
他們其實也才都是半大不大的孩子,混熟了之後也會一起玩鬧開玩笑,打散了之前凡事都要公事公辦的氣氛,幾人之間關係變得更加緊密了些。
本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現在也就只能苦中作樂了。
李尚:「不知有句話當講不當講。」
洛無憂:「我倒要看看你能吐出什麼象牙?」
翠果:「林蕭你現在罵人真高級。」
李尚:「沒開玩笑,說真的,我今天好像看到唐曉曼了。」
蘇若:「???」
雖然心中早已有猜想,唐曉曼會被分到全員惡人的班級,並且參與這一次的副本,但忙碌了一天,身邊到處都是陌生的面孔,心裡也犯嘀咕。
還以為唐曉曼沒有參與這一次考試呢。
李尚:「我也不太確定見到的是不是她,我今天在給人送菜的時候,往樓上瞟了一眼,正好有個姑娘的房間在關門,裡面坐著的人一晃而過,有點像唐曉曼,可能是我看錯了也不一定。」
蘇若:「如果真的是她,早晚都會碰見的,你說她是在姑娘的房間,具體是幾樓第幾個房間?」
李尚:「二樓右手邊第五個房間,我本來還想找個機會去那個房間看看,但今天一直都在樓下忙,根本就沒有那個機會,也走不開。」
蘇若:「往後注意一點吧,如果真的確認了是她,再說別的。」
本來聊天的好心情因為唐曉曼這三個大字,而迅速消退。
只是聽著這個名字,就會讓人覺得晦氣的程度。
時間也不早了,不能出門,蘇若就閉著眼睛眯了一會兒。
睡死是不可能的,好在她睡眠本身就非常淺,身邊有什麼動靜都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當聽到身邊有人爬起的聲音,就迅速睜開了眼睛。
原來是天亮了,新的一天開始,辛辛苦苦的蘇師傅又要起床上工了。
今日他沒有繼續在青樓內忙活,而是被老鴇子打發去第二個院子裡洗衣服。
這種活是青樓里所有的丫鬟輪番乾的,今日剛剛好就輪到了她,還有其餘幾個詭異。
那幾個丫鬟打扮的詭異,全部都是蒙著頭幹活,如果不是因為她們搬衣服或是在晾衣服的時候,時不時還會說兩句話,蘇若真的會懷疑它們本身就是啞巴。
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找機會想要打開話匣子和這幾人聊一聊,看看這青樓到底是什麼情況,可他們幾個嘴巴嚴的,除了名字以外什麼都問不出。
訓練有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做情報保密工作的呢。
自覺沒錯,蘇若也開始悶頭幹活。
他們幾人洗衣服的效率非常高,不過是一個上午的時間,那一大籮堆成小山的衣服就已經全部被洗完了。
揉了揉有一些微微發痛的腰,蘇若站起身來,開眼就看到了從前院走過來的老鴇子。
其餘幾個丫鬟都跑去晾衣服了,此時院子裡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招寶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隨後撇撇嘴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個袋子。
「拿著錢從後面走,買點乾淨的棉線回來,再扯幾塊花布。」
老鴇子這是要她去出門採買,蘇若略有些疑惑地接下了錢袋,按照老鴇子手指的方向,前往後邊後門。
等到了後門的時候,蘇若連著回頭。
她有些猶豫,有一些不確定。
以往的副本,都是被圈禁在一個空間裡,哪兒都去不了。
要麼就是環境本身就非常苛刻,比如輪船副本那一望無際的大海。要麼就是他們所處的副本之中,好似有一個無形的結界。
像是便利店副本和精神病院副本都是這樣。
他們下意識的認定學校的考試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們離開考試副本範圍的,所以從進入到青樓開始,就沒想過走出去,逃離這個地方。
老寶子說出讓他出門採買的話,那應該不會讓她走不出去吧?
蘇若仔細想了想,隨後舉起手輕輕推開了後門。
陳舊的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開門外面就刮進來一陣風,吹起裙擺,涼風瑟瑟。
目光所及之處,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外面就是個小巷子,對面還有一個牆,牆是青磚壘成,一看就不是現代該有的建築。
跨過門檻,兩隻腳都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蘇若又稍稍等了一會兒,才確定這個副本真的沒有之前那麼多的限制。
這還是第一次能在考試副本里短暫的獲取一段自由時間,蘇若覺得如果自己不好好逛一逛,這個詭異世界就虧了,所以腳步也不自覺的放慢了許多。
街道上並沒有車水馬龍,也沒有想像中在街道兩旁擺攤叫賣的攤販。
整個街道冷清又荒涼。
兩側還是有不少鋪子的,但奇怪的是,家家戶戶門口都掛著紅燈籠,就好像是剛過完年結一樣。
但凡能出現在她視野範圍之內的人形生物,都能一眼看出是詭異。
畢竟大家都長得挺奇形怪狀的,想看不出都難。
蘇若一個個的看過兩邊牌匾企圖就近找個雜貨鋪子,卻沒想到在路過一個叫仁濟堂的藥店時看到了唐曉曼的身影。
真的就是她,絕對不會有錯。
蘇若連忙隱去自己的身形躲在暗處,悄悄的觀察對方在做什麼。
從她現在的衣著打扮可以看出,在這個副本之中唐曉曼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的身份,更不是青樓里的姑娘。
她身上的粗布麻衣穿戴的感覺到更像是與她一樣的丫鬟。
過了一會兒,藥堂里的大夫給她拿來了幾副藥,唐曉曼雙手接過後就立刻離開了藥房。
蘇若看了一眼仁濟堂的牌匾。最後還是決定走了進去。
老鴇子說給的銀錢肯定不能花,蘇若當時看了一眼,裡面就是幾個銀塊子,並不是冥幣,要是真少了,她可沒有地方可以補去。
空間裡的金銀珠寶倒是不少,但就是沒有誰都覺得不起眼的銀。
藥鋪的掌柜的,看到又有客人上門,立馬從取藥的櫃檯前繞了出來。
蘇若皺著眉頭看著他直往下滴油的皮膚,覺得這人不應該開醫館,該去搞一個酒樓或是食肆出來,這樣做飯炒菜都不用油了,直接用她身上的就行,反正詭異世界裡都是詭異。
這幫東西吃的可雜了。
想必是不會嫌棄的吧?
但是!
她嫌棄啊!
所以這位郎中能不能放開她的手!油的真的很難受!
「你這脈象摸起來非常健康,也不是得病的樣子,來我這醫館做什麼?」
詭異放下的掐住蘇若手腕的手,蘇若頓時感覺渾身一松,好像是突然之間卸下了一個千斤墜一樣。
這個老大夫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