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所有員工穿的都是黑色衣服,如果發現白色衣服的員工,請上前與他們交談;如果發現藍色衣服的員工,請贈予他們手中的任意一樣物品;如果發現紅色衣服的員工,請馬上逃跑。】
這應該就是規則中提到的白色衣服的員工了。
時溪想到剛才藍衣服員工提供的似是而非的線索,或許從白衣服員工那裡能夠得到更清晰的解答。
打定主意,時溪走上前去。
站在拐角處的果然是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員工。
但明顯不同於剛才工作人員的是,這個白衣服的員工的頭髮和眉毛全部都是白色的,不動不說話的時候就如同一尊白色的雕塑。
見到有人前來,白衣服員工禮貌鞠躬:「您好,尊敬的女士。」
「請問有什麼新鮮有趣的事情可以分享給我嗎?」
時溪輕輕頷首,抬眸看著面前的白衣服員工。
通體雪白,仿佛一塵不染。
白衣服員工抬起頭來,他的眼瞳顏色也很淺,幾乎接近淺淺的山茶色。
「為了感謝各位顧客的到來,在遊樂場中央會舉辦一場盛大的神的晚宴,所有完成了三個及以上項目的玩家都可以參加。」
白衣服員工輕輕微笑著:「晚宴結束後,所有參加晚宴的玩家都可以獲得離開的通行證。」
時溪抬眸,深深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
「晚宴內會有什麼項目呢?」時溪問道。
白衣服員工仍然保持著剛才微笑的弧度:「如果玩家有興趣的話,前去參加就會知道了。」
看樣子是問不出了。
時溪回過頭來,秋月正乖巧地站在她的身後。
只是視線卻看著面前白衣服員工的背影。
時溪挑眉:「認識?」
秋月想了想:「……只是覺得他身上的顏色很古怪。」
「怎麼說?」時溪問他。
「一般的顧客大多是白中帶黑,人性總有惡意的一面。」秋月道:「剛才那個人,幾乎是全白的。」
時溪若有所思。
少女微微垂眼,纖長的睫羽垂下遮住眼帘,有種莫名的脆弱感。
不出意外的話,秋月所說的黑白應該就是人的善惡觀,大多數人都不是純粹的黑或者白。
總會在那麼一瞬間,閃過一些黑暗的念頭。
只是有些人只是想想,有些人卻控制不住前去做了。
時溪忽然抬眸,她看向身側的秋月。
穿著戲服的少年正神情專注地看著她,見時溪望過來,他下意識輕輕抿唇笑起來。
就像在梨園的時候,班主無數次地用沾著鹽水的鞭子抽打他的後背,他必須做到分毫不差才能夠在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中活下去。
他知道自己哪個角度笑起來最好看,怎樣抬眼看人的時候弧度最動人。
……但這些在主人身上統統沒有用。
秋月看向時溪,對上了少女澄澈的眼眸。
她永遠是那樣平靜,無論他表現得多麼美麗。
但在這樣的目光當中,秋月罕見地可以暫時停下來喘息一下。
時溪若有所思地問他:「在你眼中,我是什麼顏色?」
秋月微微一怔。
他遲鈍地眨了眨眼睛,隨後再次抬眸看向時溪。
這個世界上,很少會有純粹的黑或者白。
但並不是完全沒有。
就像是站在他面前正笑吟吟看他的少女。
她從頭到腳,都是一片漆黑。
唯有心臟的位置,隱約跳動著湧現出一絲白色。
秋月道:「主人自然也是黑白的。」
最初見到時溪的時候,秋月就想,這個人一定會比先前的那些【副將】用更折磨人的手段來對付他。
因為他從來沒有見到這樣黑色區域那麼大的人。
但偏偏是她。
只是知道了該如何度過單人任務後,時溪便沒有任何其他動作。
她從頭到尾沒有碰觸他。
即便知道他是副將的金絲雀。
她對他做任何奇怪的,齷齪的事情都可以。
因為那也符合人設。
這樣黑色的人,僅僅只有一絲微弱的白。
但給他的感覺卻比許多人都要……乾淨。
秋月彎唇:「主人是特別的。」
於他而言,這樣乾淨的目光,太特別了。
……
……
很快,不少玩家都在白衣服員工那裡獲知了神明晚宴的事情。
時間到了現在,已經有部分人符合完成三個項目的條件。
「每次遊玩一個項目,就可以獲得一個章。集齊五個章,收集齊十枚遊戲幣,才算測試結束。」
裴深回憶著在門口時工作人員所說的話,他接著道:「五個項目,十枚遊戲幣,這些是需要共同存在的,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大多數人都只是完成了足夠的項目數量,但是遊戲幣遠遠不夠。
並且他們還需要使用遊戲幣去購買一些可以消除精神污染的東西。
到了現在,他們的遊戲幣處於一種微妙的狀態。
想要快速獲取遊戲幣,就要去參與驚險項目。
而參與驚險項目,受到污染的可能性又會大大增加。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神明的晚宴反倒是不錯的選擇。
只要晚宴結束,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裡。
因為是測試玩家所製造出來的遊樂場,成功通過的玩家可以獲得大批的資源。
姜瑤低著頭,她看向身側的時溪:「姐姐,你是怎麼想的?」
時溪思考了一瞬:「很不錯的項目,可以去試試。」
儘管目前為止。
強烈的直覺讓她覺得事情並不覺得。
但風險越高,收益越大。
可以一賭。
……
……
園區中央響徹著稚嫩的童聲,旋轉木馬在輕輕地搖擺著。
溫佑白面色慘白地從出口走出來,他的手臂和大腿全部都有被風刃割傷的痕跡。
大大小小的傷口堆積在一起,顯得極為可怖。
沒走幾步,他的面前站了一個人。
溫佑白抬起頭來,眼瞳一縮。
是他的哥哥,溫家的家主,溫以寧。
溫以寧正冷著臉看他:「沒用的東西,溫家養著你,就是讓你成為一個廢物的嗎?」
他的聲音冷冽,透著濃重的嫌惡。
溫佑白低下頭去,順從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