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身體給他了?」
隨著這聲詢問,狗頭髮出嗚嗚咽咽的狗吠聲。
「耶耶,你也不要我了嗎?」小刺蝟難以置信的抱著耶耶,哪怕對方只剩下一個頭,他也想一直在一起。
或許是看出蘇湄的能力,狗頭繞著蘇湄轉了幾圈,又朝著門外飄去。
「砰砰砰!」
明明大門是敞開狀態,狗頭飄去卻像撞到了阻擋,發出劇烈的聲響。
狗頭低落的飄落回小刺蝟懷中,眨巴著眼睛盯著蘇湄看。
「姐姐,耶耶想出去,你可以幫助它嗎?」小刺蝟的聲音低低的,要不是蘇湄耳朵敏銳,基本聽不到。
「要是太麻煩,就……」
蘇湄未等他說完,撿起一直被小刺蝟拖著的人骨用力一拋,透明的門咔嚓一聲碎裂。
「走。」
回到房間,被鎖住的女人昏頭昏腦地仰起頭,與狗頭對視。
「啊——」
尖叫聲慘絕人寰。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蘇湄,被這一嗓子激的抖了一下。
只見女人毫不猶豫啃咬自己的肢體,面色猙獰。
「香,狗肉好香啊……」
女人瘋瘋癲癲,一轉眼,看到躲藏在蘇湄身後的小刺蝟。
他現在的體型太小,身上顏色又暗淡,之前被女人忽略了。
「是你,你怎麼還沒死。」
「不對,你已經死了,哈哈哈,看看你這副模樣,連個人都不是,是個畜牲了,哈哈哈!」
小刺蝟瞳孔縮成一根針,身上不斷冒著黑氣,並且越演越烈,整個房間像身處火海的濃煙之內。
這股詭氣,是蘇湄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強大。
蘇湄一手伸去牽他的手,一手悄悄握上了鈴鐺。
一旦無法控制……
等了許久,黑氣中出現了一個勉強到蘇湄大腿高的輪廓。
小男孩從黑氣中走出的那一刻,黑氣盡散。
他晃了晃牽著蘇湄的手,一頭扎進她的懷中,瓮聲瓮氣告狀:「姐姐,她罵我。」
彈幕:「???」
「我幻聽了。」
「我就說吧,蘇湄大佬詭見詭愛,魅力四射。」
「總感覺和其他天選者遇到的就不是一個詭異呀,別的天選者都快成舔狗了,結果小孩後媽一罵,直接黑化,見人就咬,嚇的天選者連滾帶爬的逃跑。」
……
怪談世界。
蘇湄直視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從中看到了當年事情的經過。
男人錯手打死了自己買來的老婆,怕被人發現,於是帶著剛出生不久的小男孩逃跑。
但他帶著孩子逃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撫養成人,而是打算在鎮子上賣掉換取逃跑的錢財。
但小男孩生下來體質太弱,很多買家怕養不活,就這麼陰錯陽差的在男人身邊長到四歲。
這一年,男人在外認識了在紅燈區工作的女人。
女人漂亮年輕,但是脾氣暴躁,當初男人為了追求她裝作有錢人的做派,真結婚後才露出原型,一窮二白還有拖油瓶。
第一次將他遺棄就是在這個原本是遊樂場的地方,也是在這裡,小男孩與還是條剛出生小狗的金毛相遇。
被帽子叔叔送回家後,女人發現不僅拖油瓶回來了,還帶著另一個更小的拖油瓶,氣不打一處來,暴揍小男孩,並且錄了視頻給男人欣賞。
女人在偶然一次分享時發給了曾經的客人,那名客人看到後很興奮,直接甩了錢讓她再次拍攝。
從此以後,女人受到了啟發,找了幾個有同樣癖好的客人,一傳十十傳百,開啟了特殊直播。
但礙於網警的隨時監督,她不敢在鏡頭內直接對男孩動手,於是找了代替品——各類動物。
先是從容易買到的雞鴨魚入手,之後慢慢增加了貓狗,最後乾脆將黑手伸到了國家保護動物那裡。
通常的情況下女人動手虐殺,男人負責控制,但事有意外。
貓舍狗舍的賣家時間長了,察覺到這對夫妻行為上的異常,慢慢不再將寵物賣給他們。
但客人已經付了錢,指定了某一類寵物,一旦無法完成,信譽就會下降。
他們為了這種毫無意義的信譽,將目光對準了金毛。
小男孩從父母的眼中,看出了他們的想法,抱著金毛不撒手,直到被打的奄奄一息。
「看樣子是救不活了,得趕緊處理掉。」
女人這樣子對男人說。
他們準備好刀和絞肉機,配合默契的開干,卻忽略了在一旁的金毛。
最後就像直播間的觀眾從網上扒出來的結果一樣,小男孩和金毛都慘遭毒手,但金毛也在兩人身體上咬了許多傷口,這才導致男女兩人匆匆埋了剩餘的部分屍骨,留下了破案的關鍵。
「陽陽,耶耶不會離開。」
蘇湄撫摸著小男孩的腦袋安慰。
但她低估了魔神賜予的力量,每摸一下,小男孩都要扶一下自己的腦袋,差點被打掉。
蘇湄:「耶耶和你共用一副身軀,介意嗎?」
小男孩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這是在叫他,他有名字了,叫蘇陽。
姐姐兇巴巴的,但對自己很好,她說耶耶不會離開,那就一定不會離開,姐姐不會騙人。
共用一具身體嗎?
那可真是太好了。
再也不用擔心早不到耶耶了。
「真的可以嗎?」
蘇湄舉起鈴鐺,輕輕搖晃:「當然。」
直播間的觀眾:
「臥槽,安魂鈴鐺的正確用法get!」
「有病啊,讓人和狗共用一副身體,腦子有坑才會想到吧。」
「樓上的,你要是想腦袋有坑直說,我打飛機過去成全你。」
「雖然但是,狗狗不是會吃自己的排泄物嗎,真的沒問題?」
「樓上的,你這話把奶狗同志置於何地?」
女人看到蘇湄的這番操作,如同看到了救世主。
「神仙,救救我,快把我從這副身體裡解救出來。」
蘇湄一把抓起女人的頭髮,手掌直接扇飛女人半邊臉。
「想屁吃呢?」
女人絕望了,以後的日子肯定會比現在更加生不如死。
看著蘇湄牽起小蘇陽走入浴室,女人觀察了下牆壁,評估了許久,好吧,她並沒有死的勇氣。
另一邊的盧卡斯,此刻的情形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