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我的身體怎麼會在這裡?」
盧卡斯閉上眼,將副本內所有的經歷串聯在一起,猛地一驚。
「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
進入副本後,所有天選者的身體就被規則怪談所分割,放入了這間屋子。
靈魂卻被取出放入了動物體內,輪迴有一種說法,24小時內死亡的人如果靈魂能夠找到身體躺回去,那麼他就可以復活。
規則內的魂歸恐怕就是這個意思。
但目前最棘手的問題是,五官與四肢全都被烤焦,需要吃下才能重新長回身體。
可是他在上香的時候觀察過,每個焦狀物大小不一,除了鼻子和嘴巴,按理來將其餘部分應該是兩兩相似的。
既然這樣,那只能用最壞的方法來思考,那就是――軀體與五官並不是同一人的!
不同的天選者的房間內,器官與四肢被打亂了,其中只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其餘的則是其他人的。
賭命原來就是這個意思,在已經被燒焦的不同器官與四肢內,儘可能找出自己的,這何嘗不是一種賭博,一旦賭輸,時間到了,就會丟失性命。
由于思考的時間太久,香已經只剩下七根了。
忽然,他的身子一歪,重心不穩的倒了下去。
「糟糕,我的腿。」
察覺了真相的盧卡斯,渾身的痛感屏蔽瞬間消失,右臂和右腿以及左耳發痛,像身上的一塊肉活生生被撕扯碾壓,僅剩的耳朵內還能聽到吧唧吧唧的咀嚼聲。
可惡,再不行動,等於送死。
香爐內,剩餘的香越來越少。
盧卡斯火速將疑似鼻子的物體囫圇吞下,只要確保了呼吸,他就有希望。
可惡的規則怪談,這完全是在考驗人性。
歷史上的幾次饑荒均出現過人食人的現象,那些抗過這個時期的人,大多到死都沒能改掉這個習慣。
天選者如果通關,回去後的他們真的不會成為社會上的威脅嗎?
但現實不允許盧卡斯多想,他儘量不去想手中的食物原材料,機械的啃咬吞咽,循環往復。
冥冥之中,什麼東西碎裂了,盧卡斯知道,那是做人的底線。
有些事,踏出第一步,就會萬劫不復。
在最後一節香燃盡前,他終於保住了一條胳膊,一個鼻子,一隻眼以及一條腿。
盧卡斯摸索著爬到蒲團上跪下,他想吐,卻沒有嘴,湧上來的殘渣在口腔內翻滾,這簡直是他這輩子的噩夢。
過了好一陣子,暈眩感襲來,再次甦醒他只摸到三面的木板,是棺材。
他成功的回到了原本的身軀內。
抬起胳膊,費力的支撐身體坐起,由於失去平衡,嘗試了多次才手腳並用將身體滾出了棺木落在地上。
短短的時間內,他仿佛度過了一生。
擺放貢品的小桌子已經變成了電梯,盧卡斯腦袋空空,木納的向里爬。
徹底進入後,電梯自動關閉上升,過了十幾秒後停了下來。
盧卡斯爬出電梯,這才發現胸口處不知何時多了幾處抓傷: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我怎麼沒有一點感覺?
不止盧卡斯疑惑,觀眾也很不解:「其他天選者似乎只要跪拜就可以了,身體和精神都沒出現問題,為什麼盧卡斯這邊看起來好難?」
……
棒子國,金治國虔誠的跪拜在蒲團上。
他和其他的天選者不一樣,第一時間就看出擺放在祭品盤內的東西是什麼,這一切只因為他原本就有異食癖。
甚至曾經他因為被人發現這個癖好而被逮捕,可那又如何?
他的母親是當前執政黨的總統,一句話就將他放了出來,所有消息全部被消滅,那些可憐的貧民根本不會知道真相,知道的真相的永遠也沒有機會開口。
比起成人酸澀的柴肉,他更喜歡小孩子,又嫩又香,其次是女人,年紀越輕越好。
「果然這個世界上是有人理解我的,那些低劣的人類能成為我的食物,是他們的榮幸。」
「我的朋友,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請讓我們一起享受這頓美味吧。」
金治國眼中滿是興奮,全然沒有注意到,房間內一個個黑色影子爭先恐後鑽入了他的體內。
癲狂的笑容,反人類的發言讓觀眾目瞪口呆:「我去,棒子國竟然還有這麼勁爆的事情,以後外號別叫偷子國了,直接叫食人國吧,領導人竟然公然挑釁人民底線。」
外界議論紛紛,怪談內的金治國卻一無所知,只見那些黑影進入他的體內後,他的眼神從癲狂到平靜最後歸於呆滯。
金治國緩緩站起,走向電梯,整個人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對勁。
……
龍國,蘇湄盯著規則露出嫌棄的表情,猜測道:「嘖,真能裝神弄鬼,想看人食人直說唄,這種惡趣味,嘖嘖嘖……」
拆了無數詭異的蘇湄,第一眼就看出了那些是什麼玩意。
「奶狗,放火燒成灰。」
小刺蝟看著貢品直流著口水:「姐姐,會不會太浪費了,聞著好香。」
蘇湄:「乖,擦擦口水,那都是垃圾食品,吃了長不高。」
香燭熄滅,蘇湄看到周圍冒出形形色色的動物影子,愣了一下。
這些動物,挺講究呀,這都能忍住沒搶奪貢品。
小刺蝟站在蘇湄身前,指著那些影子:「姐姐別怕,我趕走它們。」
???
直播間的觀眾懵逼了:
「這裡的刺蝟被奪舍了嗎?為什麼會幫助天選者?」
「不應該吧,都成詭異了,還能被奪舍?」
「真心換真心唄,很難理解嗎?」
不過這種操作也只有蘇湄有膽量干出來,畢竟藝高人膽大,其他天選者想模仿,也得掂量一下萬一得罪詭異的後果能不能承受的起。
蘇湄拒絕了小刺蝟的建議:「別管它們,我就喜歡熱鬧。」
小刺蝟點點頭,不時抬頭,猶豫片刻再次開口:「可是…可是貓貓…把盤子裡的灰當貓砂了……」
「what?!」
正在美美瞻仰自己儀容的蘇湄一下子躥到桌前,揮手掀桌。
香火滅,大災至。
一個巨大的身影漸漸顯現在她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