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湄的兩根手隨意的捏著兩張結婚證,徑直回到冷凍櫃前,一臉冰霜。
後悔死了!
花了50萬的鈔票,竟然是玩了一回DIY。
結婚證是她用紅紙剪裁黏貼的,章都是她用蘿蔔刻的……
這個中介配陰婚,挖墳掘墓偷屍,現在還製作假證,真是很刑呀。
「我們先梳理一下現在的情況。」
「不知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副本出手的有三方。一是中介二是稻草人三是那棵巨樹。」
盧卡斯不解:「你是說這三方是合作關係?但是巨樹可是以稻草人為食,說不通呀。」
蘇湄:「龍國有一句老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聽說過嗎?」
盧卡斯:「啊,我聽過,還是沒聽過呢?」
與盧卡斯一樣懵逼的還有觀看直播的觀眾。
「這什麼跟什麼呀,一會兒中介,一會兒稻草人,一會兒老樹的,完全聯繫不起來啊。」
「不好,腦子告訴我它萎了。」
……
蘇湄只得耐心解釋一番:「中介,稻草人,樹,可以看作三方,在中介內流通的貨幣印著巨樹的圖案,所以這少這兩方不會是敵對關係,而巨樹會吸收稻草人的力量,至少目前看來,這兩方在爭搶能量。」
盧卡斯:「我知道了,龍國有句土話,糞水不流外人田,它們都想要的肯定是好東西,我們自己搶過來,不給它們。」
蘇湄:「……」
「你這話味道挺濃。」
「不過大概就這意思吧。」
……
放置冷凍櫃的黑屋內。
空氣中縈繞著腐朽的味道,冷氣十足,卻依然無法阻止女屍們的潰爛。
冷凍柜上,每具屍體都穿著喜服,喜服就像一個印章,證明著女子們悲哀的命運,死後都要被封建婚姻制度所束縛。
突然,最後一排空著的冷凍櫃旁的位置上,似乎發生了異動。
絲絲縷縷的頭髮湧起,纏繞住女屍,如同蟬蛹。
蟬蛹破開,從中爬出了與之前所見的假冒貨一模一樣的稻草人。
它躺回冷凍櫃,還不忘給自己遮上蓋頭。
龍國直播間。
「怎麼回事,拜堂之前變個身?」
「變成稻草人還算新娘嗎,新郎會差評的吧。」
「糾正一下,那不是新郎,那叫死人販子,謝謝。」
「話題別跑遠了,就我關心為什麼我們看到了它的行動,它卻毫無反應嗎?」
這句話提醒了所有觀眾,直播間的鏡頭相當於天選者的眼睛,既然他們能看到,那麼……
「扯下蓋頭吧,我看到你了。」
黑暗中,蘇湄與盧卡斯並肩而立,一隻五彩鸚鵡飛在半空,渾身散發著幽幽藍光。
【五彩鸚鵡:原生詭異,擁有透視,迷魂,隔空取物等諸多能力。】
沒錯,剛剛蘇湄和盧卡斯一直站在原地,稻草人被五彩鸚鵡使用了迷魂技能,因此並未發現他們的行蹤。
她一直很好奇為什麼這裡出現稻草人後就會減少一具女屍,她猜測,失蹤的女屍,說不定和稻草人有某種聯繫。
最好的方法就是守株待兔。
只是這東西肯定不會在她在場時露出馬腳,需要想個辦法。
於是在進入房間前,蘇湄就讓五彩鸚鵡施展了迷魂術。
冷凍櫃中,稻草人一動不動,並沒有因為蘇湄的話作出任何反應。
盧卡斯:「大佬,它無視你,要不要給點顏色瞧瞧?」
此刻的盧卡斯活脫脫一副打小報告的模樣。
「呵,給它臉了,奶狗,上。」
蘇湄摸了下奶狗的頭以示鼓勵,奶狗後爪一用力,向著稻草人沖了過去,脖子上的鈴鐺響個不停。
「啊!!!!」
一聲悽厲的慘叫,床上的稻草人一把掀開蓋頭,起身想逃。
鈴鐺響聲越來越大,不停的奪取著稻草人身上的能量。
奶狗向前一撲,將其牢牢壓倒在地,能量被徹底吸收後稻草人徹底消散。
消散的剎那,地上掉落一個紅色筆記本。
蘇湄彎腰撿起,隨手打開:
xx年xx月xx日,
今天成功找到了工作,雖然走了後門花了不少錢,但在這裡只要幹得好,日後一定會發達。
xx年xx月xx日,
真羨慕「外勤」,一單就掙了5萬,我不想干「檢驗員」了,我要轉「外勤」,唉,找門路又要花不少錢,家底要空了。
xx年xx月xx日,
今天,有人說不要隨意去後院,樹會吃人,可笑,我想他肯定是傻了……
xx年xx月xx日,
可惡,「外勤」竟然有任務指標,規定時間內沒找到「貨」,我就會成為「貨」,開什麼玩笑,我是來掙錢的,不是來送命的,我記得後院埋了幾個,化個妝或許認不出來?
xx年xx月xx日,
樹,樹在吃人,不,一定是我看錯了,一定是的……
xx年xx月xx日,
計劃被發現了,我完蛋了。
這群混蛋,真的打算將我作為「貨」,怎麼辦,我逃不出去了,這裡好黑,好冷。
xx年xx月xx日,
我無意中發現有人留下了一個方法,只要做一些手腳,就能獲得部分神樹的力量,那麼只要神樹不枯,我便會以另一種方式永遠活下去……
盧卡斯:「這人比詭異還可惡,幹著違法的事,還妄想永遠活下去,真是做夢……」
蘇湄若有所思的看著筆記本:「另一種方式活下去……難道是靠靈魂寄托在稻草人身上嗎?」
盧卡斯:「那我們將所有稻草人燒掉,是不是就可以送它去地獄了?」
蘇湄奇怪的看著他:「你怎麼能確認,這本筆記里寫的都是真的,而不是怪談作假呢?」
「怪談欺騙天選者不是一次兩次了吧?」
「上個副本內被污染的天選者冒充室友,這次的副本稻草人冒充天選者,怪談內無時無刻不存在欺騙,你忘了嗎?」
盧卡斯愣了以下,緊接著冒出了冷汗,這可是在規則怪談的世界裡,他實在太過放鬆警惕了。
「我……」
張了幾次嘴,盧卡斯都無法找到合適的理由。
蘇湄笑了:「這麼緊張做什麼,簡單來說,實踐出真知,判斷真假只需要用最樸素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