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掉「垃圾」,趙歡開車帶著蘇湄前往安心精神病院,街道兩邊的景物飛速後退,蘇湄看到,她們好像在這裡已經轉了兩圈。
即將開始第三圈時,趙歡在一個小菜市場前停下車,將兩人的外套調換,然後拉著蘇湄下車,一同乘坐出租向目的地趕去。
蘇湄沒有多問,反正問了也得不到正確的答案。
病院門前,還是那個盡職盡責的保安,一絲不苟的向每一位進入病院的人敬禮。
當他看到趙歡時,連句詢問都沒有,立刻恭敬的將她們迎了進去。
蘇湄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保安,這人不是一直很軸嗎,見到飛工作人員,能把你十八輩祖宗盤個遍,今天卻放過了她們。
趙歡勾起嘴角:「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有些事不要問。」
蘇湄原本還真沒什麼興趣,但聽她這樣一講,立刻上前詢問:「你認識剛才的保安,什麼關係啊?」
趙歡露出微笑:「你猜?」
蘇湄撇撇嘴,不說就不說,誰稀罕。
緊接著,在進入醫院住院樓前,趙歡攤開手站在蘇湄面前:「東西拿出來吧。」
東西?
蘇湄想起來了,那個裝屍體的黑色塑膠袋內掉出了一個類似於黑色指甲蓋大小的晶體,她不知道是什麼,就一直放在口袋裡。
現在被趙歡這麼一問,可見東西並不一般,絕對不能交出去。
「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撒謊可不是好行為。」
趙歡眯著眼對蘇湄說:「那個東西在你那裡沒有任何好處,交給我,我會處理掉。」
「我真沒拿,不信你搜?」
「不要裝傻充愣,你要是不配合,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趙歡拿出錘子,握在手中:「我不希望重複第二次。」
蘇湄掏出一個黑色晶體,舉在手中:「你說的是這個嗎?」
「對,快把它給我。」趙歡難掩激動,恨不得立刻從蘇湄手中奪走。
蘇湄把玩著小東西,笑著對趙歡開口:「我要是把它吞進肚子呢?」
趙歡毫不猶豫回答:「那我會將你開膛破肚。」
「最好現在給我,你我都省事。」
如果要是一般人,早就會被趙歡些話唬過去了,但蘇湄不一樣。
她接觸過那麼多精神病患者,又看了不少關於心理疾病的書籍,對於微表情拿捏十分準確,趙歡在害怕,她害怕自己將這個東西吞進去。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放過我嗎?既然早晚都會死,我憑什麼不賭一把?」
說著,蘇湄就要將東西放入口中,果然,趙歡立刻扔下錘子大喊:「快停下!」
蘇湄鬆了一口氣,這種髒兮兮來路不明的東西,對於她來說,咽下去比讓她死還難受。
「停下可以,你先告訴我,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
「可以讓你看到一些本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蘇湄並沒有驚訝,因為她在拿到這個東西的那一刻起,周圍的景物已經發生了變化,現在不過是驗證猜想而已。
「所以,李清說的話,是真的?」
「對,所以你可以把它給我嗎?」
「當然不,我還有一個疑問,你身上的黑線是怎麼回事?」
蘇湄從趙歡出門時就看到,趙歡像提線木偶一樣,身上纏了許多的黑線,她曾偷偷用手去觸碰,卻什麼也沒感覺到。
趙歡:「控制行為的東西而已,我一旦違抗命令,這些線就會將我撕扯成零件,然後再第二天的早上,再次重生。」
蘇湄還有一點不明白:「你為什麼來安心精神病院,這裡和你身上的黑線有什麼聯繫?」
趙歡:「你或許不記得了,安心精神病院的前身,可是知名的研究院,他們曾經秘密研發出一款足以改變世界的武器,可惜,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資料全部丟失,研究員精神恍惚,沒有辦法,上級才把這裡改成了精神病院。」
「所以你應該想到了吧,和李清關在一起的,可不是簡單的病人而已,那些都曾經是研究所重要成員,安裝監控也是為了防止他們說出什麼不該說的,當然,更重要的是希望他們能說出一些該說的,也好挽回丟失資料的損失。」
蘇湄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確定還要一直說謊話嗎?」
「你什麼意思,我說的可都是……」
「嘭!」
蘇湄趁著趙歡不注意,一腳將她踹倒,飛速搶走了她手中的錘子,高高抬起:「這種危險的東西不適合在你手中,現在你老老實實聽我的命令,否則,你應該知道後果吧?」
其實她現在也沒有什麼具體計劃,但她知道,打亂周圍想要控制她的人的計劃是最重要的事情。
「現在站起來,走在前面,別想耍花樣。」
整座精神病院現在十分奇怪,明明還沒到中午,這裡卻靜悄悄的,樓棟外沒有一個人影,到達住院樓的這一路,順利的不太正常。
蘇湄推了推趙歡:「去,把門打開。」
趙歡敢怒不敢言,謹慎的走上台階,一把推開了門,得到蘇湄的眼神後,率先走了進去。
住院樓內同樣空無一人,蘇湄查看了幾個房間,全都沒有病人的蹤影,人都去哪兒了?
「去密室,把李清帶上來。」
「那你呢?」
「我跟在你後面,現在沒有醫護人員在,別耽誤時間。」
「好。」
……
密室空間內,沒有了在外晃蕩的病人,也沒有病痛折磨的嘶吼聲,甚至連病房大門都大大方方敞開,裡面的病人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不知生死。
蘇湄好不容易才找到兩個甦醒的病人,那是姐弟倆,女孩牽著男孩,站在門口像是被什麼阻擋,完全無法走出來。
「你們想出來嗎?」
兩個孩子乖巧點頭,一臉期待。
「能告訴我,怎麼才能把你們放出來嗎?」
兩個孩子站在門內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扔出兩個東西,蘇湄立即接住,攤開一看,竟然是兩個與之前一樣的黑色晶體。
緊接著,在蘇湄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兩個孩子的身體如煙一般消散,然後兩個黑色晶體中突然閃過兩道影子。
「我們出來了,謝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