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神之試煉30

  蘇湄忽然想起來,她好像不止一次進入過手術室,那麼她的腦子裡是不是也被植入了什麼東西,這才導致記憶混亂?

  「你說,我會不會……」

  神父幽幽開口:「你才發現啊。」

  ——

  咚咚咚!

  「你們兩個談完沒有,探試時間到了,快走吧。」

  蘇湄猛地一睜眼,發現原本還在張麗家的她此時正站在醫院的病房內,門口的護士不耐煩的發出催促聲。

  她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表,正好17點整。

  護士不高興的走進來,擋在神父面前:「你這人真是的,病人腦子不清楚就算了,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這裡只允許穿病服,不允許穿奇形怪狀的服裝,待會兒你趕緊把衣服帶走。」

  護士所說的服裝,應該就是披在神父身上的那塊黑布,此時他正在盡職盡責劃著名十字,嘴裡嘟囔著願神保佑你。

  「好,那就不打擾了。」

  蘇湄轉身剛走一步,就聽見護士對著神父喊道:「蘇湄,你該吃藥了。」

  「你剛才叫他什麼?」

  蘇湄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叫蘇湄,那自己叫什麼?

  又或者,重名了?

  「蘇昧呀,拾金不昧的昧,你到底認不認識他,怎麼連名字都不知道?」

  「哦,我走神了,不好意思。」

  說完,蘇湄大步離開,走出精神病院後,她立刻從背包內翻出了身份證,上面的名字是蘇湄,九命貓平台的簽約作者,作品大多懸疑為主。

  但由於AI的泛濫,各種新奇的事件總會在報導之初就被AI搶先書寫,為了不被淘汰,她選擇了最簡單也是最傳統的採集故事方法,那就是親身去精神病院接觸病人,拓展思路。

  偶然間,她認識了與她名字同音的蘇昧,對方的腦子裡各種奇思怪想,甚至會想到某一天世界遊戲降臨,抽選所謂天選者進入其中闖關,成功會獲得獎勵,失敗則永遠留在其中或者死亡。

  最近,他打電話聯繫自己,說這個世界怪物占領了,怪物無處不在,精神病院作為其幫凶,正在迫害他。

  可惜蘇昧的病情太嚴重,已經屬於被拒絕探試的人群,蘇湄花了很大的價格才走後門與他見上一面。

  蘇湄回頭看向住院樓蘇昧所在的病房,發現護士正攙扶著他站在那裡。

  蘇昧在那裡猛地揮手,看起來是像道別,卻又很像在求救。

  蘇湄一時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不知為何,她的腦袋十分混亂,有些事像是發生過,卻又像是自己的想像,讓她有些分不清真假。

  而且背包十分沉重,她不記得自己在裡面裝過什麼重的東西。

  翻開背包,一本十分厚重的「答案之書」被放在那裡,翻了幾頁,裡面空無一字。

  她掏出簽字筆在上面隨意寫了個問題,答案之書毫無反應。

  不對啊,難道是使用姿勢不對?

  咦,為什麼她如此篤定這本書會自動回答問題呢?

  按照記憶中家的方向行走,蘇湄掏出手機翻看通訊錄,突然在一個名稱為趙歡的電話號碼上停留。

  這個名字太過熟悉,但她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誰。

  她當即按下號碼打了過去,嘟嘟嘟三聲後,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女聲響了起來:「湄姐,你可總算想起我了。」

  「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都不來找我玩。」

  突然,一段記憶悄無聲息湧入了她的腦海,她想起來這是誰了。

  當初在九尾貓平台,有個總也簽約不上的小可憐找到了她,哭著喊著要拜師,恰巧這個小可憐還是她的同門師妹,蘇湄便看在母校的面子上同意了。

  趙歡是個富二代,寫書純屬愛好,不過腦洞雖然大,膽子卻很小,為了不嚇到自己,她總是下筆時心慈手軟,任何驚悚元素到了她筆下,那也就是個普通打卡點。

  「我不管,過兩天我生日,你得來給我慶祝,這次我可幫了你大忙呢。」

  蘇湄這才回憶起來,要不是趙歡搭了線,她也沒辦法見到蘇昧這個人。

  「你生日我當然要去,不過還得麻煩你幫個忙,我要再見他一次。」

  這個病人很特別,他講述故事過程中,竟然讓蘇湄覺得身臨其境,仿佛真的參與過一樣。

  甚至有時候她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尤其是他扮演神父裝神弄鬼賜予她力量時,讓蘇湄覺得仿佛真的有那麼一個神,曾經賜予過自己力量。

  趙歡在電話那頭疑惑道:「你還從未有過回訪,這個病人很不一樣嗎?」

  「對。」蘇湄揉揉雜亂的腦袋承認:「我好像真的進了光怪陸離的世界,在裡面瘋狂廝殺。」

  趙歡聽的嘎嘎直樂:「你可真是對寫作愛的深沉,上次還和我說要創作一本規則怪談類的小說,不會把自己繞進去了吧。」

  「當然沒有,不過這次多虧你幫忙,明天請你吃飯,賞個臉如何?」

  「那敢情好,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頓不可。」

  趙歡答應的很爽快,這也在蘇湄預料之中,她最近被家裡斷了糧,過的苦哈哈。

  據說是因為愛上了一個叫秦奮的無業游民,鬧著要裸婚,直接惹惱了她老爸,當天信用卡就給凍結了。

  這些日子,她接觸了不少精神病人,有老有少,其中有個小男孩一位自己變成了鬼,結果也不知怎麼回事,竟然當鬼還要去上學,哭的賊傷心。

  還有一個天天一位自己是重要機構的領導人,動不動就要向上級匯報。

  這些是溫和的,還有一些有自殘傾向的精神病患者,總一位自己全身是炸彈,一生氣就說要爆炸,還有一些總說要吞噬別人,結果張了半天嘴,啃了別人一腦袋瓜牙印。

  讓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個女孩子,長的和她七八分像,兩人一見面,就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

  不過她有時性格很古怪,會說自己是蘇湄的影子,有一次兩人正在聊天,她突然拿起刀,追著護士跑,也幸好護士早已鍛鍊出了驚人速度,這才躲過一劫。

  警察趕來的時候,只看到一個懶洋洋正在窗邊看書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