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湄想要掄起電鑽試下威力,揮了一下手後才想起為了不被發現,電鑽已經讓小黑狗背走了。
「好可惜。」
蘇湄蹲在身子,一把掀開病床上的床單,果然,一隻漆黑的烏鴉正倒掛在那裡與蘇湄眼對眼。
她語氣平淡的開口:「我要睡覺了。」
烏鴉沒有動,反而閉上了眼。
蘇湄已經見怪不怪,好吧,又是一隻成精的動物。
只是不知道它在這裡等著她要幹什麼,現在想想,似乎要是沒有那隻小黑狗的出現,烏鴉應該會衝進來找她,這裡面或許有什麼秘密。
不過現在的蘇湄想的只是要好好睡個覺。
……
第二天一早,蘇湄起床後照例先去食堂吃早飯。
她似乎很久沒見到李清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對了,還有那個神父,只見過一面就再也沒遇到過,這日子過的真的無聊極了。
吃了早飯,她按照尋常所走的路線在小花園裡散步,看到小花園內的草坪時,總感覺裡面少了些什麼。
可具體少了什麼,她一時想不起來,或許是請勿踐踏草坪的告示牌?
漫無目的回到住院樓,蘇湄鬼使神差的來到神父所居住的病床,病房的門並沒有上鎖,她輕輕一堆,房門便打開了。
裡面空空蕩蕩,沒有人任何人居住過的痕跡,難道神父出院了?
……
蘇湄重新回到小花園,坐在椅子上觀察來來往往散步的病人。
這座醫院占地並不小,就連所謂的小花園也要比某些市中心的公園還要大上一些。
蘇湄碰巧遇見幾個病友,她立刻站起身向他們詢問關於神父的事,可惜他們全部搖搖頭,標明這裡從來沒有一個神父入住。
難道記憶又出問題了?
看來是時候找個辦法將記憶用只有她自己看的懂得方式保存下來。
「你在找誰?」
一個推著清潔車的身影從小花園的另一側走來。
蘇湄看著她有些眼熟,回憶了好一會兒後才勉強認出,這是每日都要給她打掃病房的張姐。
「我的記性越來越差了,差點沒認出您。」
「小小年輕總是喜歡開玩笑。」張姐不以為意道:「天天見面你還能認不出?」
「要我說,你們年輕人就是玩手機遊戲把眼睛搞壞了,所以看不清我。」
蘇湄不想繼續糾結這件事,立刻把話題扯了回去:「您認識神父嗎?」
「就是住在走廊盡頭那一間房的人。」
「哦,那個總戴著十字架,穿的一身黑的人嗎?」張姐回憶道:「他沒有住院啊,只是當天做了一個小手術而已,當晚就走了。」
「不過算算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周,他應該要回來複查了,到時候我通知你。」
蘇湄驚訝的算著時間,距離她見到神父也不過兩三天吧,沒想到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周。
那她這幾天的記憶呢?
「不對呀,這裡不是精神病院嗎?怎麼還可以給病人做手術?」
「誰說這裡只是單純的精神病院了?」張姐奇怪的看著蘇湄:「這裡是綜合醫院與精神病院聯合創辦的,住院部是精神病人住的地方,醫療樓是正常看診的地方。」
「這些事,咱們第一次見面你不是就問過我嗎?」
「哦,我想起來了,這不是和張姐你聊天隨意就又問了一次嘛。」
蘇湄並不想讓張姐知道她失去這段時間記憶的事。
「對了,你不是也在那裡做過手術嗎?」
張姐繼續說著:「你和那個神父兩人一起來的,看起來關係不錯,你的手術排在他的前面,後面做完手術還是他幫忙把你一起推回住院部的。」
她和神父關係好?
不應該呀,她只有需要用到對方時才會……對了,神父那裡肯定有重要信息!
或許和最近出現的怪物有關,又或許是與李清有關?
「我還要打掃衛生,先走了,有時間來找我聊天。」
張姐推著清潔車慢悠悠離開,蘇湄隨後應下,只是這種話聽聽就好,真在別人工作時間聊天,估計會被罵的。
「我說真的,我在這裡工作了很多年了,和我聊天,你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張姐笑著回過頭特意和蘇湄說:「你放心,就算被抓到摸魚也沒關係,我是關係戶。」
她笑容燦爛的揮手告別:「記住了,空閒下來的時候來找我聊天。」
「好。」蘇湄這下是真打算抽個時間與張姐好好談談,她說的這些話肯定不是無意義的,或許這間醫院裡的秘密,張姐是知情的。
蘇湄抬起頭,幾隻落單的烏鴉仍在哇哇哇的叫喚,今天再次聽到,感覺比以前順耳了許多。
無意間,她回過頭看向草坪,隱隱約約覺得,那裡好像少了兩個人,一個人總躺在土坑裡,另一個則拿著什麼東西在不停的挖著什麼。
只是兩人的身影在她的腦海中很模糊,只能隱隱約約看出,一個是成年人,而另一個是小姑娘。
奇怪了,這幾天失去的記憶一向不會再回來,腦中的影像又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和張姐有關?
她正想順著張姐離開的方向追上她,再多談一些事,結果下一刻,大腦一陣暈眩,意識開始模糊。
腦中開始出現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音。
「進展怎麼樣?」
「已經找到問題根源,正在想辦法解決。」
「那條狗怎麼回事?」
「不知道,定位追蹤不到,它的背後有人在幫忙。」
「烏鴉呢?」
「同樣沒有找到,不過已經有了線索,我們會儘快把它抓回來。」
「……」
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遠,蘇湄心中對烏鴉為什麼會找上她有了推測。
神父或許就在牆後面的密室里,是他派烏鴉出來尋求幫助的。
看來晚上必須想個辦法再進去一次,看看裡面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只是不知道今晚那隻小黑狗會不會來找她,那個令她相當滿意的電鑽可還在它身上呢。
夜幕降臨,烏鴉從床底飛出,不遠不近的未蘇湄引路。
蘇湄笑了:「你這小傢伙還挺聰明,藏在黑漆漆的床底下,誰都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