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迪斯科舞廳怪談14

  也就在大肚子男昏過去瞬間,舞廳內的燈光一下子熄滅,四周陷入黑暗。

  阿紅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周圍酒瓶破碎的聲音此起披伏,玻璃碎渣直直扎向阿紅的腦袋。

  幸虧蘇湄反應快,一腳將阿紅踹到了桌子與沙發的夾角處,抵擋住了大部分攻擊。

  阿紅驚恐的尖叫,為玻璃渣的攻擊提供方向定位,下一刻就被一個蘋果堵住了嘴巴。

  她下意識想要將蘋果拿下來,蘇湄一聲呵斥讓她又把蘋果往裡塞了塞。

  眼看玻璃碎渣調整了方向,準備繼續進攻,阿紅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個助學貸款申請書,上面清楚的寫著阿紅從小是個被福利院收養的孤兒,根本沒有親人。

  碎掉的酒瓶恢復了原狀,滅掉的舞廳燈光再次亮起,嘈雜的音樂轟炸每一個人的耳朵。

  就連灑在地上的酒水都被重新裝入酒瓶中,被兜售給不明情況的客人。

  蘇湄想起自己曾經喝過的酒,胃裡一陣翻滾。

  看來這個酒保很在意當年小診所的那件醫療糾紛,阿紅所遇到的一切危險也來自於蘇湄為她編撰的病人家屬身份。

  阿紅慌張的將助學貸款申請書收起來,不過上面的一行字引起了蘇湄的注意。

  「你是信善助學班的學生?」

  看到阿紅叼著蘋果又點頭又搖頭的模樣,蘇湄扶額嘆息:「可以說話了。」

  「哦哦。」阿紅啃著蘋果含糊不清說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在那裡只上了幾天學,之後受不了那裡奇葩的規定,逃學了。」

  「至於這個……」她指指被裝進包里的申請書,小聲對蘇湄說:「用來釣人的,誰不喜歡可憐柔弱又無助的女大學生呢。」

  說的好有道理,蘇湄竟無言以對。

  「那你是怎麼從信善助學班逃出來,又是怎麼到了這裡的?」

  阿紅:「坐火車唄,我當時年紀小,悄悄躲進行李袋,沒被發現。」

  「你是不知道,那輛火車老危險了,我和你說……」

  就在阿紅還想繼續說的時候,大肚子男揉著後腦勺醒了:「哎呦,哪個殺千刀的砸我,疼死了。」

  見財忘聊天的阿紅瞬間將蘇湄晾在一邊,對著男人噓寒問暖去了,甚至連危險都視而不見,說什麼也不離開舞廳。

  ……

  蘇湄算是明白,什麼叫見錢眼開。

  她記得曾經有個人膽小如鼠,卻偏偏要和蘇湄一起玩,並且總是拿著手機不停打視頻。

  蘇湄看到過,視頻對面是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她曾經問過:「這是你媽?」

  那人得意的回覆:「這是我家親愛的小甜心。」

  「她就喜歡看別人玩極限運動。」

  當時的蘇湄懵懂的點頭,嗯,是個為愛衝鋒的勇士。

  於是她去熱帶雨林捉大蟒的時候捎上了他,結果對方一把鼻涕一把淚,顫顫巍巍成功走入了大蟒內部。

  要不是蘇湄眼疾手快當場給大蟒來了一場無麻醉刨腹產,對方估計就死裡面了。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被蘇湄扯著胳膊拎出來,真情哭訴:「我也不想來啊,但她給的太多了。」

  這時蘇湄才知道,有人貪財,有人好色,還有人喜歡看人作死。

  自此以後,那人將蘇湄視作了免費的保鏢,更在作死掙大錢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為此,蘇湄硬生生耗時一個星期學成黑客定位技術,但凡這個麻煩出現的方圓十公里,她都不會踏足,這才慢慢恢復了平靜的生活。

  ……

  蘇湄回到吧檯前,酒保已經面無表情的徹底擺爛。

  看到蘇湄,他的眼神都沒給一個,只是怏怏的開口:「其實我不是故意的。」

  「你說那家人是不是已經放過我了?」

  「你幹什麼了?」蘇湄趁機詢問。

  「我真的只是想找到他們家人道個歉。」酒保眼眶通紅,今天發生的事,徹底粉碎了他最後的信念。

  哪怕找到那家人,恐怕他還沒開口,對方已經被害死,而他,就是罪魁禍首。

  「當時是我判斷失誤,在這裡當酒保,就是怕那家人回來找不到我。」

  酒保說著,從柜子上拿出一瓶紅酒,倒了兩杯,其中一杯遞給了蘇湄:「陪我喝一杯?」

  蘇湄看著這杯紅酒,腦瓜子突突的。

  【規則六:有人請你紅酒,千萬不要喝下去。】

  這紅酒一定有問題,她決不能喝。

  而此時的酒保已經將紅酒一飲而盡,直勾勾盯著她:「再見了。」

  說完,他的皮膚開始龜裂,片片散落在地。

  「想的美。」

  蘇湄扛著人,絲毫不在意周圍目光,一路噔噔噔跑到包廂。

  「你就算要死,也得死在這裡。」

  說來也奇怪,到了這裡,酒保的傷竟然神奇的恢復了,就連模樣都年輕了幾分。

  「現在說說吧,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網上曾說,當年的地震並不足以振毀房屋,那麼當年的坍塌事件一定有其他原因。

  酒保頹廢的半靠在牆上,緩緩開口:「當年啊……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蘇湄臥了個大槽,能不能多一些真誠少一些防備,嗶你個大頭鬼啊。

  她不服:「你試試看,能不能沾著血寫下來?」

  酒保點點頭,果斷的寫下了一串馬賽克。

  蘇湄:「……」

  「要不你用一種藥劑名稱形容下當年的事件?」

  酒保:「……」

  他的眉頭皺了半天,才吐出三個字:「安眠藥。」

  蘇湄:「哦,都死了。」

  酒保憤怒的搖頭:「不是,沒人死。」

  蘇湄:「都睡了?」

  規則怪談版睡美人嗎?還是規則怪談版燃冬?

  酒保繼續搖頭:「不。」

  蘇湄也覺得有些離譜,這些和醫鬧有毛線關係啊。

  她正打算離開時,酒保突然開口:「你是不是她,你回來了?」

  蘇湄回頭看他一眼:「她是誰?」

  「她……呃……算是我女兒吧,你和她……」

  「不是。」

  「哦。」

  彈幕:

  「等下,我捋捋,之前舞廳是小診所,小診所出了某件事導致患者醫鬧,酒保是麻醉師,肯定犯了一些錯,但他又說患者是他女兒,邏輯不對啊,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