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蘇湄疑惑,她一直認為,研究長生不死藥是一個絕密的事情,外人不會知道,所以難道是高層派人來了?
「不要多想。」宋導師用手指扣扣桌子:「除了你腦袋裡那個東西,我們還同時研究抗癌與病毒,明天來的是買家。」
「同時購買這兩樣?圖什麼呀?」蘇湄不解。
宋導師笑而不語,喝下一口紅酒後慢悠悠說道:「明天你自然就知道了,不該多問的不要多問。」
「來,看看再點些什麼,吃不了就打包回去。」
「我看到你呀,就想起曾經的我們,不知天高地厚,最終……唉。」
自從那件事後,整個世界都變了,同伴們一個個離開,就算沒離開的也……
總之,他的人生,算是徹底陷入了泥潭中。
宋導師眯著眼睛,有些神志不清:「記住,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聽到的也不是真實,甚至時間,都是虛假的。」
「有機會的話,就離開吧,再也不要回來。」
「你喝多了。」蘇湄奪過他的酒杯,轉而從桌子上抄起一瓶白酒直接灌進他嘴裡。
她就不明白了,把話說清楚那麼難嗎?
打什麼啞謎。
還有啊,惡人就是惡人,找什麼理由呢,真是又當又立,什麼好處都想占了。
夜色漸深,蘇湄踏著月光再次來到實驗樓內。
這次她直接來到人體實驗的房間,並且帶來了一管安佳的血液。
稀釋後,分別將血液注射在每個人體實驗者身上,期間,一個人面魚身的怪物哇哇大叫,情緒很是激動。
蘇湄挑眉笑笑,舉起針管:「還想再來一針嗎?」
這句話,讓怪物瑟縮了回去,不敢多說一句話。
蘇湄選取了部分怪物,將他們體內的血液抽出,用實驗器材分析兩種血液混合後發生的變化。
忙活了大半夜,打開門的那一刻,小水正對著鏡子梳著黑亮黑亮的頭髮,安佳坐在沙發上,背對著月光隱藏在黑暗中:「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玩的很開心。」
至於玩的什麼,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多提。
小水仍舊梳著頭髮,靠近一看,才發現她的眼睛是閉著的,只不過手上在重複著刻板動作而已。
直播間的觀眾都無語了,怪談是櫻花國電影愛好者吧,詭異怎麼總是有那邊的影子呢?
先是花子,這又來個貞子是吧?
那下次,是不是還要來個伽椰子?
「我打賭,規則怪談絕對閱片無數,或許通關副本可以從電影中尋找靈感。」
「說的容易,要是把你送去死神來了副本,我看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躺床上告訴死神輕點唄。」
從這個話題開始,大家的思路越來越偏,全然忘了還有直播在進行。
……
第二天一早,安佳不到早晨五點就起來準備食物。
「你是睡眠量少呢,還是根本不需要睡眠?」
突然,一道女聲從身後傳來。
安佳沒有回頭,順口回答:「我真的只是普通失眠。」
「但你睡覺一直是睜著眼睛。」
安佳動作頓了頓,沒有說話。
但蘇湄仍不依不饒要個答案。
安佳落寞的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你昨天都知道了吧,我不是人。」
「甚至我連自己算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說完,眼淚開始吧嗒吧嗒掉落,一旁的小水懵懂的看著她,模仿了起來。
???
蘇湄懵逼了,擱這兒碰瓷是不,她說什麼了?
她什麼也沒說呀。
既然文的行不通,她也是略懂些拳腳的。
蘇湄一個健步上前,高高抬起手啪的一聲落下,很好,哭聲停了。
「現在可以正常溝通了嗎?」
「你有沒有想過,你潛意識裡必須要進研究所到底是什麼原因?」
「又是誰告訴你,我頂替了你的名額?」
原本蘇湄對這個說法並沒有什麼懷疑,直到她看見所長對她的態度,這才起了疑心。
都說親情這東西,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但蘇湄就是認定,她是所長女兒的這個身份,是有人捏造的。
證據就是,那一實驗室的安佳。
別看那些實驗題肢體殘缺,腦袋一團漿糊,但無論是身上的衣服還是配飾,明顯都很昂貴。
就像眼前的安佳一樣。
「你每天為我準備食物,錢是從哪裡來的?」
「別告訴我是你自己掙的,你的錢包比臉都乾淨,我親自確認過。」
「還有這個東西。」
蘇湄掏出只剩一小半的血液試管。
「你怎麼解釋?」
為了遵循規則以防會有工作人員收集血液,她日日都備著一管安佳的血液。
但是經常抽別人血的都知道,這東西不及時保存,很容易變質,因此為了不浪費,每次做實驗時,蘇湄都會加入一些,這也是她每次實驗結果出乎意料效果好的原因。
曾經她也以為自己可以牛逼到在化學領域上封神,直到昨晚未添加後第一次嘗到失敗的滋味。
「讓我猜一猜,所有的實驗目的根本不是治療癌細胞,而是長生,你的血液有這種作用,所以無論進行什麼實驗,我都可以成功,對嗎?」
安佳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模樣:「你……」
「我真不是怪物。」
說著,眼淚再次模糊了雙眼。
蘇湄惡聲惡氣威脅:「憋回去,否則我就把你當唐僧肉論斤賣。」
「賣之前還要逼你天天吃肥肉,胖了才能多賣肉。」
最終,淚珠沒有落下,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安佳長得本來就嬌小,這個神情更顯得楚楚可憐,可惜對於蘇湄這個睜眼瞎來講,白費。
「小水現在學你的行為,就是因為被你注射了血液吧?」
「我想,你的血液除了讓死人重生外,還有個作用就是可以控制別人。」
「和我吵架後都不忘做早飯,除了冷臉洗內褲的嬌妻外,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在早餐內加入了自己的血液,想要控制我。」
安佳臉色慘白,渾身顫抖:「我,我不是故意的,但有人總在我耳邊說,必須要這樣干。」
蘇湄:「聽的出是誰的聲音嗎?」
安佳猶猶豫豫開口:「像是……我自己的……」
蘇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