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湄這邊,她早已捂著鼻子站到了牆角,桌子旁的一群人邊吃邊吐,味道好極了。
不論怎麼說,桌子上的食物都與這群人又千絲萬縷的關係,有夫妻,母子,情人等等,實在難以在短時間內適應。
鸚鵡梗著脖子不讓口水流下,蘇湄無語的拍著它的小腦袋:「不要看什麼都想吃,會鬧肚子的,學學奶狗,只喝牛奶,長的白……黑亮黑亮的。」
「……」
鸚鵡低頭看向黑不溜秋的奶狗,感覺那麼多牛奶給它喝真是太浪費了,一點都沒美白。
不過到底轉移了注意力,不再對桌子上的食物產生任何想法。
「藍昕,你看,食物吃的差不多了,我們都飽了,該散了吧?」
秦麗率先出聲,不少同學在後面連連應和。
「對呀對呀,吃飽喝足,各回各家吧。」
「想走了?」藍昕挑眉輕笑,慢悠悠開口:「我親愛的姐姐,你覺得呢?」
突然被cue的蘇湄:「……」
感受到一群渴望的眼神,蘇湄頂住壓力,將問題拋了回去:「我親愛的妹妹,姐姐尊重你的選擇。」
開玩笑,她一個背叛者哪來的臉做這種決定,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其實痛扁一頓藍昕是最簡單的辦法,可人家藍昕為了報仇好不容易化身為詭異了,這麼做顯得她太不是人了。
而且又是頂著她妹妹的身份,怎麼看,她也沒必要動這個手呀。
「蘇湄,你竟然這麼狠心,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老同學出意外?」
「沒錯,當初我們可沒欺負過你,還一直帶著你玩,你可不能恩將仇報。」
一圈人圍攻上來,恨不得立刻打死蘇湄,逼藍昕放他們離開。
可剛上前兩步,藍昕就擋在了蘇湄面前,一群慫蛋們又縮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們不敢咒罵藍昕,於是將一腔怒火撒在了看起來十分窩囊的蘇湄身上:「你現在讓她放了我們,否則別怪我們拉你一起陪葬。」
蘇湄瞬間支愣了起來,你們要是這麼說,她可就要興奮了。
於是。
「嗷~臥槽!」站在最前方的一個同學臉上啪啪啪打了幾巴掌後直接被掀飛嵌在了牆裡。
這招一出,所有同學靜如鵪鶉,仿佛剛才叫囂的不是他們一樣。
絕望的氣氛蔓延在每個人心中,完蛋了,倆瘟神,他們還有活路嗎?
不行,不能白死,必須拉一個墊背的。
秦麗的眼睛滴溜溜轉動起來,換上了一種十分悲痛的口氣:「藍昕,你知道當初和你同病房的那個小姑娘去哪兒了嗎?」
「難道不是病死了嗎?」
蘇湄疑惑的低聲自問,一瞬間,缺失的記憶如同海水灌入大腦。
安靜的醫院裡,小姑娘抱著一隻粉色草莓熊好奇的問:「姐姐,你生了什麼病,很痛嗎?」
整間病房內,只剩下前來探視的蘇湄和小姑娘,藍昕情況惡化又被送去進行搶救。
小姑娘天真的將一朵藍色玫瑰送給了蘇湄:「這是爸爸每年都會送給媽媽的花,床邊有了它,我會感覺爸爸媽媽時時刻刻都在身邊。」
「姐姐,你帶著它,也會和家人在一起哦~」
蘇湄看著小女孩純真的目光,再聯想平常刷視頻看到的網絡上那些戰鬥力驚人的「正義使者」,一個計劃在她的心中生根發芽。
「小妹妹,姐姐受了壞人的欺負,你願不願意幫助姐姐?」
「好呀,可是怎麼幫呢?」
「很簡單,只要你裝作是我的妹妹,躺在病床上,控訴那些欺負我的壞人……」
病房外,聽到蘇湄教唆小姑娘利用輿論去對付班裡同學的秦麗,慌亂的想著對策。
她絕對不能讓這件醜事被人知道,否則她一定會被開除,鐵飯碗絕對不能丟。
包廂內,秦麗恨恨的說:「要不是你自做聰明,我何必對一個小姑娘下手。」
蘇湄愣了:「你殺了她?」
殺了一個本就時日無多的小女孩?
「別胡說,我只是把她叫到一個角落,想嚇唬她不要隨便亂說話。」
「可誰知道人小氣性高,死活不聽勸,我就輕輕推了一下,她磕在石頭上和我可沒關係。」
「而且她也不吃虧,還咬了我一口,你說她死了,我總不能為了一個絕症病人陪葬吧,再說,小朋友不都喜歡小動物嘛,和小狗融為一體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彈幕:
「殺人毀屍,還是不是人啊。」
「難以想像,為人師表,竟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
「有什麼驚訝的,教師是職業,有好有壞很正常,不要有職業濾鏡。」
……
秦麗字字控訴,倒是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罪魁禍首就是你,要不你想要把事情搞大,我怎麼會失手殺人。」
「藍昕,那個小女孩也算是因為你才出的事,現在,只要你把他殺了,我們所有人都任你處置。」
秦麗的算盤珠子都快崩到蘇湄臉上了,她就是想坐山觀虎鬥,趁機溜走。
蘇湄已經大致猜出,想要通關,必須過了藍昕這一關,嘴上乾巴巴道歉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她從腰間抽出骨刀,二話不說,刺向心臟:「既然做錯了,我自願受罰,這顆心壞了,就挖出來扔掉。」
「你瘋了!」
秦麗尖叫起來,眼睜睜看著蘇湄用刀一下下劃開胸膛的位置,鮮血瞬間染紅衣衫。
「夠了!」
蘇湄的手腕被人牢牢抓住,藍昕依舊沒臉,看不出神色。
「不行,我必須懲罰自己,你快放手!」
再不放手,傷口就癒合了,我還怎麼演?
蘇湄乾脆換了一隻手繼續,藍昕煩躁的開口:「甜甜說幫到你了她很驕傲,讓你別難過。」
「藍玫瑰的意思是唯一,她希望我們姐妹兩個永遠在一起,要幸福。」
藍昕心想,為什麼會對蘇湄下不去手呢?
或許是相依為命時,最後一口食物永遠留給自己的溫馨回憶,又或者是曾經裝作大人唱歌哄自己入睡的歲月,總之,姐姐只是太慫罷了。
即使她背叛過自己,但那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沒了就真沒了。
察覺到傷口即將癒合的蘇湄立刻掙脫,死死捂著胸口:「哦,那我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