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事不過三,婚禮已經被推遲到第三天,蘇湄躺在床上思考,應該不會再有意外了吧。
她覺得新郎新娘肯定沒合過八字,看這婚禮的不順的程度,兩人八字絕對得是個互克。
彈幕:「老夫掐指一算,今天估計還得出點事。」
「說實話,這副本要不是叫詭村新娘,我都以為是落跑新娘劇本了,婚禮到底還辦不辦?」
「我怎麼感覺是有人故意在拖呢?明明白天遇到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並不耽誤辦婚禮,怎麼還一次次拖延,不會是為了等天選者拿到筆記本和燒焦新娘的屍體吧?」
「你別說,有個天選者宅在家根本沒敢出門,村里也沒發生大事,結果還是被找了理由拖延了,而且村長特意派這個天選者去打掃她的臥室和祠堂,生怕天選者拿不到這兩樣物品似的。」
……
蘇湄洗漱完,像往常一樣走到村長家,裡面照常一群人在收拾房間,製作喜宴等,只是臉色都不太好,顯得很悲傷。
估計是昨天死了人的事,十幾戶人家波及面較大,很多人都沒緩過來。
「我可憐的閨女啊,還沒結婚就死了,留下我一個人可怎麼活呀。」一位正在洗菜的大媽嗷的一聲哭了出來,氣氛一帶動,周圍又添了幾位抹眼淚的傷心母親。
「大媽,俗話說婚姻是女人的墳墓,您閨女死了也是進墳墓,這也沒區別啊,有什麼可難過的,不都抵達目的地了嗎?」
蘇湄難得好心安慰了一句,結果換來了大媽的白眼與怨恨:「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蘇湄自然不會就此結束話題,她轉頭和另一個大媽攀談起來:「您說,那棵樹到底和村里女人什麼冤什麼仇,怎麼不吊男人呢?」
話還未說完,周圍已經竊竊私語起來。
「要我說,就是遭了反噬了。」
「當初我就說那個神棍有點道行,埋在樹下恐怕鎮不住。」
「都給我閉嘴,一群嘴上沒把門的八婆,在這裡混言亂語什麼。」
村長一出頭,眾人立刻噤聲。
她轉過頭,冷眼看著蘇湄:「別在這添亂了,去我的臥室把寫有岳母的胸花拿來。」
明明村民正要說到關鍵信息,偏偏被打斷,蘇湄不高興:「您自己去拿一下吧,我要安慰嬸子們。」
「安慰?」
村長都被她的厚臉皮整無語了,剛才的對話她可是一句不落的聽到了,蘇湄的安慰差點引起群毆事件,當然,被毆的就是蘇湄本人。
被「安慰」過的眾人連連擺手:「不用客氣,你還是去幫村長吧。」
乖乖,再聽她說兩句,她們還真不一定能忍住不動手。
可是昨天在祠堂的一跪送走神明的操作,讓她們又很畏懼。
算了,惹不起,她們躲得起。
「快去,你是要反了天嗎?連本村長的話都不聽了?」
村長氣的恨不得伸手壓她過去。
蘇湄:「您要這樣說,我可得給您跪一個謝罪了。」
村長:「……」
收回腳步,氣呼呼朝臥室走去,臉色看起來吃了翔般難看。
她們詭村最重規矩,尊卑分明,整個村子都沒人敢反抗村長的命令,結果蘇湄上來就要下跪謝罪。
開玩笑,送神都和玩一樣,送她走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村長眼不見心不煩,躲回臥室省的看蘇湄礙眼:「人老了,看不得髒東西,還是回屋休息吧。」
……
時間很快來到午夜,院子裡燈火通明,人群熱熱鬧鬧去新房堵門。
蘇湄看了眼門外:「新娘呢,不會逃婚了吧?」
眾人面面相覷,這才想起來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新娘,起先是以為小女兒的嬌羞,見人來了就躲了出去,現在一想,不會真被鴨蛋兒說中,逃婚了吧?
可她能去哪兒,村子根本出不去啊。
蘇湄:「問題不大,既然新娘不願意嫁,不如我替她入這個洞房,反正都是一個村子的,不分你我。」
「再說,村長閨女逃婚說出去也不好聽,總得先把今天混過去不是。」
這是蘇湄早就想好的計策,作為對新郎愛而不得的悲情女二,這個時候頂上去再合理不過。
彈幕:「真是新鮮,替嫁新娘竟然看到現實版了。」
人群猶猶豫豫,卻又覺得蘇湄說的十分合理:「要不,今晚先這麼湊合著?」
「我看成。」
蘇湄變魔術般掏出一塊紅布蓋在頭頂:「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就勉為其難……」
還沒說完,門外傳來嘈雜聲,新娘來了。
「哎呦,你到底去哪兒了,今天大喜的日子還亂跑。」
「既然來了,就趕緊進屋準備拜天地吧,村長應該也快到了。」
蘇湄詫異抬頭,只見一身吉服的高挑少女走了進來。
她的面色青灰,肢體僵硬,順拐著挪動,半天才能動一步。
哪怕有人對她說話,她也毫無反應,直到走近新郎的臥室門,突然一個轉身對身後眾人露出陰惻惻的微笑。
瞬間,詭村前來看熱鬧的村民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像是被裝進了冰窖,冷氣呼呼往身體裡鑽。
終於,有人忍不住發出疑問:「秀兒啊,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秀兒不接話,扭過身子就開始暴力扭動房門。
剛剛那人壯著膽子提醒:「你這樣開不行啊,新郎可是被你鎖進去的,你倒是拿鑰匙開門呀。」
秀兒不接話,但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嘎吱……
門竟然自動打開了,在沒有任何人觸碰的情況下,伴隨著嘎吱嘎吱的響聲徐徐開啟,詭異的場景,嚇的在場人汗毛豎立。
兩扇門無風自動,從門內走出身穿新郎裝的男人,奇怪的是,新郎反而戴著紅蓋頭,新娘腦袋上卻空無一物。
新郎身後,還跟著幾個紙人,在跨出門檻的一瞬間紙人找准位置,平托起了新郎,這場面不像結婚,反而像獻祭。
天空頃刻間布滿烏雲,月光被遮掩在烏雲之後,只剩屋內微弱的燭光照出,詭異無比。
與此同時,蘇湄發現,她無法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