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維基的奉維對男人沒什麼作用,不過他對於一些新鮮的食材倒是可以來者不拒。
等他們說完話,對面片子的頭像已經灰了下去,不過這並難不倒佐維基。
片刻後。
公寓樓的某間房間內,電鑽聲與電鋸聲混合,嘈雜了許久。
聲音停止時,屋內一片狼藉,唯獨乾乾淨淨的一張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不鏽鋼盆,裡面是滿滿登登處理好的肉餡,一雙手在上面瀟灑的放入鹽,胡椒等多種調味料。
男人從中挑出一顆眼球,含進嘴裡,一咬,爆漿的感覺讓他愉快的閉上了眼。
果然啊,新鮮的食材就是要現場宰殺才好吃。
另一邊,獨自留在直播間的佐維基沒有比此刻更加感謝自己職業的時候了。
他輕鬆利用代碼知識破解了對方的地址信息,並讓白西服男離開這裡去尋找,簡直一箭雙鵰。
按照他的預想,白西服男找到那人後無論他們誰殺了誰,對他來說都是少了一個威脅的好事。
當然,最好的結局是兩人同歸於盡。
還沒高興太久,他就看到白西服男帶著滿盆肉餡歸來,身上纖塵不染,他害怕了。
這個有潔癖的殺人狂竟強大如斯……
男人舔了舔嘴唇,看向佐維基的眼神都帶了垂涎之色,他的食慾被徹底勾起了。
「一個有點少,還是兩個合適些。」
佐維基打了一個寒顫,賠笑道:「這樣直播間就沒主播了。」
白西服男:「可惜了。」
他略微失望的轉過頭,朝著廚房走去:「那就等我喝些丸子湯,再直播吧。」
看著男人的背影,佐維基咬咬牙,開口:「這個食材是我提供的,是不是該下單交錢了?」
已經快到下班時間,直播間很久沒有再進一個顧客,眼前的男人或許是他最後的機會。
男人說先喝些丸子湯,開玩笑,等他喝完不認帳怎麼辦?
事實上,他離完成業績只差一塊詭幣,只要再有一位顧客,就可以達標了。
白西服男轉身,冷冷看著他:「交錢?我是不可能幫你完成業績的,我可不是什麼大善人。」
「更何況,這是我從外面帶回來的,關你什麼事。」
佐維基:「如果你願意下單購買這件商品,我就關掉直播,走出直播間。」
關掉直播,意味著他違反了規則,不一定會被吞噬,但肯定會失去規則的保護。
相當於主動給詭異加餐。
白西服男臉上浮現出一絲興趣:「你保證?」
他玩味的看著佐維基,像看一個煞筆。
暗中在想,這人的男子是被驢蹄踢了嗎,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
「我願意以我的人格向上帝保證,既然說出來了,就絕不反悔。」
白西服男沒有多說,挑眉讓佐維基將一袋子肉餡作為商品上了連結。
他則動作迅速的在連結出現的第一時間拍下,付了款。
佐維基打包貨物的速度堪比烏龜,一點點用勺子從盆內挖出平勺的肉餡,再一點點裝入袋子中,並且只要有一點肉泥沾到袋子口,他便會來回用紙巾擦拭三次。
此刻的佐維基心中很是得意,從前上班的時候學會的摸魚大法,竟然在這裡發揮了作用。
他的一舉一動看起來十分忙碌,其實屁用沒有,不過在外人看來那只是他認真負責的表現罷了。
白西服男電鑽一甩抗在肩上,眼中露出不耐煩:「不用裝了,就這樣吧,把它交給我,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沒辦法,和手上的食材相比,自己才是最新鮮的,更何況殺了自己,對方依舊可以得到商品。
佐維基心思百轉,磨磨唧唧點下了關閉直播的按鈕。
「不好意思,關不掉。」
幾乎是瞬間,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意襲來,逼得他連連退後。
偏偏白西服男已經沒有任何耐心,扛著電鑽向前靠近:「美味的食物,我來了。」
他的眼中是深深地痴迷,像在看自己深愛的戀人。
但哪個正常人會對自己的戀人下這種黑手,殺死不算,還想吃掉。
嗡嗡嗡!
電鑽飛速旋轉,佐維基嚇的絆倒在地躲過一擊,但也因此將直播間的電源插座扯掉。
完了。
佐維基心中咯噔一下。
他在心中默默計算,還有三分鐘。
只要撐過這個時間,哪怕他只剩個頭,但只要一絲意識留存,就可以獲得勝利。
說實話,常年的996社畜工作,讓他身體素質直線下降,在校時的俊朗青年早就變成了油膩的大叔。
進入詭異的世界後,他雖然有心加強體能訓練,但短時間內效果還很微小。
嗡!
電鑽刺來,佐維基身體向右翻滾,驚險躲過致命一擊,但是他的左手臂的關節處被打了一個對穿。
疼痛襲來,卻沒有任何緩和的時間,下一擊接踵而至。
這次,他的整條胳膊被已經切換為電鋸模式的機械齊根砍去。
佐維基慌了,尤其是看到白西服男如何優雅的製作「薄肉片」時,他下意識想要閉眼,幸好理智阻止了他。
隨後,在他驚恐不安的眼神中,白西服打開一瓶醬油,十分講究的沾了兩下吃進了嘴裡,並發出中肯的評價:「有點老有點柴,幸好還算新鮮。」
咱就是說,你吃就吃吧,還如此評價,讓當事人如何自處?
然而佐維基不同,他還可以更慫一點,畢竟當社畜久了,有時候反射弧就會拉長,他一瞬間感覺到的不是憤怒與崩潰,而是只要對方嚼的時間長一些,他就離勝利近了一些。
然而,白西服並沒有品味太久,便又舉起了電鋸在佐維基身上尋找下一個目標部位。
原本的期待落空,讓佐維基遲鈍的心終於產生了憤怒。
看到對方一心殺死自己,卻又那樣評價自己的軀體,佐維基的怒氣沖毀了理智,嚎叫著撲向白西服:「可惡,你就是故意耍我!」
然後,他的嘴巴被削了下來。
白花花的牙齒被血淋淋染紅了一片,吸一口氣,又疼又漏風。
佐維基沒有停下,抄起一把椅子再次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