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本怎麼這麼長怎麼寫不完了呢?!!)
「你們想想,在我們附身之前,這些塔羅牌都是以什麼形式出現的?」
辰佐想了想,當初皇后是附身在旅館女主人的身上,直到她的「執念」得以完成,皇后塔羅牌才從她的身體脫離。
但那張愚者不一樣,它是很輕易就到自己手上的。
「我們只能儘量去加快塔羅牌脫離的速度,但是現在,大祭司的執念還沒有消失。」
契爾諾夫的表情瞬間嚴肅。
「她的執念就是殺死艾琳娜成為唯一女祭司啊,難道真讓她這麼幹?」
「別忘了,她說她沒有想到我們會來。」江厭提醒道。
「還是那句話,我們是變數,我們能把艾琳娜帶走,也就能幫她殺死大祭司。」
「行吧,你看見的最多,一切交給你,我們執行就行了。」
契爾諾夫擺擺手,他打了個哈欠,顯然是困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的話我明天就去和同叔商量。」
「還能有什麼問題,睡覺睡覺!」
克萊德趕緊將桌子往旁邊一推,拿著自己被子就迅速占領帳篷最中間。
「累死我了!丘叔跟個犀牛一樣,差點沒被他撞斷了腰。」
「上一邊去。」
江厭也站了起來,他毫不客氣的對著克萊德屁股就是一腳。
「我和辰佐睡旁邊,今天別想我挨著你。」
「我幹什麼了我,話說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踢我。」
「你做夢,辰佐,過來睡覺。」
「哦。」
辰佐呼哧呼哧的抱著被子過來。
「別看我,我也不會和你一起睡。」
一看到克萊德的目光看向自己,尤利西斯如臨大敵的跑到辰佐旁邊,挨著他迅速躺下。
「躲毛啊躲,我還能半夜踹死你們?」
克萊德一臉疑惑的看著這幫人,不想契爾諾夫已經幫他指了指最邊上。
「我只能挨著凱恩,你睡旁邊。」
「呃?」
凱恩含著一口老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
雖然自己能說服自己用愛包容克萊德,但是今早起來的腰疼不會騙自己。
想到這,他安詳的在克萊德身邊躺下。
「親愛的,腳下留情。」
「?」
……
入夜,克萊德繼續施展他的拳腳,奈何這次身旁是柔軟的帳篷布,他一拳頭如同打在棉花上。
辰佐睡不著,他聽著帳篷內均勻的呼吸聲,在自己被子裡翻來覆去。
一到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想起白天黑貓的話,說不擔心不在意那是騙人的。
他以為自己能活到國運遊戲消失的那天的,和丹拓的對峙他沒死,被李陰惰按著打的時候他也沒死,好不容易自己成熟了點強大了點,現在就告訴自己要放棄一切換其他人通關。
可是真要到了要自己命的時候,他能拒絕嗎?
辰佐煩躁的在被窩裡打滾,有些悲哀的想自己的命竟然有這麼值錢的時候。
他還有好多好吃的沒吃,還有好多美貌的穀子沒買,還沒陪伴夠哥哥姐姐,甚至……
辰佐安靜下來,黑暗中,他偷偷看著江厭模糊的側臉。
他還想和江厭這樣的人繼續通關,如果可以,他們是不是能成為很好的戰友和朋友?
「你還沒睡嗎?」
就在辰佐胡思亂想的時候,江厭忽然輕聲開口。
辰佐不禁被嚇了一跳,身旁的江厭卻已經轉過身,一雙紅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微微閃爍。
「呃,我亂動吵醒你了?」
辰佐緊張的攥緊手裡的被子,被子蒙著腦袋,只露出一雙偷偷看著江厭的眼睛。
「那倒不是,是你把我被子給拽走了。」
辰佐露出腦袋一看,自己剛剛扯著被子打滾,沒想到把江厭大半個被子也搶了過來,現在人家半個身子正晾在外面。
旁邊就是帳篷的另一頭,夜晚裡還是有冷風鑽進來的。
「對不起……」
辰佐尷尬的紅了臉,伸手將被子還回去,補償錯誤般給江厭好好蓋上。
「怎麼,睡不著?」
江厭沒有繼續睡,黑夜裡,他能清晰的看到辰佐有些不安的臉。
「沒什麼沒什麼。」
江厭應該是察覺到什麼,他不讓黑貓告訴自己那個真相,因此自己還是別讓對方知道了。
辰佐連忙輕聲否認,但是一看到江厭盯著自己,他知道自己藏不住事,索性換了另一個擔心的問題說出口。
「那個……」
「怎麼了?」
「我們把大祭司殺了,艾琳娜也救走了,那部落這些人怎麼辦?他們……我是不是問的有點多餘?」
看著辰佐欲言又止,江厭想了想,伸手幫辰佐掖了掖被子。
「為什麼覺得多餘?」
「這畢竟只是副本,也不是真實世界……」
辰佐恨自己一緊張就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說的好像自己有能力化解似的。
他偷偷抬眼去看江厭的臉色,但是黑暗裡他看不清。
聞言,江厭只是笑笑。
「辰佐,你能看出艾琳娜很喜歡這裡吧?」
辰佐點點頭,艾琳娜自副本開始就在這裡,人人尊敬她愛戴她,她對部落的喜愛溢於言表。
「那我偷偷告訴你一個事情,你不要告訴艾琳娜好不好,她可能會很擔心。」
江厭往辰佐身邊湊了湊,他能感受到對方散發出來的溫熱氣息。
「今天尤利西斯和我說,這地方的植物在『遷徙』。」
「嗯?植物滿地跑嗎?」
辰佐的腦袋裡一瞬間想到,自己第一個副本那些滿地跑的向日葵。
「對,那些我們來時遇到的那些詭異植物,它們在緩慢的往這邊蔓延。」江厭輕聲說道。
「我和尤利西斯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過來,說到底,這個地方的存在也只是一場錯誤,就算預言還在,這個地方恐怕也不會留太久。」
辰佐沒有說話,他只是緩緩將臉埋進被子。
如果是這樣的情況,他們又能阻止什麼?
不能讓災難停止,不能帶走所有人,如果現在告訴這裡的人,他們不僅不會信,甚至連塔羅牌都不太會被他們得到。
只能保全自身,因為這終歸是副本,外面還有真實的人民等待著自己。
「我討厭副本,討厭國運遊戲。」
辰佐的聲音悶悶的從被子裡傳出。
聞言,江厭只是苦澀的笑了笑,將手伸進被窩揉揉辰佐的腦袋。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我們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