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三吃飯的時候喝了酒,這會兒回家,自然是趙瀚宇開車送。
路上,趙瀚宇還在糾結,一邊開車一邊笑著問道:「三哥,你說我是不是也算憤青啊?」
沈千三一笑,「你不算!」
「我為什麼不算?」趙瀚宇立即不甘心的問道。
沈千三才懶得解釋這麼無聊的問題,說道:「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有那個精力好好研究一下怎麼賺錢。」
趙瀚宇「哦」了一聲,道:「三哥,你那個年貨節是什麼節啊?」
他只聽說過春節、婦女節、清明節、勞動節、兒童節、建軍節、國慶節,最近年輕人中還多了一個情人節,但沒聽說過什麼年貨節。
年貨還怎麼過節了呢?
他表示不懂。
這個,沈千三倒是認真的解釋起來,說道:「所謂的節日,只不過是指生活中值得紀念的重要日子,本身是一種文化現象,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搞的年貨節,其實也就是一個噱頭,目的是把人們吸引過來交易年貨而已。」
「交易?」趙瀚宇瞬間抓住了關鍵詞,沈千三說的是交易,而不是賣,他連忙道:「三哥,你說的交易,是什麼意思?」
沈千三道:「簡單的來說,就是我搭台,做生意的做生意,買年貨的買年貨,我找個場子,把賣年貨的人集中在一起,這樣形成多品類,可以滿足消費者的多種選擇。」
現在才1991年不比後世,這種大型的集中售賣活動幾乎還沒有出現。
因此趙瀚宇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概念,問道:「老百姓都有自己熟知的買年貨的地方,為什麼要跑到體育場去買年貨?」
沈千三道:「這當然要有利所圖了。」
趙瀚宇似乎明白過來,道:「三哥,就是你說的那個抽獎?」
沈千三點頭,「利益是最大的驅動力,只要宣傳到位,說在體育場買年貨百分百中獎,還有機會中十萬元的超級大獎,你說老百姓會不會去體育場買年貨。」
「那當然會啊!」趙瀚宇道:「別說青瓦市城裡的老百姓了,就是鄉里的,甚至是周邊縣市的人,要是知道可以抽那麼大的獎金,也肯定一窩蜂的趕來啊。」
沈千三笑笑,說道:「所以啊,宣傳工作很重要。」
趙瀚宇立馬保證,「三哥,我一定讓電視台的楊台長和日報社的郭社長調動最大的資源,全方位的宣傳,儘量把我們年貨節的消息傳遞到每一個老百姓耳中。」
沈千三擺了擺手,「光是電視台和日報社的宣傳還不夠,還需要更多形式,更有效果的宣傳方式。」
趙瀚宇問道:「還有什麼方式?廣播嗎?」
宣傳他也不懂,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廣播。
沈千三道:「這個不著急,明天等老汪他們到了,我一起說。」
「好的!」趙瀚宇雖然想立即知道,但既然沈千三這麼說了,也就答應一聲不再問了,而是說道:「三哥,我先聽你說百分百中獎,那麼高的中獎率,得多少錢啊?」
沈千三哈哈一笑,「百分百中獎也不過是個噱頭,小獎品嘛,沒什麼了不起的。」
趙瀚宇道:「獎品再小,那也是錢啊,要是買年貨的人太多了,我怕你說的一百萬元獎金也架不住。」
沈千三笑著道:「你別一根筋死腦筋,動動腦,那些小獎品,完全不用我們自己出,甚至獎品也可以賺錢嘛。」
「獎品還可以賺錢?」趙瀚宇睜大了眼睛,驚嘆三哥的腦子就是不一樣。
不過,他卻一時想不出獎品還怎麼賺錢。
沈千三道:「比如,我們用一次性打火機作獎品,在一次性打火機上面印刷上單位的名稱、地址、電話,或者公司的產品什麼的,找單位和公司收點宣傳費,那不就行了麼!」
「這樣啊!」趙瀚宇不禁一樂,笑著說道:「我怎麼沒想到呢,當時我還給爸賣了一萬個打火機,就是收了這個錢的。」
一瞬間,似乎對獎品也能賺錢充滿了信心,心裡已經在羅列名單,看看可以去哪些單位化緣,讓他們贊助一些獎金。
還別說,他這個思路一出,還真讓他琢磨出味道來了。
接下來幾天,他趙大公子就一個單位一個公司的拜訪,那些局長、老總、經理誰不給他一點面子,活動還沒影子,他就搞來不少資金了。
當然,這是後話。
兩人聊著天,很快到了青瓦街街口。
沈千三說道:「車你開回去,明天早上再開過來。」
趙瀚宇不是矯情的人,笑著道:「那三哥早點休息,明天見。」
趙瀚宇離開後,沈千三朝家裡走去。
「估計,老丈人這會兒只怕又還沒走!」
沈千三一邊走,一邊自語了一句。
果然,回到家裡的時候,陳文韜就坐在堂屋的烤火桌邊,一見沈千三回來,他立即站了起來,急切的問道:「怎麼樣?」
沈千三笑著道:「哪有這麼快,方案書我已經給趙市長了,他說明天召開市長辦公會討論。」
陳文韜欣喜的說道:「那這麼說,明天就能知道結果了?」
沈千三道:「趙市長說沒這麼快,大概還要一段時間吧,開會也不一定能一次就定下來。」
「也是!」陳文韜搓著手,激動的道:「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定的。嗯,只要上會了就好,我相信趙市長還是願意將皮鞋廠賣給你的。」
沈千三道:「所以,您也不用著急,安心等著吧。」
陳文韜點點頭,重新坐下。
剛落座,似乎想起什麼,他又開口道:「對了,千三,你給趙市長報價是多少錢?」
沈千三去趙德明家的那會兒,他回家弄烤火桌去了,不在這裡,因此沒有問過。
這下沈千三回來了,他問了其與趙市長見面的情況後,就立即問了出來。
畢竟這也是他非常關心的。
不僅是他,一旁的羅蓉和陳淑亭也都看向沈千三。
沈千三如實的道:「我開的價是五千萬!」
「多少?」陳文韜蹭的一下又站起來了,失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