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範文清說話,範本山最終沒有捆沈千三,一群人把他圍在中間,「押送」到派出所。
城南郊區,屬於新華路派出所管轄。
以前沈千三酗酒打架、賭博,沒少在這裡進進出出。
不過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時隔半個多世紀,再次來到新華路派出所,沈千三一陣恍惚。
上輩子年輕的時候也就算了,那是少不更事,沒想到都重生了,還被扭送到派出所。
也真是丟重生者的臉。
「范村長,什麼事啊?」
一群人剛進新華派出所的院子,一個年輕的民警正從辦公室出來,看見烏鴉鴉的一大群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待看見人群中的範本山,連忙打招呼問道。
「陳警官好!」範本山先問了一聲好,指著沈千三說道:「一個偷我樹的賊,抓到了送來了!」
聽不是什麼大事,陳捷鬆了口氣,又不由的好笑,揶揄的說道:「就一個偷樹的賊,你們這麼興師動眾啊!」
邊說目光看去。
頓時一樂,「這不是沈千三嗎?」
竟是熟人。
陳捷呵呵一笑,「沈千三,是你啊!」
範本山聽了陳捷的話,先是一怔,問道:「陳警官,這個強盜你認識啊?」
「認識!」陳捷點頭,「以前打架進來過兩次。」
範本山立即邀功似的說道:「陳警官,我一看這傢伙就不是好人,長得賊眉賊眼,原來以前還經常打架啊,難怪那麼凶!」
說完,還板起臉教訓起範文清,「你先還為這傢伙求情,現在知道了吧,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範文清低頭不語。
父親說沈千三長得賊眉鼠眼,她還真沒看出來,起碼他她覺得人家眉清目秀的。
所以父親的話,似乎不靠譜。
可她也沒想到,沈千三以前居然進過局子,還是一個打架鬥毆的慣犯。
真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陳捷沒去管範本山和範文清,踱步到沈千三面前,看著他揶揄的說道:「沈千三,你是三十里晚上玩龍燈,越玩越倒數了啊!」
「以前打架鬥毆也就罷了,怎麼還手腳不乾淨了,跑去范家村偷樹了!」
「陳警官,我沒偷樹!」沈千三沒理會陳捷的揶揄,淡然的說道。
見沈千三狡辯,范家村的其他人紛紛開口。
「都被本山叔抓住了,你還敢狡辯!」
「就是,你要是不偷樹,怎麼跑到村長的山上去了?」
「敢做不敢當,你還算不算是男人!」
「沒聽陳警官說,他是一個慣犯嗎?肯定不會承認的!」
「早知道是個慣犯,就應該捆了的!」
「就是啊,這種人別說捆了,就是打一頓再送到派出所也是應該的。」
「所以啊,文清,你以後可別隨便就給人求情了。」
「還好我們人多,不然說不定發生什麼事!」
「……」
聽著范家村人的話,陳捷笑了笑,說道:「沈千三,都被抓現行了,你還嘴硬啊!」
他心裡先入為主,覺得沈千三不是什麼好人,只把范家村人說的話,當作是證據了。
「吵什麼呢!」
「這麼多人!」
沈千三正準備開口,突然人群後面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所有人都紛紛回頭。
沈千三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只見大門口走來兩個人,都穿著警服,左邊一個身材魁梧,正是新華路派出所的所在徐大路。
沈千三認得他,但沒打過交道。
畢竟之前打架都是小打小鬧,抓他、審問他的就是陳捷,徐大路沒有出面。
而徐大路身邊的那人,不是別人,恰是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許正國。
沈千三的嘴角不由的揚了揚。
許正國來了,自己就不用費口舌了。
許正國也恰好看見了沈千三,他的眉毛一抬,露出喜色。
他還想找沈千三問陳楠的案子呢,這段時間一直忙,還沒機會去找沈千三,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
正準備上前打招呼,陳捷快步走了過來。
「許大隊!」
陳捷先給許正國打了一個招呼,又對徐大路叫了一聲:「徐所長!」
這才說道:「范家村的范村長抓了一個偷樹的賊,是我們所里之前的一個慣犯,他們剛把人送來。」
指著沈千三,「他還不承認。」
「抓個偷樹的賊,用得著這麼多人嗎?」徐大路一聽是這點小事,當即臉色有些不好。
要是平時,他也就懶得說了。
可這會兒,許正國在這裡啊。
這麼一點雞毛蒜皮的事,還搞成這麼大的陣仗,叫這位市公安局刑偵大隊長看見,還以為他們新華路派出所的人有多閒呢!
也惱怒陳捷這傢伙,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屁大一點的事情,都跑來說。
還說得樂呵呵的。
看著都氣人。
許正國原本是打算去跟沈千三打招呼的,聽陳捷說沈千三是偷樹的賊,不由的頓住了腳步,臉上的表情也精彩起來。
指著沈千三,「你說是他偷樹?」
心裡卻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你說沈千三偷人老子都不信,更何況是偷樹了。
他可是知道沈千三的本事的。
嗯,就是偷人別人都抓不到把柄,更別說偷樹了。
再說了,他也知道光是趙瀚宇和汪建林就給了沈千三幾十萬,市公安局還給沈千三獎勵了一輛三菱帕傑羅。
沈千三犯得著去偷樹嗎?
又是什麼樹,沈千三需要去偷?值得沈千三去偷?
「是啊!」陳捷沒有注意到許正國的表情,笑容殷切的回答:「就是他!」
見陳捷還在說,徐大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點小事,按規定處理就行了!」
說完對許正國說道:「許大隊,不管他們的,我們去辦公室。」
邊說,一隻手去搭許正國的胳膊,準備快速的將他帶離這裡,免得陳捷繼續說什麼。
丟人現眼。
「不忙!」
許正國卻擺了擺手,攔住徐大路伸過來的手。
徐大路怔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著許正國,不知道他怎麼對這麼點小事感興趣。
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許正國已經走到沈千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