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亭頓腳,轉身回頭,看著沈千三說道:「大晚上的,你不睡難得還在這裡站一夜啊?」
老婆居然答應了!
那豈不是今天晚上就是翻身的日子!
「謝謝老婆!」
沈千三心裡大喜,笑呵呵的說道,朝陳淑亭的房間走去。
「你過來做什麼?」
陳淑亭突然伸手攔住他,一指隔壁,說道:「你的床在那個屋!」
「不是!」沈千三急忙道:「你不是都同意了的嗎?」
「我同意什麼了?」陳淑亭道:「你問能不能睡,我說不睡覺幹什麼?」
「又沒讓你去我屋裡睡!」
說著,就轉身進屋,把門關上,還傳來插門閂的聲音。
沈千三呆愣在那裡,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那就好像是一道堅固的屏障,把他和陳淑亭隔絕開來。
之前燃起的熊熊火焰,就像外面的大雨突然變得磅礴,徹底澆滅了。
老婆終究還是沒有完全接納自己啊!
沈千三鬱悶不已,悻悻的回了自己的房屋。
新換的席夢思大床寬大而柔軟,但床越是寬大,這一刻越是顯得空蕩,就像他的心似的,空空蕩蕩的。
他多希望這一刻她在身旁。
愛她,或者什麼也不做!
那樣也比現在這樣好啊!
躺在席夢思床上,沈千三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
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里。
許正陽和趙瀚宇坐在窗戶邊,抽著華子,喝著西湖龍井,聽著外面的雨聲。
「常奇也出去好一會兒了,該回來了吧!」趙瀚宇吐出一口煙圈,說道。
許正陽道:「但願他回來的時候,不是一個人!」
趙瀚宇一笑,「許正陽,你還是不相信三哥啊!」
許正陽道:「不是不信他,但這種事總要見了結果,我才放心。」
趙瀚宇翻了一個白眼,說道:「就看不起你這樣的人!」
「明明心裡都信了,還偏偏死鴨子嘴硬!」
兩人正說著話,樓下突然傳來「嗚嗚嗚……」的警笛聲。
「回來了!」
許正陽和趙瀚宇同時站起,兩人相視一眼,都快步出門。
兩人來到走廊,只見兩輛警車開進了院門,在大樓門前停下。
緊接著,陳老頭一瘸一拐的從第一輛警車後排下來,然後伸手從車裡拉出一個戴著手銬的漢子。
第二輛警車上,常奇、小伍也跟著下了車,快步前去幫陳老頭。
「真抓到了!」
許正陽興奮的說了一句,「蹭蹭蹭」地朝樓下跑去。
趙瀚宇見了,立即跟上。
兩人來到樓下的時候,常奇等六人正押著王衡進了一樓大廳。
「報告許局長,逃犯王衡已經抓捕歸案!」
見到許正陽,常奇一個立正敬禮,大聲說道。
許正陽先看了一眼王衡,確認沒錯,點了點頭,抬手回了一個禮,「辛苦了!」
常奇訕訕的一笑,這次抓到王衡,線索是許正陽提供的,人也不是他抓的。
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許局長,是老隊長抓到的王衡。」
許正陽這才朝其他幾人看去,只見剩下的五個警員除了小伍是一個女刑警之外,另外幾個,一個是退休的老隊長,現在在當門衛的陳老頭,一個是局裡的文書,一個是局裡110話務員,還有一個是法醫。
幾人身上的警服全都被雨水打濕了,卻是滿臉笑意。
「你就帶著他們……」
「去抓人的?」
許正陽看向常奇,沒好氣的說道。
常奇表情訕訕,要不是局裡的人都撒出去搜索了,自己也不願意帶這幾個人出去執行任務啊。
萬一出了什麼事,還不是自己的責任!
可是當時實在是沒辦法,才不得已而為之。
陳老頭卻不服的說道:「局長,常隊帶我們出去怎麼了?我們還不是把人抓回來了!」
「就是!」
「我們還不是把人抓到了!」
「事實證明,我們也是行的!」
「……」
文書、法醫和話務員心裡都不服氣,不過他們可不敢像陳老頭一樣跟許正陽硬剛,只能心裡爭辯一番。
許正陽看了看幾人的神情,對陳老頭說道:「老隊長,我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只是這樣安排不合適。」
陳老頭撅嘴道:「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現在人已經抓到了,接下來就沒我們的什麼事了!」
許正陽道:「辛苦你們幾個了,都各自回崗位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刑警隊!」
等陳老頭幾人離開後,許正陽對常奇道:「你可以通知還在外面搜索的同志們都回來了!」
「是!」
常奇答應一聲,先把王衡帶到羈押室,然後才去安排通知其他人員撤回的事情。
公安局一樓的大廳里,就剩下許正陽和趙瀚宇兩人了。
許正陽道:「水落石出了,我送你回去吧!」
「行!」
趙瀚宇沒有拒絕,答應道。
畢竟外面還下著雨,自己家離這裡也還不近。
車上,趙瀚宇想了想,還是問道:「許正陽,秦城619武裝搶劫銀行案的事情,你已經驗證了,那梁愛國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之前,許正陽對梁愛國是間諜的事情一直心存懷疑。
畢竟那只是沈千三嘴巴一張,又沒能提供任何證據的事。
但是在經過秦城619武裝搶劫銀行案的事情,許正陽意識到沈千三說的話絕對值得重視,笑了笑說道:「關於梁愛國的事情,我已經轉到國安那邊去了,他們處理起來能調動的資源更多。」
趙瀚宇聽他這麼說,就沒再問。
很快,車到了青雲路和二街交叉的街口,司機緩緩停穩車。
趙瀚宇拿起傘,打開車門,說道:「記得把駕駛證給三哥送過去!」
「我明天就親自送過去。」許正陽說道。
趙瀚宇點頭,撐開傘下車,朝家裡走去。
幾分鐘後,趙瀚宇到了家門口,看見屋裡燈還亮著。
推開門,只見父親趙德明正坐在沙發上抽菸,面前茶几上的菸灰缸里已經堆滿了菸頭和菸灰。
「爸!」
趙瀚宇叫了一聲,說道:「您回來了怎麼不去休息,還在這裡抽起了悶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