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山峰上的風吹得越發猛烈,當掃地結束的霾打開房門走進來的時候,門外的風帶著樹葉與塵土,飛揚進入屋內,幸得寒冰提前擋住,否則一桌的好菜,就糟蹋了。
「嘿,你這小鳥崽子,懂不懂進門之前要先敲門的道理?」寒冰指責他,「這剛端上來的菜,差點就被你這一打開給糟蹋了,不行不行,你待會吃完飯,馬上給老夫把房間打掃乾淨,不然跟你沒完。」
霾剛進門,拍掉身上灰塵,轉眼就聽到寒冰抱怨,也懶得再擦了,找了個椅子在旁邊坐下,十分不情願。
「噢,知道了,吃飯結束馬上就去打掃,不會少了您的。」
「哼。」
接著寒冰給他們兩人每人拿來一個碗,然後才拿出酒罈子,往碗裡倒去,三碗滿上。
「今晚要是不陪老夫喝得高興,你們倆可別想離開這扇大門,聽清楚沒有?」
寒冰坐在正門前,一腳放在長椅上,拿起酒碗,咕嚕咕嚕一飲而盡,接著再給自己滿上。
「老夫這酒可放了多年,算是珍藏,你們要敢說不好喝,老夫可不愛聽。」
陸川剛提起準備喝完,結果剛喝一口就給吐了出來,「這酒烈性這麼強!」
至於一旁的霾,連喝都不敢喝,只是簡單一聞,就不再拿到嘴邊,連忙放在對面無人處。
一臉嫌棄的寒冰一把將酒碗奪過,「真是浪費,不會喝酒你就吃飯吧!」
「陸川小友,咱們喝,不知道你酒量行不行?」
陸川拿穩酒碗,「希望待會前輩可不要先行倒下,到時小子連噓噓都出不去,那就尷尬了。」說完,端著酒碗一飲而下。
「好酒。」
「好酒量!」寒冰笑著,「咱們接著來,老夫親自給你小子滿上。」
陸川不敢怠慢,頓時雙手扶著碗邊,接過酒水。
後來霾重新加入他們,也開始學著喝起人類的酒水,寒冰因為喝得滿臉通紅,見霾那女人家家的模樣,不由地起身,笑他。
「我們人類的酒可不比山野田間的泉水那般清涼,喝不了別勉強,浪費了老夫的好酒。」
「哈哈哈哈。」
「前輩放心,酒小子還是喝過的,不過不是這麼烈性罷了,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喝到這樣的酒,一定要盡情暢飲一番。」
說著,霾二話不說,將滿滿一碗酒喝下肚,然後嘴巴就苦得難受,連表情都是痛苦的模樣。
陸川跟寒冰都在笑他,不過這一喝酒,寒冰對霾的態度,也改觀了許多。
「好小子,夠種。」
三人一起喝酒到很晚時間,儘管在山間野林,但也能夠看見山下的行街,那裡先前燈火通明,如今已經熄滅了很多。
霾是第一個醉的,已經昏睡過去,任憑寒冰如何搖動、叫喊都無濟於事。
只有對面陸川仍然還保持著清醒,突然他提議,「前輩,光在這屋子裡喝酒也沒什麼意思,不如你我各拿一酒罈子,咱們到外邊去。」
「剛才過來時,小子可發現那邊有個石桌,好像還能看到山下的風景,不如我們……」
「噢,你小子打什麼主意呢?」寒冰此刻並不想出去,「外邊風大,還是房子裡好些,待會喝了一嘴土,可別怪老夫我事先沒提醒你。」
可陸川才不管那麼多,從一旁拿起酒罈子,往屋外走去。
此時房子外面的大風已停,天上掛滿了星星,還有一輪圓月,掛當空,儘管此時是黑夜,卻十分明亮。
「好久沒認真看過這樣的風景,與其說神界那般如仙境般的美景,有時真的不如這些。」
「小子,胡說什麼呢?」最終,寒冰耐不住一個人的寂寞,自然走了出來,「哪裡有什麼神界不神界的?」
陸川問他,「前輩可嚮往那神界,聽說那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普通人光是往哪裡一站,身體段位就會馬上突破,根本不需要努力。」
寒冰說,「神界,哼哼,那可是神人才能居住的地方,像我們這些凡人,哪裡有什麼資格。」
看來陸川剛剛說的話,這老頭聽得稀里糊塗的。
「那前輩,您講講這座斷絕峰中都有什麼東西?或者有什麼奇妙之處吧!」
寒冰突然緊盯著他,「看來你小子還是不死心,真想探一探這斷絕峰不成?」
陸川點點頭,「來到斷絕峰中自然是為了機緣,若是沒有,能得到點東西也不錯。」
「年輕人,這裡的機緣,以你現在的能耐,可碰不得。」寒冰說,「要是不想死,最好待夠以後就馬上離開,永遠都不要回來。」
「為什麼?」陸川不明白。
「看來在這斷絕峰中,的確有了不得的機緣。」
「是有機緣,而且還是大機緣。」寒冰告訴他,「不過在這大機緣身後,藏著巨大危險,哪怕是老夫,也不能肆意妄為。」
陸川沒打算放棄,「前輩不妨說一說,要是小子覺得可以,倒是可以試試看。」
聽完這句話,寒冰怒氣衝天道,「要是把山裡的東西放出來,不止是你,連荒川那些大佬出面,也無法解決,那東西,你惹不起。」
「山里究竟藏著什麼?」陸川冒著被罵的風險,「小子真不定能解決,倒也幫了前輩個忙。」
見他賊心不死的樣子,寒冰也十分苦惱,「若你執意想要了解,明日老夫便帶你過去看看,只不過看歸看,別瞎動,大不了老夫先前得到的那些寶貝里,或許能分你一些,到時候帶你過去挑選。」
「行。」
陸川嘴上答應著,可內心卻是無比激動,他的目的不在那些寶貝上,而是在寒冰口中那凶獸。
通常有凶獸出現的區域,自然也伴隨著許多稀世珍寶,其中包括許多東西,甚至還有鍛造上等兵器的真石,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
「小子,你應該知道我們斷絕峰現在的情況,惡人橫行無忌,各路凶獸齊聚,這裡很快就會變天,若想好好活著,最好有多遠走多遠,否則當災難降臨,無人是對手。」
「前輩,此話怎講!」陸川想著寒冰剛剛說的話。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山里那頭凶獸,真的很強大,強大到沒人無可想像。
此時寒冰已無心再飲酒作歡,而是一臉陰沉,「那是一頭遠古凶獸,饕餮。」
「怎麼可能有凶獸活過這麼長時間?」陸川不明白,在他已經記事以來,就有聽說過饕餮這等生物的名字,可它已經成為傳說一般的存在。
「沒想到在這九州大陸上,還能有機會親眼目睹一下這饕餮的模樣,真是有幸。」
「哼,別得意啦,這饕餮出山,破除封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寒冰嘆息一聲,拿起酒又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