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推演。」
顧毅決定重新再嘗試一次。
(回溯推演開始!)
(你躲在了院長辦公室的隔壁。)
(你仔細思考著。)
(也許院長並不是因為自己動了骨灰瓮才會發現自己,而是因為自己一進入院長辦公室、或者一進入密室就被發現了?)
(這一次,你決定仔細探索,免得錯過某些重要的細節。)
(你來到院長辦公室。)
(你在這裡待了兩分鐘,發現院長並沒有回來。)
(顯然,你並不是因為走進辦公室而被發現的。)
(你打開密室的大門,走進密室。)
(你等了兩分鐘,院長依然沒有提前回來。)
(你終止了推演!)
顧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長舒了一口氣。
看來,院長能發現自己不是因為自己闖進了辦公室和密室,而是因為自己帶走了骨灰。
只要自己動了骨灰,院長就會立刻快馬加鞭地趕回辦公室。
院長有不可言說幫忙,在兩分鐘內趕回辦公室也不過就是動動手指而已。
只要自己帶著骨灰,那麼無論自己躲在哪裡,院長就會立刻發現。
這幾乎是無解的局面!
顧毅額頭流下一滴冷汗,他的胸口一陣刺痛,異化的程度再次加深了。
顧毅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血滴如雨下,足足過了三分鐘這個幻覺才終於消失。
「呼……冷靜一點。」
顧毅長舒了一口氣。
如果心情越低沉,那麼通關的可能性就會越低,自己必須要保持冷靜才能最終完成任務。
仔細思考一下吧,自己一定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回溯推演。」
(回溯推演開始!)
(你躲在了院長辦公室的隔壁。)
(你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你無法在現實中冷靜思考。)
(你只能依賴天賦能力思考對策。)
(只要骨灰離開辦公室,院長就會立刻出現,自己根本來不及把東西送到母親的手裡。)
(難道自己是給母親擺了一道,如果偷取骨灰,就會觸發必死結局?)
(你思索了一會兒,覺得不太可能。)
(目前副本的進程已經全部停止了,唯一的線索就是母親。只有打通了母親這條線,進程才會繼續推進。)
(如果自己想要用蠻力繼續推進進程,只會將自己逼上絕路。)
(你仔細思索著每一處細節,生怕錯過了哪一步。)
(你想起了母親說過的話。)
(她需要你找回「肉體」,而非找回「骨灰」。)
(「骨灰」顯然和「肉體」是兩種東西。)
(你發現了盲點。)
(你在進入院長的辦公室時,始終佩戴著大象人的面具。)
(如果佩戴其他面具,也許會看見不同的景象。)
(你感到豁然開朗。)
(院長按時離開了辦公室。)
(你進入了辦公室。)
(在打開密室的大門之前,你戴上了托托的手工面具。)
(此刻,整個房間變成一片血紅,地板是由一塊塊蠕動的血肉組成。)
(你在這一大片血肉中間,找到了母親的肉體。)
(你將肉體藏進了袋鼠褲中。)
(你離開了院長辦公室,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裡。)
(你默默等待了一會兒,院長果然沒有出現。)
(你感到精神疲憊,忍不住想睡覺。)
(你終止了推演。)
「總算找到正確的通關方法了。」
顧毅揮了揮拳頭,這次只不過花費了20點精神力,就成功推演出了正確的通關方法。回溯推演極大地提高了自己的效率。
他按照推演中的路線,成功躲在了院長辦公室的隔壁。
當他真的在現實中,戴著托托的面具走進密室時,終究還是被那景象震撼到了。
密室的牆壁不停跳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砰砰」聲,與自己的心臟發生共振反應。
顧毅感到胸痛窒息,他強忍不適取出母親的肉體之後,迅速離開了辦公室。
他重新躲回了病房,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一早,徐念推醒了顧毅。
顧毅睜眼一看,醫生和護士正怒氣沖沖地看著自己。
顧毅心中一凜,下意識地就要從褲子裡掏出紅色藥丸。
「你在幹啥呢顧毅?」李醫生問道,「你是不是又忘記早上吃藥了?」
「哦,對不起。」
顧毅立刻反應了過來,乖乖地吃下了早上的藥。
李醫生和護士簡單地詢問了一下顧毅的情況,便徑直離開了房間。
顧毅坐在病床前,喘著粗氣,直到現在他的心臟都還待在嗓子眼裡。
徐念走到顧毅身邊,關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我現在很好。」
顧毅咧嘴一笑,躲進了盥洗室。
他抬頭一看鏡子,自己居然變成了滿臉黑毛的怪物,嘴角還掛著血水和肉塊,他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才沒叫出聲來。
過了一會兒,鏡子裡的自己重新變回本來的樣子。
多次的推演以及不可言說的精神侵蝕,讓顧毅的症狀變得越來越明顯了,他立刻摳嗓子把藥片吐出來,接著拿起剃鬚刀,把胸口的黑毛全都剃光。
「這次算是運氣好,醫生查房時候沒有做全身檢查,不然我的話我今天早上就要在手術室里度過了。」
顧毅無奈地搖了搖頭。
人的精神是有極限的,在這樣高強度的壓力之下,顧毅已經開始疲憊,甚至出現失誤了。
不過,這也是因為昨天晚上在院長辦公室里遭遇了極大的精神衝擊,導致他一不小心睡過了頭。
顧毅與往常一樣吃飯。
在自由活動的時間,顧毅躲進了廁所,開始進行推演。
(你戴上了托托的手工面具。)
(你暢通無阻地來到食堂後廚,通過員工電梯來到了地下三層。)
(你來到了地下三層的辦公室密室里。)
(女人看見你之後,立刻抬起頭來。)
(女人:你是誰?你為什麼有我女兒的面具?你想做什麼?)
(你只是在上次推演的時候和女人見過面,所以女人並不認識你。)
(你:你別管我是誰,我這裡有你的肉體,我可以把它還給你,但你能拿什麼和我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