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通往血色世界的大門內部,伴隨著數十座傳送門的打開,而正打算跨域而來的密密麻麻的血肉教徒也幾乎是同時抬起了頭。
望向了那個被衝擊而回的巨大的血肉怪物。
看著他嘴裡含著的那個不斷收縮放大的囊體。
他們一怔。
「誒?」
轟————!!
一聲巨大的轟鳴,強大的爆炸的波動就像是一枚核彈的爆炸,剛剛在教堂的內部和周圍的空間當中被打開的傳送門,瞬間就像是一座又一座爆裂的菊花一樣,向外噴射出了無數血漿和爆炸的粘液。
就像你往一個房間裡面丟了一顆手榴彈一樣,所有的窗戶和大門都噗噗噗地向外爆炸亂射了出來。
悽厲的慘叫聲音響徹了四面八方。
而從內部濺射出來的殘肢和血液,更是直接就濺射了結界內部那個眷者一臉。
「……」
「……」
短暫的僵硬的寂靜。
那個眷者甚至完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到大門的內部傳出了巨大的能量波動,而當他忍不住地顫動地向內部窺探時,只看到大門內部那剛才還密密麻麻的無數士氣高昂的大軍準備出征的位置。
現在則只剩下了一個超級大的巨坑。
地面更是就像是被犁了一遍一樣,除了那些剛才還高昂嘶吼的大軍的虛線輪廓之外,已經是連一根毛都沒有。
微風瑟瑟,灰塵滾滾。
嗡——
他的大腦幾乎是瞬間空白和僵硬。
不……不對勁\u0026……
而他的腦海當中也是立刻就響起了血色世界和他負責通訊的一個指揮官猙獰而顫抖的聲音。
「你開啟傳送門,把我們軍隊召集過來就特麼是為了這個?!!」
那個眷者滿臉僵硬,表情已經是一片呆滯。
「果然是配合默契啊!」那個聲音沙啞道:「我就說你為什麼會突然動用我神大人給予你的權限開門,原來是背叛了啊,好一個裡應外合,大門剛開就往這裡丟核彈,時機把握的這麼恰到好處,要是說沒有練過,我自己都不信啊!」
那個眷者頓時恐懼了。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什麼配合默契啊!
什麼背叛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自己還想要問呢,他才剛開門不到幾秒鐘,大軍都集結好了,怎麼一眨眼就炸了啊!
「眷者大人!是外面!這是我們剛剛通過結界捕捉到的畫面!是外面的那些夜醫……他們……他們……」
一個血肉人形顫抖地迅速地將監控的畫面投射了過來。
而那個眷者也是立刻便看到。
就在十幾秒前。
畫面當中的一個與正在被他們通緝的林姓魔頭非常像的一個夜醫一記精準的全壘打,一枚不斷收縮擴大的囊體,就從他的手中被筆直地爆射進了教堂的內部。
而就像是掐著秒表精準地配合他的行動一樣。
在那枚囊體被衝擊進來的同時,他召喚的那扇大門恰到好處的在教堂走廊的正中央開啟,然後那枚囊體就那般筆直地「xiu——」地一聲進門。
緊接著就是剛才那恐怖的爆炸。
「……」
「……」
整個結界內部一片寂靜。
因為真的是太默契了,默契的真的就好像是練習了兩年半而商量好的一樣。
你開門我擊球。
看到這畫面甚至就連他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背叛了,是不是真的夥同外人給自己主神所在的世界挖坑,在合夥坑殺自己的同胞。
因為這一記配合真的是太完美了。
這要是參加一次棒球大賽,不給個冠軍裁判都看不下去了啊。
「但我能說,這是一場意外麼?」
那個眷者沉默道。
「你信嗎?」
內部那個殺意的聲音傳來。
他僵硬地反覆地看著那一記完美的進球,道:「我不信……」
「但是……」
他顫抖地上前一步,用力地握著拳,道:「你信我啊!雖然這看上去的確好像是我們在打配合一樣,但你信我啊!信我啊!!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和外面的人在打配合,雖然看上去的確像真的,但我發誓真的沒有啊!!」
他已經崩潰了。
因為按照道理來說,事情不應該是這麼發展的才對啊。
按照正常的劇情,難道不是在他打開大門召喚出無數惡魔大軍之後,然後和外面的夜醫們殺個你死我活,血戰遊魂巷的嗎?!
怎麼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啊!
「是嗎?」那個聲音冷笑道:「這話你和我們的主自己說去,看看主信不信你!而你也是厲害啊,我主剛剛睜開一顆眼睛往這裡看了一眼就被你給炸沒了,強!果然是強啊!」
那個眷者立刻急地上前,道:「我現在立刻就去見我主!」
「我見你妹!給我殺了他!!」
伴隨著那殺意的大吼。
也就是在他剛剛衝到大門前,一道道死光就轟殺了過來,噗噗噗地從裡面爆射了出來。
「你們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裡應外合!我真的沒有啊!!你們聽我解釋啊!!」
……
而與此同時。
教堂之外。
周圍臥倒的一個又一個夜醫驚心動魄地爬了起來。
他們僵硬地注視著那已經是被炸成了一片廢墟的教堂的方向,還有教堂內部浮現出來的那一道道支離破碎的傳送門,他隱約地覺得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第一反應還是那個被林恩打出去的那個囊體。
特麼還真的是炸彈啊!
這怨氣到底得有多麼大,才會折躍這麼一個玩意兒過來,這是想要把他們一舉光榮團滅的節奏啊!
而林恩依然是站在那裡,扛著那把大大的鐮刀,就算是在爆炸中也是站在那兒屹立不倒,他把手放在額前做眺望狀,眨著眼遠眺著那化作了熊熊火海中的傳送門,道:
「果然是和我想的一樣,他們的確是打算把他們的軍隊召喚過來,這麼多門,這要是真出來什麼東西的話,那沒個幾千也有一萬吧?」
左左(?Д?)地注視著這一幕,只感覺腦子嗡嗡的。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夜呢喃地爬起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