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幾乎是在同時,林恩的腦海當中也響起了系統的提示。
叮!您動用的權柄已生效,目標所承受的所有的反噬與注視,將全部轉移到你的身上。
叮!您動用了命運權柄,您將受到來自地獄更深層次的注視,降臨倒計時:七日。
林恩那雙平靜的雙眼也是終於微微地有了一絲光彩。
左左緊張而顫動地望著他,擔憂地道:「腦袋……你……沒事吧……」
林恩坐在那裡,嘴角微翹道:
「當然沒事,我好得很。」
左左呆呆地注視著他,道:「那現在是……」
林恩抬起頭,微笑地眯著眼,望著頭頂的那片黑暗,艱難地抬起手扶了扶單片眼鏡道:
「啊,很簡單。」
「我寫的話生效了,它答應了我的要求。」
左左怔怔地望向了羊皮紙上那血紅色的字跡。
一瞬間。
她幾乎是全身戰慄。
他的話很平和,可是她卻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樣的話……
「也就是說,你把她身上所有的反噬已經全都被轉移到你自己的身上了嗎?!你……你不要給我開玩笑啊!」
左左幾乎是急切地一把抓起了他的領子。
林恩哈哈大笑。
然後滑稽挑了挑眉。
「當然是開玩笑的了啊,你這麼急切幹什麼?是關心我嗎?」
左左一呆。
「誒?」
林恩呼了一口氣,輕快地展露出了笑眼。
「我贏了,地獄也要給我一個面子, 他的確是畏懼我體內的那股力量,所以祂就把羽毛筆體內的反噬也一併清除了,不然的話,你覺得我還能生龍活虎地站在這裡和你說話嗎?我早沒了好不好!」
他艱難地地攤了攤手。
左左呆呆地望著他,道:「真……真的嗎?」
「當然了!這種事情我騙你幹什麼?我沒有受到反噬這不就是一個顯而易見的證據嗎?」
林恩一副不在意的神情。
左左張了張嘴,整個手都是懵懵的。
真……真的這麼屌的嗎?
連地獄都不敢對他降下反噬,難道真的連地獄都畏懼大腦袋體內的那個神秘的力量嗎?
這……
這也太魔幻了吧!
但是好像的確和他說的一樣, 她也並沒有再從腦袋的體內感覺到任何的注視感,甚至就連之前存在的那一絲,都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一樣。
她呆滯道:「可是……可是腦袋你就不害怕嗎?寫下那樣的話……你挑釁的可是整個地獄啊!」
林恩嘴角微微一翹,放下了筆,手就像是腦血栓後遺症一樣,抖動地摸出了一根煙,道:
「這有什麼好怕的,我林恩活了這麼大,還沒有什麼東西能讓我怕過,地獄而已,不足為懼。」
短暫的寂靜。
左左瞬間就(???)起來了。
這……
這麼帥的嗎?!
果然!
腦袋這個傢伙雖然經常變態,還喜歡控一些幼小的異性,但是偶爾正經起來,也真的是非常的具有男子氣概的!
果然是自己的看錯了嗎?
腦袋果然是那種不畏任何的強權和挑戰,擁有成為至強者品質的無敵的屌人坯子嗎?!
這真的是……真的是……
太強了呢!
噗通——
(一聲腳滑而倒地的聲音)
「腦袋!你怎麼了?!」
「沒事,腳稍微那麼滑了一下而已,不打緊,左左你只需要依然保持剛才(???)的表情看著我就可以了。」
「額……你真的沒事嗎?(懷疑)」
「真的沒事。」
噗通——
(一聲再次因為腳滑而倒地的聲音。)
「啊!腦袋!!腦袋你怎麼又跌到了啊,(ΩДΩ)你真的沒事嗎?!」
「呵,當然沒有,我只不過是我故意不小心絆了一下而想要試探一下你的反應而已,看來左左你還是關心我的,呵呵,我很欣慰。」
「這又是哪裡跟哪裡啊!」
噗通——
(又又一聲倒地的聲音)
「腦袋……要不我還是扶你好了(空洞),你的腿已經抖成篩子,我覺得別勉強自己比較好啊。」
林恩淡笑一聲,坐在地上,雖然嘴角叼著的那支煙噠噠噠噠地高頻震顫著,但手還是穩重至極地腦血栓般從懷裡摸出了火柴,在高頻震動中在自己的骨頭上一嘩啦,哆哆嗦嗦地試圖給自己點上那支代表著逼格的煙。
「你以為我是腿軟嗎左左?呵,那你真的是太天真了,我不過是在利用肌肉的高頻抖動來進行蝶泳似的魔鬼訓練而已。」
「這種先進而發達的修鍊形式,你這樣的左手,當然是完全體會不了的。」
刺啦——
他給自己點上了那根代表著逼格的煙。
「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在蝶泳,不是在腿軟好了吧!!不過你現在能不能趕緊用你的能力把身上的傷恢復一下啊!!你沒發現自己的狀態已經很不對勁了嗎?!」
左左哪裡還看不出他現在的狀態,o(≧口≦)o地望著他身上的傷。
「災變!災變!用你的血肉災變啊!!」
但林恩依然是無動於衷地坐在那裡,兩根手指夾著那支煙,嘴角保持著淡淡的弧度,保持著那種帥氣而有型的姿勢。
可是那種劇烈地顫動,卻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即便他依然努力地保持著自己臉上微笑的表情。
但是青紫的嘴唇。
卻仿佛是不受控制地顫動。
「誒,左左。」
左左顫抖道:「嗯,我……我在這裡的……」
她已經越來越發現他的狀態不對。
他似乎……
似乎……
他微笑地抬起了頭,不受控制地望著上方,抖動地艱難地抽了一口煙。
「其實我剛才和你說了謊。」
左左顫抖地注視著他。
林恩抬著頭,手中煙霧繚繞,但眸子卻是逐漸地變得柔和。
「我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怕。」
「可是這一次……左左。」
他吸了一口煙,微笑地望著自己的左手。
「我害怕了。」
曠大的寂靜。
一塊又一塊的血肉從他的臉頰之上剝落了下來,猩紅的鮮血也仿佛再也無法控制的從全身的各處汩汩地流淌而下,在他的腳下,渲染出了一片血色的漣漪。
左左的目光越來越顫抖。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還是和以前一樣在對她說謊,是不是突然地露出滑稽的笑容,然後哈哈大笑地說她是一個笨蛋,說這樣的話都信,因為他林恩可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
可是沒有。
他的目光依然那麼的柔和。
身上的血肉就像是崩壞了一樣,依然是一塊一塊地剝離脫落。
「就算是心裡不怕,可不管是靈魂還是身體,亦或者是每一個細胞,都本能地產生了恐懼,完全控制不了,真的,我還是第一次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艱難地吸了一口煙。
抬起頭。
滿面笑意。
「人類果然還是有極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