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請她幫忙的時候,她本來想要藉助我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為她抵消撰寫所帶來的部分厄運,但是似乎出現了一些意外,導致她承受了更加劇烈的來自地獄的注視,她把自己鎮壓在了異度空間,這才沒有對黑夜城造成太大的動亂。」
「我本來想要幫助她,但是她每次都把我送了出來,我很難真正靠近她。」
聽了他的講述,艾雯爵士的目光慢慢變得凝重了起來。
「權柄?」
他說出了那兩個字。
而在主母甦醒之後,他也從主母的口中得知了這種他以前從來沒有了解過的事物。
而似乎之前造成他們詛咒動亂的那個八音盒,也是同樣的東西。
目前那個破碎的八音盒已經被收容。
但那似乎並不是那個「權柄」的主體,而只是某種衍生物。
而他從主母那裡得到的最重要的一條信息就是,對權柄的動用,必將受到地獄的針對和反噬,所以在002出現異常之後,他就隱約地將兩者聯繫在了一起。
但直到現在,他才隱約覺得,也許002也是某種權柄的具象化。
畢竟隨意撰寫別人的行為這種事情,即便是在地獄也是極為的可怕。
林恩點頭,目光深邃道:「命運的權柄,這是她對自己的定位,艾雯大哥,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
艾雯爵士微微搖頭,皺眉道:「我知道的不多,權柄的動用會受到地獄的反噬這一點,我也是剛剛知道,我以前只以為她是某種特意的墜落物,對它並沒有太過的關注。」
但是很有可能。
這種無意的忽視,也是受到那支筆的影響也說不定。
但艾雯爵士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太過深入,他回神,目光嚴肅地望著林恩道:
「那裡面的情況很糟嗎?它有沒有試圖傷害你?」
和002相比。
他最擔心的還是林恩自己的安危。
林恩搖了搖頭,微笑地活動了一下肩膀,道:「的確很糟,但她並不會傷害我,她只是不想讓我管這件事情,要不然她也不會只是把我趕出來,而是把我直接幹掉了。」
他站了起來,一腳踏在了窗台前。
他嘴角微翹,轉頭道:
「而且這段時間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穫,雖然來回跑的確是很累,但我每次也都能離她更近一步,而這就是好的發展。」
「我是不會讓她一個人承受反噬的,既然已經決定將她收入囊中,那我又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一瞬間。
就在艾雯爵士震動地注視之下。
他再一次一躍而起,從窗台上一躍而下,重重地落在下方的街道,向著那個方向疾馳而去。
「林恩!!」
艾雯爵士急切地衝到窗前,但林恩也已經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
異常生物中心。
林恩再再再再一次地衝到了002的大門前,目光變得深邃,再一次猛地推開了那扇緊閉著的大門。
但是這一次,卻是出現了異常。
因為這一次他推開的似乎不再是能夠通往那個異度空間的大門,而是真真的002之前所在的那個房間。
房間裡面空空蕩蕩。
似乎和異變之前沒有沒有任何的倆樣,除卻那張桌子和空空蕩蕩的書架之外,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但唯一不同的是。
沒有羽毛筆的蹤跡。
林恩捏著單片眼鏡,臉上露出了微笑道:
「終於還是決定改變策略了嗎?不過你以為切斷了兩地的連結,就能讓我找不到你是嗎?」
既然已經是朋友。
而且還寫下了要當他「女盆友」的字據。
雖然的確是被他誘拐過來的,但既然有了這樣的許諾,那他林恩就絕對不會坐視著自己的女盆友獨自一人遭受如此巨大的苦難。
所以……
「你真的是太天真了!羽毛筆!」
林恩猛地從系統空間當中拿出了巨鐮,在狂舞中,全身的鮮血汩汩地被那把鐮刀吸食的幾乎猩紅。
剎那間他便發動了巨鐮折躍的能力。
目標!
地下!
前幾次他就已經在那個空間當中留下了定位的機械,就是為了防止她切斷兩地的連結,好讓他徹底無法踏入她鎮壓自己所在的那個領域。
但的確是善良的作家小姐姐啊!
就算是自己獨自承受反噬。
也不願意將自己的瘋狂宣洩在這座城市當中,且儘可能地將動亂降低到最小。
也許她並不是因為真的在意,也許只是因為他在這座城市當中,只是因為她才剛剛幫助他解救了這座城市的危機,而不想眼睜睜地再因為自己的原因,毀掉這座她剛剛拯救的城市。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吧……
我又怎麼能看著你因此而受苦呢?
「折躍!」
一瞬間,伴隨著一聲猙獰的大吼。
那把巨鐮吸收了大量的血液也是瞬間變得通紅而燙手,伴隨著滾滾的血霧,他的身體瞬間便在扭曲中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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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著地下!
向著更深的地下!
躍進!
……
漆黑而虛無的地下空間當中。
被滾滾的血肉組織所包裹著的那張安靜的書桌之上,血紅的羽毛筆上依舊黏連著極度扭曲的血肉組織,並與周圍那無數扭曲的囊腫相連。
而仿佛那就是她的身體,仿佛每動一下,都會傳來劇烈到靈魂深處的痛苦和折磨。
咚——
就像是心臟的一聲巨大的跳動。
整個空間當中扭曲的血肉組織都在那一刻猛地脈動了一下,然後是更加粘稠和扭曲的肉塊從那些組織中滋生了出來,同時伴隨著一聲聲痛徹骨髓的尖叫。
仿佛有無數的惡意和瘋狂被填入了這扭曲的身體當中,想要發泄!想要瘋狂!
那支筆就像是刀子一樣,狂亂地迅速地在紙上書寫起了血紅的字跡。
那是極為惡毒的篇章。
就像是一種巨大的詛咒,要將頭頂上方那座雄偉的城市當中的每一個生物,都賜予他們最惡毒的死法。
但依然和之前一樣。
在那惡毒的筆觸寫到一半時,那支羽毛筆便艱難地顫動地停了下來。
然後刺啦一聲。
將寫到紙的那惡毒的詛咒,全都用力地劃掉否決。
「呃啊——」
但緊隨而來的巨大的痛苦和折磨,便再次讓那扭曲的血肉組織再一次發出了巨大的慘叫和悲鳴。
而她似乎就是在這不斷地反覆中,試圖對抗那巨大的注視和反噬。
她在用盡一切可能。
遏制著那注視對自己產生的瘋狂的影響!
不想瘋狂!
不要!
她才不要被這注視,再次鑄成舊日已經發生過一次的噩耗!
她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