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外界。
伴隨著林恩在最後那一刻踏入系統空間,那鎖定著他的信號也隨之一齊消失在了整個肅正議會的監控當中。
整個誕所當中依然迴蕩著刺耳的入侵的警報。
但是目標的憑空消失。
也讓這一切披上了一層無比詭異的面紗。
你死了?!
十幾萬公里的另外一邊,智腦死死地將注意力集中在他在戰場上的那個分身之上,問出了這具匪夷所思的話。
因為就在兩分鐘之前。
鎖定這他的信號源直接憑空消失在了肅正議會的監測面板之上。
但他們沒有權限踏入那片空間。
在那片區域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戰場上的小冰箱林恩揮舞著冷兵器(〃>皿<)地戰鬥著,道:
「智腦姐姐,您在說什麼屁話,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少給我裝蒜——我問的是另一個你——你現在在哪——我們定位到你最後消失的地方在我神的誕所——你現在是不是還在那兒——
智腦咬牙切齒道。
小冰箱林恩一劍斬掉了一個畸變體的腦袋,然後抬起頭,眼中露出了一絲詭秘的笑意。
「你猜啊。」
林恩知道她肯定會問的。
因為目前唯一能確認他死活的只有知道實情的智腦。
因為誰又能想到他還有把自己拉入系統空間這一手保命的絕活呢?
所以你擺脫了那支親衛的追擊——
智腦猶疑道。
林恩摸了摸下巴道:「這個怎麼說呢, 說擺脫了吧好像也擺脫了,說沒有吧又好像沒有,反正我現在的處境很玄妙就是。」
「要不你猜一下?」
「猜中了有獎勵。」
林恩戲謔地調戲。
……
智腦也知道他肯定不會回答,但是毫無疑問。
他現在還能這麼賤,那就說明他現在的處境絕對算不上糟糕。
而這也是他最可怕的一點。
明明看上去不強,但是論棘手程度,絕對比得上他們目前為止遇到過的大部分的敵人。
智腦死死道:
我不管你現在在哪兒——你都不能再繼續深入下去了——我已經犯了太大的錯誤——你現在立刻我進行連結——我想辦法送你出去——如果你再不走的話——我恐怕也很難再遵守我們之間的承諾——
因為現在的局勢已經是遠遠地超出了她的控制。
從那大量的銀色幻想機出現的那一刻起,再到現在他所身處的那個底層誕所,這都已經涉及到了一些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他們主神的機密。
所以這一次。
她是真的怕了。
她害怕林恩知道更多的東西。
她害怕現在的局勢發展到越來越無法掌控的地步,因為她明明只是想要用一些死星結晶來換取智械小姐的命運,但是為什麼現在會……
會……
林恩聽出了她的語氣,他露出了一個微笑,在意識中捏著單片眼鏡,道:
「不,我的智腦,你放棄不了,你也必須得幫我,因為你在和我交易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你沒有退路了,你只能和我這個惡魔為伍,因為如果現在你放棄的話,我不一定死,但你可就必死無疑了。」
「我想你也不想讓整個神教都知道你和我做過交易吧?智腦姐姐。」
林恩歪頭。
智腦的意識動盪。
她死死地注注視著戰場上的這個林恩,這一刻已經是恨不得與他魚死網破。
但是沒有。
她只是感覺到悲哀。
這是在她誕生出自我和情感之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不由己。
他不僅玩弄了智械小姐。
現在他還想要玩弄她!
你想怎麼做——
她終於是再一次地向自己的命運屈從。
林恩知道她很壓抑,但是現在也並不是林恩心慈手軟的時候了,因為雖然系統空間保證了他的不死,但是也幾乎等於是完全隔絕了他和外界的一切交互,他必須要通過智腦來判斷現在外面的局勢。
林恩眯著眼,道:
「你們能看到我的位置嗎?」
不行——只能通過之前對你的鎖定定位出你消失時的坐標——我和肅正議會都沒有你折躍到的那個區域的權限——但肅正議會正在緊急申請——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我神隨時都會醒來——
林恩笑眯眯道:「那也就是說,萬機那個老畢登現在還沒醒不是嗎?」
而這也更進一步地坐實了他的判斷。
他之前一定是觸動了萬機之神留下的一些機制,所以才引起的那支銀色幻想親衛的追殺。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我靠地下太近了。」
他緩緩道。
而從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他目前所在的區域既然被命名為七號誕所,那顯然在更深的地下可能還存在著其他的六個誕所。
雖然還不知道萬機之神真正的謀劃。
但「七神」這兩個字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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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壓迫感就已經是實實在在地體現了。
「一支銀色幻想機組成的親衛,七個正在製造中的根源的機體,也許還有其他更多我不知道的東西正在被製造出來,真的是可怕啊,如果老萬坤最後甦醒,然後來向我們黑夜城復仇的話,那還真的是一件讓人喜歡不起來的事情啊。」
林恩的目光閃動。
「七號誕所的警報解除了嗎?」
智腦死死道: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的權限——地下100層是一個分水嶺——再往下就不是我們能探查的區域了——
林恩沒有繼續逼問,他微笑地在意識當中扶了扶單片眼鏡,道:
「相信你。」
「不過你要時刻替我監控肅正議會的動向,如果他們在這個時候喚醒萬機,那咱們一起玩完,不,也許他現在已經不是萬機之神了,但不管是他的哪個意識先出來,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你必須明白,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
系統空間。
林恩驟然睜開了自己的死魚眼。
他將意識重新切換回到了自己的主體。
「湊腦袋,所以我們要被一直困在這裡嗎?現在你就算出去,外面恐怕也有一堆的銀色幻想在守著你!」
左左???地問道。
「所以你就不能讓你在戰場那邊的小冰箱開個口子讓咱們過去嗎?這兩個不都是你的意識嗎?這邊能開,那那邊不也是……」
左左想到了這個關鍵性的提議。
林恩摩拳擦掌地睜著死魚眼,快速地恢復著自己的靈能。
「沒這種可能的。」
「要是可以的話我直接把我大哥他們都運出地獄了,我的這個空間很特殊,只會綁定我的主意識,我的主體在哪裡它就在哪裡,小冰箱那邊說白了只是我的一個分身,這邊才是真正的那個帥氣的本尊。」
林恩直接打消了她試圖卡bug的行為。
他警覺地做出了一個預備式。
「左左,你覺得我現在要是出去閃她們一下, 會怎麼樣?」
左左頓時警惕道:
「腦袋,左左並不提倡無意義的作死。」
林恩轉頭瞪眼道:
「那……要不左左你替我出去看看?這樣腦袋就不會死了,你覺得怎麼樣?」
「……」
所以有時候才說,如果可以的話,一定要把這個林姓腦袋摁住狠狠地打死才可以,左左已經是「╬」地咔咔地豎起了小拳頭。
硬了!硬了!不管哪個部位都已經邦邦硬了!
一擼袖子。
左左氣急敗壞地咬著虎牙,賭氣地o(≧口≦)o道:
「出去就出去,你以為本左手不敢……」
啪——
她的話幾乎還沒有說完,林恩的大手已經是一把摁住了她的腦袋,就像是跨欄一樣從她的頭頂一躍而過,捏著單片眼鏡,臉上帶著詭秘的笑容。
「別了,我哪捨得讓你出去。」
「你可是我林恩重要的左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