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陸笑和天災商量了一下，兩人便朝著長老院的方向直奔而去。
而牛奔此刻正忙於接任首領的各項事宜，因此並不在兩人的身邊。
幾分鐘後，陸笑和天災兩人便抵達了長老院的門口。
兩人站在門口朝著裡面瞄了一眼，卻只見到了之前為他們宣布考題的那位相對年輕的牛頭人長老。
在牛奔的介紹下，陸笑也得知了這位長老的名字。
牛波長老。
此刻牛波長老正在用一副詭異的眼神看著陸笑兩人所在的方向。
「等你們兩個很久了，進來吧，別在外面站著。」
雄渾的嗓音在陸笑兩人的耳邊同時響起。
兩人對視一眼後，齊齊朝著裡面走去。
等兩人來到了牛波長老的身邊後，這才發現這位長老看起來不似其他的長老那般。
牛波長老看起來很年輕，一雙牛眼睛炯炯有神。
在近距離接觸下，陸笑和天災兩人卻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古樸的氣息。
看起來就像是一位飽經滄桑的老人。
「我一猜你們兩個一定會來這裡，所以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們兩個了。」牛波的聲音渾厚無比，顯得中氣十足。
陸笑點點頭，語氣漫不經心道：「聽你這話的意思，你似乎知道我們兩個的真實身份？」
牛波點點頭：「兩位異世來客。」
「滅掉炎魔一族的罪魁禍首。」
聞言，陸笑兩人的目光立即變得警惕了起來。
牛波輕輕搖頭道：「我並沒有惡意，你們兩個應該能感受到這一點。」
「我之所以等在這裡，也是為了解答你的一些疑惑。」
最後一句話他是朝著陸笑說的。
陸笑眼睛一眯。
思索了片刻，陸笑沉聲詢問出了第一個問題：「牛奔當首領是早已經註定了的事情嗎？」
牛波輕輕點頭：「沒錯，考驗只是走一個過場。」
「就算沒有你們的幫忙作弊，我也會想辦法讓他成為首領。」
「因為第二輪的考驗是長老們的面試環節。」
牛波沒有多說，因為他相信陸笑一定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陸笑深吸了一口，隨後朝著對方咧嘴道：「第二個問題，我很好奇你們一族對我這位異世界來客是什麼態度？」
牛波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反問了陸笑一個問題：「在你眼裡，我們牛頭人一族是一個什麼樣的種族？」
聞言，陸笑皺著眉思索了一番。
就在他糾結直接說實話是不是有得罪人的意思時，牛波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可以直接說實話。」
於是陸笑眉頭一松，直接開口道：「愚昧，野蠻。」
牛波輕輕點頭，一雙牛眼睛裡滿是笑意：「沒錯，愚蠢是別的種族為我們一族打上的標籤。」
「可正是因為這個標籤，才能讓我們一族在這個世界安穩的繁衍生息。」
「你的意思是，你們一族是在裝傻？」陸笑語氣疑惑著問道：「可在我的眼裡你們一族的愚昧可不是裝出來的。」
牛波擺了擺手道：「如果是裝的，那豈不是很容易就被其他種族給察覺了？」
說到這裡，牛波的語氣停頓了一下。
這一刻，他的眼神變得複雜了起來：「那麼回到你剛剛的問題。」
「你問我對你是什麼態度。」
「我想我的態度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從你們進入我族的領地後，你們經歷的一切，就是我對你們的態度。」
陸笑抿了抿嘴，意有所指道：「比如進入考場的時候被嚴厲的搜身？」
聽到這話，牛波明顯呆愣了一瞬。
下一秒，他輕輕搖頭道：「那件事不代表我的態度。」
「不得不說，你還挺記仇的。」
陸笑擺了擺手，繼續第三個問題：「第三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要給自己打上愚昧的標籤？」
「我說過了，只是為了更好的在這裡生存下去。」
「地獄中的殘酷相信兩位也有所見識。」
「並且你們見識到的，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在沒有絕對力量的前提下，隱藏力量是最好的選擇。」
「而愚昧這個標籤，能夠讓其餘的族群對我們產生輕敵的想法。」
「而且，你不覺得族人愚昧一些，能更好的被統治嗎？」
「這只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共同思維罷了。」
陸笑點點頭，隨後笑著說道：「不錯的想法。」
「但是你就沒考慮過，有一天你隕落了，或者說你們一族的智慧擔當消失了。」
「你們一族又該何去何從？」
陸笑算是看明白了。
這一族之所以看起來這麼愚蠢，完全是領頭人的決策導致的。
面對這個疑問，牛波卻是笑道：「只要我不出頭就不會有危險，在不遇到危險的情況下，我又怎麼會隕落？」
道理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陸笑也能明白牛波的想法。
他深吸了一口氣後，隨後問出了自己最後的疑問：「既然你不想出頭，那又為什麼要和我這個外來者說這些？」
話音落下，牛波的眼睛猛的亮了起來。
「因為我現在想出頭了。」
不等陸笑發出疑惑，牛波繼續說道：「積蓄了這麼久的力量，就是為了等到那個出頭的機會。」
「而你們兩位的到來，讓我看到了這個機會。」
陸笑神情一凝，語氣凝重道：「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牛波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說道：「最後的決戰即將到來，所有的真相都會浮出水面。」
「權力是勇士最好的獎勵。」
陸笑嘴角一抽，隨後用毫不客氣的語氣說道：「說點我聽得懂的話！」
牛波抬起一隻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他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尷尬：「那我就簡單說說吧。」
「整個地獄就是一個巨大的戰場。」
「在這個戰場上，各個種族將角逐出最後的獲勝者。」
「相信你們應該聽過一個說法，整個地獄是一位強大的存在隕落後的屍體。」
「我們生存的土地正是祂死後的血肉所化。」
「而這場混戰最後的獲勝者，將會繼承祂的一切。」
「這其中就包括了祂的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