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聲音震耳欲聾,真氣四散,氣流吹的近處眾人身形搖晃,站立不穩。
幸虧趙凡自知實力低微,早就退至一邊。
「咦!」來人顯然吃了一驚。本以為自己出馬,對方是手到擒來,沒想到對方身後這個僕從功力更強,跟自己不相上下。
來人停止了攻擊,盯著對方說道:「在下天劍門第三峰大弟子范無病,不知閣下是?」
僕從面無表情,謙恭的說道:「在下只是公子身邊的一名僕從,賤名不值一提。」
范無病知道對方不欲說真話,於是不再追問,看了一眼傷重的林逍,悲憤的說道:「不知錢公子為何無故傷我天劍門弟子?」范無病卻是認識這錢順。
錢順嘿嘿一笑,若無其事的說道:「此人慾要加害於我,被我先行反擊。對了,我還未追究天劍門加害我的罪過呢。」
「你胡說,明明是你欺辱那老丈,師兄看不過去,才上前阻止的,」那貌美女子急忙說道。說完,卻愣住了,原來,不知什麼時候,那倒地的老者已經消失不見。
錢順似乎早就知道,奇怪的說道:「你說的是什麼?你可不能血口噴人,人證呢?」
范無病至此明白,自己的師弟師妹被人套路了,但范無病不明白對方到底是何用意。
事已至此,范無病知道此事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必須立即報告師父,於是傳音給方才的師弟:「速速去請師父前來。」
那年輕的天劍門弟子得令,輕身功夫施展開來,快速離去。
趙凡把事情經過在旁看的一清二楚,見錢順顛倒黑白,心中生氣,就欲上前,將事情訴說清楚。
剛要行動,卻被一隻大手拉住,熊武低聲說道:「兄弟,你不要命了,這不是你們能摻合的,聽哥哥的,老老實實待著。」
趙凡被熊武一拉,冷靜了下來。
見范無病奈何不得自己,錢順得意的一笑,轉身就要離去。范無病上前一步,說道:「我師弟傷的如此之重,閣下卻是不能離開。還請等候我師前來。」
錢順臉色一變:「大膽,你以為你天劍門可以隻手遮天?我告訴你,這裡是萬慶府,是大雲朝的天下。」
范無病不做口舌之爭,手持長劍,默默擋在了面前。
方才出手的僕從陰森一笑,說道:「方才沒有好好領教閣下的武功,就讓我再來領教一下天劍門大弟子的武功。」
說完,刀尖罡氣開始凝聚,很快,本來二尺長的鋼刀,頂端又凝聚出了一尺長短的刀罡,寒光閃閃。
范無病不敢怠慢,門派心法運轉,三尺三的長劍頂端也開始延伸,最終,跟對方長度差不多的罡氣也在劍尖吞吐。
這兩人功力比之王震卻是深厚的多,趙凡記得,當時王震兩人的罡氣僅僅只有半尺,而現在,兩人的罡氣都達到了一尺長短,足見功力高深。
趙凡羨慕不已,自己什麼時候內力才能達到這種程度?
趙凡正走神中,大漢已經彎腰躬身,身形似動非動,如山般的氣勢向著四周不斷擴散,將圍觀的眾人壓迫的難受。
范無病身處這波濤的中心,卻自屹立不動,但列列飛揚的衣衫,卻表明,他並非像表面上那麼輕鬆。
忽然,大漢動了,一道絢麗的刀光劃破長空,向著范無病迎面砍來。
范無病沒有硬擋,身軀如浮萍般隨著勁氣飄蕩,向後躲了過去,隨即,身軀猛然向前,輕飄飄的劍光向著大漢當中刺來。
兩人氣勢一個重如泰山,一個卻不食煙火,瞬間,鬥了個難捨難分。
天劍門既然以劍術揚名江湖,自有獨到之處,斗至半晌,范無病瞅了個破綻,「無我劍法」絕招「無中生有」自下而上划過對方左臂,大漢躲閃不及,血光飛出。
「住手,」「大膽,」兩道洪亮的聲音響起,另兩名大漢見自己人吃了虧,同時縱身向前,兩道不弱於方才大漢的刀罡同時向著范無病砍去。
范無病對付一人尚可,但同時對付兩人,頓時險象環生,不住的退後。兩名大漢步步緊逼,刀刀致命。
眼見兩人欺負一人,眾人都憤恨不平,但鑑於對方實力,誰也不敢多言。
眼見范無病已經步入險境,遠處,兩道白色光芒極速射來,「噹噹」兩聲,一前一後分別打在了將把刀上,頓時,刀體碎裂,掉落一地,兩名大漢面無血色,喊道:「罡氣離體!」
原來,將長刀震碎的卻是一團白氣,此刻四散開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白衣老者如仙人般,長袖飄飄,從遠處掠來。
有那認識的驚呼道:「這是天劍門第三峰的峰主周老峰主!」據說,在天劍門這周老峰主乃是排名前幾位的高手,武功出神入化,已經超越了凝氣成罡的境界,達到了罡氣離體的後期。
錢順見事不好,跟三名大漢對視了一眼,就將離去。
「傷我徒兒,還想離去?」長劍劍花閃爍,頓時,三名大漢腿部紛紛中劍,躺倒在地。錢順想要溜走,卻被一柄長劍抵住胸膛,不敢亂動。
趙凡看的眼花繚亂,原來,武功到了一定境界,竟然厲害至極。
「回去告訴錢刺史,想要他兒子的命,來天劍門第三峰。」周平對著地上的三名大漢說道。
三名大漢掙扎著爬起身來,雖然腿部受傷,幸好並沒有被廢掉,還可走動。
三名大漢對著錢順一抱拳,說道:「公子稍安勿躁,我等即刻回去稟告大人。」
說完,快速離去。
范無病上前,「啪」的一聲,狠狠的扇了錢順一巴掌,憤恨不已。
錢順卻頗為硬氣,既不反抗,也不吭聲。
周平並指如風,點中錢順穴道,吩咐道:「先將此人押回山中。待錢榮來到,須得好好理論理論。」
於是,那個年輕的天劍門弟子押著錢順,范無病上前抱起林逍,向著天劍門而去。
趙凡和熊武正好前往天劍門報名,於是遠遠的跟隨而去。